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移居永靖之孔子后裔的历史与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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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孔氏行辈

孔子的后裔,自孔子起,历经两千多年,家族繁衍日益增多,遍及全国各地和世界许多国家。如此庞大的家族,为了使部族代代不乱,长幼有序,老少祖辈各有条理,形成有理、有序的家族体制,必须要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办法,必须要有严格的规范条例。对于一个大家族来说,就是要建立统一的、有序的、具有极大约束力和内聚力的行辈制度。

但是,自春秋时期开始一直到明朝以前,孔氏的后裔们并没有形成一套固定的、规范的、严格的行辈制度。因为那时的孔氏人数还比较少,于是出现了非常随意的取名现象,想起什么名字就起什么名字。这是最初的,也是处于无序、无规范状况下的孔氏的一种历史现象。

随着明王朝的建立,也迎来了孔氏家族发展史上的巨大革命。明太祖赐孔氏行辈之后,孔氏族人便不能进行随便取名了,必须严格按照皇帝赐予的行辈取名。为了更好的传达这种规范和制度,孔府还专门颁布了《孔氏行辈告示》,告示说:“立行辈所以分尊卑,定表字所以别长幼。迩来我族人满数万丁,居连数百里。岂惟目不能偏视,而且耳不能偏闻。若无行辈则昭穆易紊,无表字则称谓不伦。在前业经奉旨更定。今依所吉字开列之后,凡我族人俱当遵照后开行辈,取名训字。有不钦依世次随意妄呼者,不准入谱。”

明洪武年间,明太祖赐孔氏行辈八辈,全国孔氏族人统一使用。太祖赐八辈及此前二代共十字为:“希讷公彦承,弘闻贞尚胤。”明朝末期,洪武年间所赐予的行辈八个字都已经用完了。明崇祯二年(1629年),奏请皇帝恩准,又立新的行辈十字:“兴毓传继广,昭宪庆繁祥。”满清晚期,崇祯年间所赐的行辈十字,又用完了。于是,七十五代孙衍圣公孔祥珂,于清同治二年(1863年),奏请皇帝恩准,再新赐行辈十字:“令德维垂佑,钦绍念显扬。”全国的孔氏族人就根据上面的三十个字进行行辈排列。孔氏族人日益昌盛,繁衍众多,到民国初年,为了各地族人编修年谱,永垂后世,七十六代孙衍圣公孔令贻,于民国九年(1920 年)又拟订新的行辈二十字,报请内务府核准备案,并于同年在全国颁布实行。这二十个字是:“建道敦安定,懋修肇懿长。裕文焕景瑞,永锡世续昌。”孔氏行辈用的“吉字”达到了50个。到1989年为止,曲阜当地的孔氏后裔已经传到了八十代“佑”字辈,后面还有二十五字可以延续下去。

曲阜孔府中的历代衍圣公,都是孔子后裔中的长子长孙。但由于封建婚姻制度所致,往往当作为兄弟中间年龄最长的长子结婚生子的时候,最小的弟弟还非常年幼。因此,长时间之后,即使是同一辈分之间,他们的年龄悬殊也是越来越大。比如,孔子起,一直到解放前的 1943年,在这两千多年漫长的繁衍进程中,在曲阜的孔氏族人里,其辈分差别已达到了十二代。当时,辈分最大的已达到了六十六代的“兴”字辈,最晚的是七十八“维”字辈,相差十二代,中国最后一位世袭衍圣公孔德成的儿子孔维益,就是七十八代孙。甚至到了1989年的时候,曲阜孔氏的辈分差别还是十二代,还健在的是六十九代的“继”字辈,最晚的是八十代的“佑”字辈。这样,就出现了一些比较有趣,也比较尴尬的情况。按照孔门的规定,同宗之间的长幼有着严格的规范,是不能够随意进行更换的。所以,在曲阜,一个普通的孔姓农民,他的辈分也可能比衍圣公高出许多,衍圣公的身份高,但他的辈分却低,因此,该怎样称呼就怎样称呼。这就造成了许多不可避免的尴尬事情。为了防止出现这样的事情,孔府从来就不用姓孔的人做仆人。但是,因为在孔府谋个差事是个好事,待遇很高,可以养家糊口,因此,许多姓孔的贫苦农民也都千方百计的改名换姓,一般情况下,孔姓的贫民多随着母亲的姓氏,以进入孔府为仆。因此,在孔府的用人档案中,很难查到孔门中的人,但事实上,孔姓的仆人并不少。

孔氏族人要按照皇帝赐予的字进行排行论辈,不能随意更改或拒绝使用,否则,便被看做是大逆不道的行为,惩罚也是极其严厉的:那就是要被逐出孔家的大门。对于大家族的族人来说,没有比开除祖籍更让人痛心的了。因此,自孔氏家族实行行辈制度以来,600 年的时间里,还很少出现违反祖训的事情。不仅如此,与孔氏有着密切关系的颜、孟、曾三个大家族,因为这三大家族的后裔也都称圣裔,所以,他们的后裔也按照孔氏族人的行辈进行按字行辈。他们与孔府的关系,完全是小宗户和大宗主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