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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淮南子·兵略训》

作者刘安(前179~前122),汉高祖刘邦之孙,后被封为淮南王。

刘安文采斐然,博闻强记,有过人的文学才能。汉文帝十分器重他。一次下诏让他撰写一篇《离骚赋》。刘安在凌晨受命,到早饭时间已经写完,深得皇帝喜爱。天下许多方术之士都投奔到他的门下。刘安后因图谋兵变事发,自杀身死。

《淮南子》是刘安及其门客苏非、李尚被等集体撰写的。该书又名《淮南鸿烈》。《汉书·艺文志》著录《淮南子》内21篇、外31篇,现仅存21篇。篇目为:原道、淑真、天文、隧形、时则、览冥、精神、本经、主术、缪称、齐俗、道应、汜论、诠言、兵略、说山、说林、人间、修务、泰族、要略。

《汉书·艺文志》将该书列入杂家,汉许慎、高诱均有注本,《隋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及《宋史·艺文志》等皆见记录。许注后亡佚,清孙冯翼辑有一卷,有问经堂刊本。传世为高诱注本,篇目下皆有“训”字。清有杭州书局《二十二子》重刻庄达吉校本等。刘家本撰《淮南子集证》二十一卷,有上海中华书局1921年排印本。刘文典撰《淮南鸿烈集解》,有商务印书馆排印本。1983年中国科学院出版社出版有杨树达著《淮南子证闻》。

《淮南子》是以道家自然天道观为主导,综合道、法、阴阳各家之说。论述“道”和“气”的。《兵略训》即是其中专论军事的一篇,代表了西汉初期的军事理论水平。

《淮南子·兵略训》是在它所认为的道是“覆天盖地”,“高不可际”,“深不可测”的思想指导下,博采先秦各家兵书,综合而成的一篇军事哲学著作。在战争观问题上,立论比较鲜明。在战略、战术上则多继承而少创见。

作者认为战争的起源是:“人有衣食之情,而物弗能足也。故群居杂处,分不均,求不赡则争,争则强胁弱而勇侵怯。”这就是说战争起源于物质利益的分配不均而引起的暴力争夺。这比起前人的相关论述要深刻得多。

战争的目的是“禁暴讨乱”,“导之以德而不听,则临之以威武”,“故义兵之至也,至于不战而止”。该书明确地区分了“义战”与“不义战”。

作者继承前人军事思想,提出了“全兵先胜后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的主张。它认为战争胜负的根本,不在军事的强弱,而在政治的得失。得道者得民心,弱可以变强;失道者失民心,强亦可变弱。所以,政治强大,虽有军队但不必发动战争,也可使敌人伏首称臣,这实际上是孙子“不战而屈人之兵”全胜战略思想在汉代的发展。“凡用兵者,必先自庙战。”因为政治得失决定军事的胜负,所以在战争之前就必须先谋划于庙堂之上,对双方力量加以比较,从国君、将帅、民心、治乱、军粮、士卒、武器等方面进行分析,论证是否已经具备了胜利的条件,如此可作到先胜而后战。作者称这种作战方法为“庙战”。

对于战术中动与静的辩证关系,作者认为军队不动则已,动则无形,“神出而鬼行”,出敌不意,攻其不备。不仅于此,善于采取军事行动者,必须做到:行动迅猛有“气势”,善用地形占“地势”,根据敌情知“因势”,巧妙侦察设伏善“知权”,调遣军队灵活有序知“事权”。另外,还要以静制动,以无形制有形,以无为制有为。

《兵略训》还十分重视将帅的作用,作者用很大篇幅阐述了有关将帅的理论。将帅根据其能力可分为上中下三类:“上将”,能够得天道、得地利、得人心,且用兵坚定而有气势,是常胜将军;“中将”。不知天道,不知地利,但得人心,有气势,胜多而败少;“下将”,无坚定主张,性自多疑,动辄败北。“将军之心”要宽宏公允,含而不露。既能随时变通,又不轻易受外界环境影响而动摇主张。将帅要威仪并用,与士卒同甘共苦。威仪并用就是赏罚分明,赏使士兵冒死征战,罚使士兵令行禁止,如此,军队才有战斗力。此外,将领必须爱兵,才能得到兵的爱戴。将帅应具备“三隧、四仪、五行、十守”诸项优秀品质。作者认为将帅最应注意的是士气的“实”与“虚”:官兵有隙,互不相得为虚;上下同心,同仇敌忾为实。将领要统帅军队,完成任务必须建立一个合理的指挥保障体系,包括以下几方面专门辅助人员:“尉之官”,即军事参谋人员;“侯之官”,即侦察人员;“司空之官”,即后勤人员;“舆之官”,收容联络人员。这比《六韬》的有关论述更为充分和完善。

所有这些对战争起源、战争目的、战争性质和战争胜败主要因素的论断,既继承了前人的观点,也在某些地方超过了前人。在具体的战略、战术问题上,继承了前人虚实、奇正、分合、示形等,归结为“神莫贵于天;势莫贵于地;动莫急于时;用莫利于人”。“上将之用兵也,上得天道,下得地利,中得人心”。只是提法不同而没有什么新的发展,这是因为刘安等人,本身缺少战争实践经验,所以只能是在理论上进行阐发,在哲理上加以提高。又由于《淮南子》是由众人编篡而成,其思想观点也不尽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