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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庐山

庐山是中国四大名山之一,是世界文化景观和首批世界地质公园。这里气候温适,风景以‘奇、秀、险、雄’闻名于世,更兼有温泉别墅,是国内不可多得的疗养胜地。

古人云:“峨峨匡庐山,渺渺江湖间”。如果你想从喧嚣的都市逃走而又不愿意含辛茹苦地去探险,那么,去庐山吧。庐山是温和的,白鹿洞书院的儒家的中正平和,仙人洞道家的飘逸飞扬,东林寺佛家的悲悯淡泊,它都不动声色地容纳包涵。庐山是出世的,这里从来不乏文人名士、隐逸高人、高僧名道;庐山同样也是入世的,政客名流,将军美人,亦是此间嘉客。与泰山满溢的帝王煌煌威仪相比,庐山更像一位传统的谦谦君子,萧疏轩举,高标孤诣却并无清高狂桀之气。

春季庐山水气郁结,云海弥漫,竹木茂盛,花草馥郁,杜鹃由山麓逐渐映红山巅。夏日山下群芳落尽,山中仍是新绿铺径、鲜花盛开,云舒云卷,全然摈开了俗世的聒噪酷热,尽得悠然清净。秋来枫林尽染,丹崖似火,白云红叶相映成趣。冬日庐山,雪映淞掩,冰崖琼阁,全然一个玉洁冰清的琉璃世界。

历史已经很难说清楚,山水与诗人,谁成就了谁。大概是东晋高僧慧远的禅意晕开了白云般宣纸,名士顾恺之的《庐山图》不经意间便开了山水画的流派。陡壁深,峭崖渊涧,云遮雾绕,庐山的山与水总带着些许水墨的意味,淡而远的颜色,薄而清的云雾,空灵、虚远,身在庐山之中,往往觉得神清气爽。

庐山本身带着中国文人独特的精神风骨,有安静无争的一面,也有铮铮傲骨的狷放张扬。庐山的水是山的灵魂,缕缕云雾,滂沱大雨,漫天飞雪,轻灵柔美的溪流,静谧安详的芦林湖,然而最激昂的形式无疑是三叠泉,屏风九叠,影落明湖——青黛色的光泽之中,是咆哮奔涌的瀑布,水声如雷,直下九天!徐霞客曾描述这天外的瀑布“两壁削峙,泉从天落,分三级落地。上级自崖口悬注,袅袅如丝,摇曳空中,激于岩石,如雨如雾,喷空而下,再洒二级石上,后泻注龙潭,轰轰然如万人擂鼓。第三级峡窄泉涌,更阔更长。”站在瀑布面前的观瀑台上,衣履尽湿,只觉天地恢弘,舒尽胸中郁结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