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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古老传奇

红/杉/树/国/家/公/园

历经无数变更,地球上最高的树种,终于选择了美国的西海岸作为自己“最后的归宿”。

你是否有过这样的梦境——环顾四周,树海茫茫,堪比摩天大楼的参天大树一排一排向前延伸,毫无止境。你试图仰头寻找出路,却怎么也看不到天在何方。那一刻,你会不会以为自己误入了《杰克的魔豆》片场?

这当然不是杰克的魔豆,这是北美红杉——地球上最高的树种,经历过“恐龙灭绝”的白垩纪,勇闯“冰河期到来”的艰苦时代,历经地球上无数世纪变更、环境变迁,直至今天。这些顽强的生命,最大高度逾百米,动辄就直插云霄,最上端的30米枝繁叶茂,像一把撑向蓝天的巨大遮阳伞,而最下面30米却又没有任何旁枝末叶,只有深红色粗壮的树干,如同一幅瑰丽的画卷,把自然界神奇的进化史,向走进红杉树国家公园的人们缓缓展开,娓娓道来。

红杉树是恐龙时期生长的巨大常青树的后代,从遥远的1亿6千万年前就开始存在,历经时间的洗礼一路存活至今,堪称“树木中的恐龙”。它们喜潮湿,从种子生长成参天大树需要400年的时间,所以红杉树国家公园里,多半树木都已经在这个星球上存活了2000多年!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内红杉河一带的红杉林中,有3棵红杉堪称“世界之最”,其中最高的一棵由1963年美国国家地理学会发现,当时测得的高度约为112米,是有记载以来的最高树木。

游览红杉树国家公园最好是在清晨。星辰还未在天边褪去光影,雾气如烟笼罩在加利福尼亚州北部沿海一带,红杉树林在薄雾里若隐若现,一切都好像莎士比亚笔下的仲夏夜森林那样迷人。从太平洋吹来的海风湿润清凉,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树木的清香,瑰红色的树干粗壮雄伟,直耸云霄。可惜因为树干过高,看不到松鼠和啄木鸟在其间穿梭往来,所以不知道这些独自存活了这么久的树木,是否会因此而感到几分寂寞呢?

在红杉树下闲逛,你会发现红杉的树干或树枝上长着一团团半球状的树瘤,这些树瘤对红杉来说非常重要,因为它们可以延续红杉的生命。红杉树木高大,可是根浅,几个世纪形成的粗厚树皮使其很难遭遇到火灾,但强风很轻易就能吹倒这些万年古树。所以,红杉树一旦倒地,树瘤便会发育出上百棵幼苗,由树的根系供给营养,于是用不着多久,无数小红杉就会环绕这棵“父母树”生长起来,久而久之,就形成一个圆圈,颇像其乐融融的一家子。

当然,红杉树国家公园并不仅仅只有红杉树,其内还有70余种哺乳动物,包括南部大群的马鹿;而林中的潮湿地带则为候鸟提供了休息和觅食之地。所以,整个国家公园看上去更像一个规模庞大的植物园,而所有的动物不过是红杉树生物链的附属环节,一代又一代,陪伴着这史前巨树见证星球旋转,历史更迭。

漫步红杉树国家公园,人在树下走,云在树上行,你会感觉几千年、几万年的时光就这么静静过去了。生命轮回往复的意义,大抵不过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