第185章 迷狂庆典
“我说也是，你现在勉强也就是个尊级，但是终究不是真正的尊级，你是怎么在魔界呆着的？”我记得北宫玉以尊级在魔界滞留，也是有教廷秘术支撑着，这个龙云却分明没有秘术！
“老夫做梦呢！”龙云好整以暇，“你现在不是正在托梦呢吗？”
黑色的夜空被燃烧的篝火点亮，奔腾的河水被喧闹的人群包围，酒和食物的香味在夜风中四溢着。这是一个奇特的夜晚，在紫云历四十八年的春末，一场奇特的宗教仪式正在举行，就在昨日荒芜的战场，今天则已经变成了节日的殿堂。
大主教佩罗一身白色的长袍，左胸裸露在夜风里，****的左手在空中挥舞，他的浑身上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件简朴的白袍了。他戴着高高的金冠，如同一个英俊的帝王，而身边的那些窈窕的美女，却是夜色中美艳的妖姬。在他的面前，也许有三百个人正在那里跪倒，巨大的火堆里也许有一千头牛正在被炙烤。
“在光明和黑暗交战的时候，天地间有血和仇恨，神说，我把光明给你们，把你们的光明去替代那些仇恨。用你们的鲜血，去洗刷那些仇恨，用战争消弭战争，用鲜血净化鲜血！”
佩罗庄严地举起右手，一团明亮的光明元素升腾而起，照亮了夜色中冰凉的河道。河道的两边，一路跪着也许有三百个奴隶，当光明照亮夜空的时候，他们被砍去头颅，然后推入河水之中。转眼之间，冰冷而清澈的河水血红一片。
“这大河从远古流淌而来，也将带着你们的血和仇恨流淌而去。你们奉献给神的，神必将回报你们。战争的号角是神赐给你们的勇力，只有最高贵的勇士，才能够挥舞王者的剑，才能够征战于沙场，用你们的鲜血赢得荣誉！猛兽、隐魔、巨龙，都将倒在你们的剑下。”
佩罗大声呼号着，在他的背后升腾起辉煌的火焰，火焰中有魔兽、有男人，有女人。诡异而恐惧，神圣而庄严。所有的这一切，都在火焰中灰飞烟灭，留下的只有似乎来自亘古的强大回响。这回响在人们的耳中久久不散，让他们胆战心惊，让他们热血沸腾，让他们激情澎湃！
“祈祷吧！让神迹在这里再次辉煌！没有翅膀，也可以飞翔！”
佩罗飞了起来，在他的脚下，血红的河水巨浪排空。在他的脚下，那些原本神秘的妖姬们，和着古怪的风声翩翩起舞。她们如同蝴蝶一般穿梭着，一坛坛美酒被分发出去，于是越来越多的人们开始激动地难以自拔。他们如痴如醉地看着天上飞翔的佩罗，他们感受着空气中元素强大的波动，他们看到天空中有变幻迷离的七彩光芒。一个天使的形象模模糊糊出现，天籁一般的圣歌正在回响着，连河水都为此而疯狂！
“我们聚集在这里，用我们最虔诚的心，赞美光明神。只有最无上的神迹，才能沟通神秘的天空和心灵，正如同你们所听到的，回响在心灵的呼唤。你们闭起眼来，却可以看到黑暗中的光明，那是让你们沸腾的光明。男人，强壮的如同大山，女人，伟大的生命的传承者！神说，你们要在夜晚结合，将我的意志融合成新的生命，叫他们继续我的信仰！”
佩罗庄严地宣告着，他冉冉落在一个早已搭起的巨大木台上，台子上用鲜花堆砌着一个美丽的大床。大床的中间，一个美丽的女子正在沉睡，对于周围的所有一切都毫无知觉。这是一个美丽的没有丝毫烟火气的处女，肤色是晶莹剔透的雪白，表情则是天真无邪的宁静。她是莫迪斯亡国的公主，也是这场祭祀所献出的，最美丽的祭品！
佩罗看着少女，他将酒坛中的美酒倾倒在少女的身上，然后开始默念咒语，完成仪式的准备工作。当所有的这一切都完成之后，他脱去那件不再需要的白袍，将无知无觉的少女压在身下。沉重的喘息和少女的呻吟，宣告着庆典的高潮到来了，这一刻天地间的元素和人们一起疯狂了。
火焰燃烧如同疯狂的男人，河水澎湃如同癫狂的女人，翻来滚去的男男女女们滚进了河里，滚进了火力，死于非命的，也不过是被神召唤去了，享受着莫大的荣誉！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饥肠辘辘却无比亢奋的人们，开始喝酒吃肉，然后继续疯狂。
唯一没有疯狂的，只剩下小九一个人了。
原来传说中的迷狂庆典，竟然是如此荒诞无耻，却让她在害怕之余又能感觉到一种可怕的诱惑！那些道貌岸然的贵族们，这一刻不过是一群疯狂的男女，行止比猪更贪婪，比狗更低贱！可是，他们是严肃的，他们确实在一种宗教的感受中虔诚地展示着自己对神的渴望！
小九艰难地吞着唾液，这一切和她太过格格不入，让她无所适从。
她忽然感觉到一道欲望的目光从背后刺来，她暮然一惊，回转头来却看到小十一燃烧的眸子。小十一脸色苍白，满头都是冷汗，但是他的眼睛里却火焰滔天！小九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一点消失，面对这个疯狂的庆典，她已经无力去抗拒加入的欲望。
“啪！”一个干脆利落的耳光，小九将小十一打得一个哆嗦，她自己也清醒了许多。但是惟其如此，一想到刚才小十一的目光，她越发感到惴惴不安。
“姐……”小十一难受地扭曲着，“我头疼，眼前一阵阵发黑。”
“走！”小九拉着小十一，脚跟子一阵阵发软，还是从这怪异的庆典中逃了出来。远远跑到山顶上，那雾蒙蒙的火光和闹哄哄的喧嚣，此刻看起来如同假的一般。小九将目光望地更加远一些，那里有一个巨大无比的阴影，在夜色中如同一个巨无霸一般，默默看着身下疯狂的人群。
“一年了，总算是把那个大家伙造出来了，可是他在哪里呢？”小九的声音带着寂寞，“十一，这艘飞艇足够让你成为他们中的一个了，你怎么还不去？”
“我头疼。”小十一捂着脑袋，“我现在越来越受不了光明元素了，连太阳光都快受不了了。”
小九看着脸色白的吓人的小十一，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缓缓将他搂在怀里。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弟弟，现在已经比她高出了半个头，但是此刻还是那个可怜的银发孤儿。但是小十一不是那个银发的小男孩了，他已经十六岁了，刚才的庆典已经将他的本能唤醒了。
他拒绝小九的拥抱。又或者，他眸子里还没有熄灭的欲望，让小九也吓着了。
“十一，你不可以这么看我，我是你的姐姐。”小九警觉地拉开一些距离，却发现小十一眨眼间就痛苦地无以复加，这个半大不小的男孩一瞬间有一种妖冶的美丽，如同黑夜一般神秘的忧郁从那双眼睛里透射出来。小九从来没有看到过小十一那样的眼神，她甚至从来没有看到过别人有那样的眼神，那眼神简直不是人类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