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梁启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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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帝制逆流

辛亥革命推翻了统治中国200多年的大清王朝,但革命的胜利果实却被原清王朝的老官僚袁世凯窃取。袁世凯虽然宣布“永不使君主政体再行于中国”,但他实际上无时无刻不在做他的皇帝梦。1913年7月至1914年初,袁世凯用武力击败了国民党,当上了中华民国的正式大总统,扫荡了作为资产阶级民主象征的国会、省议会和地方自治,踢开了进步党的“第一流人才内阁”。此后,他越来越加紧了帝制的准备工作。

国会解散后,对袁的专制独裁最大的限制就是《临时约法》了,袁世凯决定对它开刀。1914年3月,在他的授意下,约法会议对《临时约法》进行修改,把总统权力规定得同专制皇帝一样。约法会议还帮袁制定一部《新约法》,以法律的形式肯定了他的专制独裁。

1914年5月1日,袁世凯按照《新约法》规定,废除了国务院,在大总统府设立了政事堂,特任徐世昌为政事堂国务卿,襄助总统办事。各部总长除例行公事外,一切事务须经国务卿核阅,转呈总统定夺。袁的独裁制度得到加强。

5月8日,袁世凯裁撤了总统府军事处,成立了“陆海军元帅统率办事处”,由袁亲自过问,掌管全国军事。同时还在军队中建立起一支绝对忠于自己的“御林军”——模范团,排挤陆军中段祺瑞的势力。

5月26日,袁世凯又设三个御用的参议院,由袁自己任命了70名参议员。除了前清元老和袁世凯的宠贵外,进步党的熊希龄、梁启超也名列其中。这个参议院又代行立法院,进一步为袁世凯的无限权力立法。

8月28日,约法会议通过了《总统选举法》修正案。其中规定:总统任期10年,可以连选连任,下届总统由现任总统提名。这就把具有专制皇帝权力的总统变成了形式上也像皇帝的终身和世袭总统。但这一切还不是袁世凯的最终目的,只不过是由总统到皇帝的过渡环节。

1915年8月,袁世凯的政治顾问、美国流氓古德诺写了一篇文章,胡说中国的国情民俗只宜实行君主制而不宜实行共和制。袁的法律顾问、日本人贺长雄也抛出文章,鼓吹中国只能实行君主立宪,集权于袁世凯,才不致分裂。

与之相响应,袁世凯通过其心腹授意与袁关系密切的杨度网罗了一批名流,组织起“筹安会”,为帝制唱赞歌。此后,帝制逆流急转直下,袁世凯的爪牙们组织起形形色色的“请愿团”,恢复帝制的请愿书如雪片般飞向参政院。

9月中旬,袁世凯又授意成立了“全国请愿联合会”,要求参政院召开国会解决国体问题。此后,各省纷纷举行国体投票。11月20日,各地投票以赞成君宪国体、一致拥戴袁为皇帝宣告结束。12月,代行立法院的参政院便“选举”袁世凯为“中华帝国皇帝”,袁世凯半推半就,于1916年元旦正式登基,并改元“洪宪”。

袁世凯登基之后,为巩固其政权,从文化上大搞复古活动,搬出孔子为其帝制正名。同时为了获得列强的支持,不惜出卖国家民族的权益,和日本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

袁世凯逆历史潮流的行径立即遭到全国人民的激烈反对。袁世凯本来想通过帝制进一步集中自己的专制权力,更好地取得列强的支持,更稳固地统治中国人民,使袁氏王朝万世长存下去。然而他所料不及的是自己已经身在漩涡之中了,反帝的浪潮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