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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科赫姆

醉/酒/的/探/戈

在科赫姆,我们的诗情将得到最大限度的释放,它是一曲醉酒的探戈,当要捕捉它的时候,它倏忽不见,但在不经意间,它又扑鼻而来,像迷离的音符,让人芳心遥许。

提到德国,提到酒,最先出现在你脑海里的是不是德国人在慕尼黑啤酒节上举着巨扎啤酒醉得东倒西歪的情形?其实,德国人对葡萄酒亦钟爱有加。马丁·路德就说:“即使我知道整个世界明天将要毁灭,我今天仍然要种下我的葡萄树。”

德国的葡萄种植历史可以追溯到2000年前,这里是世界上纬度最北的葡萄酒酿造地区,大量葡萄种植在日照充分,气候温和湿润的河谷地带。摩泽河畔正是这样一处所在,蜿蜒曲折的河谷,陡峭的爬满葡萄藤蔓的斜坡。摩泽河醉醺醺地流入莱茵河,沿途流经的每一处河湾旁的山峰上都留下了一座座中世纪的古堡,古堡下方则是葡萄园和村镇。科赫姆就是摩泽河畔诸多村镇中最美的一座。

摩泽古堡矗立于城市背后的山顶上,将小城的景致和不远处的河道尽收眼底。哥特式晚期的建筑风格森严而高耸,尖尖的塔尖直指苍穹。城堡内的奢华精致,让人遥想当年主人的生活。城堡早已失去了昔日拒敌的功用,生了锈的加农炮边野花红艳艳开得娇美,城墙下就是大片大片的葡萄架,梯田般布满了整个山坡,直连到山下的科赫姆城。城里并不十分宽敞的石板街两侧,矗立着不少保存良好的老建筑,木质结构暴露在白墙以外,典型的德国风格;狭窄的小巷中悬挂着的木质招牌,指引着你找到当地的酒窖,里面的葡萄酒品质极高价格却“菲”,顺便还可以向老板请教一些关于德国葡萄酒的历史与知识。

关于德国和酒,无疑可以写一本厚厚的专著。这本书的开头,也许可以引用尼采对德意志中世纪时期祭酒节的描写,在酒神的感召下,人们从“四面八方积聚成群,汇成歌队巡游各地,载歌载舞,此时,在世界大同的福音中,人不但感到自己与邻人团结了,和解了,融洽了,而且是万众一心;人在载歌载舞中,感到自己是更高社团的一员;他陶然忘步,混然忘言;他行将翩跹起舞,凌空飞去!他的姿态就传出一种魅力”;接下来,进入故事的是从中世纪时光穿梭到21世纪的科赫姆,这里正在举办一年一度的葡萄酒节,鲜花和彩旗,乐队和人群,使这所平日安静而严谨的小城热闹非凡,街道两边的酒家都摆出了摊位,上面陈列着各式美酒,供人品尝。游人们可以在脖子上挂上一个专用的小纸杯,从街头品到街尾。游行的花车旁簇拥着越来越长的游行队伍,满脸胡须,身材健硕的“酒神”乐呵呵地与大家碰杯,空气中飘荡着醇厚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