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所有人都哭了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游园不值》唐·叶绍翁
童笑痴在看见文洁甜甜的笑，烟寻黑的小脸皮下的那两个梨窝若隐若现，心上一柔，这小子，也到了春心萌动的年龄了。正要回答他呢，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兵器破空的打斗声。
“那边好象有人在打架？”唐海燕疑惑地对着那边望去。
岂止打架而已？在绝情山庄的地头上出现厮斗的声音根本就不可能，无论是庄上庄下，附近埋伏的守卫猎户早就会奔到现场，将其处理。竟然发生如此响动，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意念间，童笑痴早已经轻身而出。
“喂，小吃你干什么啊？”话都还没说完，那人早不见影子。
“他一定是去看人打架了啦！”唐海燕是兴致缺缺，每天在唐门都看门人打来打去，早就腻了，结果爷爷每天还非逼着她看，说是要建立门主的威严，烦地很！
打架？古代人打架哎!
文洁兴奋地爬上唐海燕的背：“快！快！我们也去看！”
海燕就觉着文洁像八爪章鱼一样粘了上来，不会吧？要背她吗？
“不要去看了啦！”
“说不定是武功高手在对决哦！”见面前的人还没反应，她灵机一动，“还以为你武功多厉害，原来听见别人打架就怕，连看都不敢看哦？”作势要下来，却发现海燕将她身体一扣。
“切！我怕？我怕那些人不敢见我！这就走！”没发现身后的那女人笑地像偷了腥的猫。
童笑痴隐身在一棕树上，在看见人群中几个熟悉的面孔后，暗暗叹息。都是好久都没见的熟人，尤其人群中那个高大魁梧、面目狰狞的人，仔细算来，大概有十三年没见了，问题是，明明他也隐藏了那么多年，怎么这时候出来？还上当今武林盟主的绝情山庄来撒野？
就见一群黑衣装扮的人，将一群锦衣华服的人包围着，站在两群人之间的，是一个过于高并且魁梧的身影。只见他满脸横肉，双眼突出，高颧骨宽下颚，张扬的乱须，声音粗矿：“还以为童笑痴的徒弟是多了不起的人物，原来不过如此！”
“呸！如果童笑痴在这，哪容你如此张狂？”已经负伤并且嘴角渗着血丝的盟主左护法，诸葛流云回头注视着面色不变的尉迟昭，没想到竟然会在绝情山庄的领地里碰见江湖中已经消失十三年之久的司徒雷！
这个大魔头所领导的杀手组织在十三年前，受朝廷雇佣前往平江府将上官家灭门，被当年的童笑痴阻断，带领着当时尽忠于他童笑痴的九大门派等武林正道人士，将杀手组织全部歼灭！
可惜的就是当时的司徒雷一人逃脱，并且从此在江湖中销声匿迹，无人得知他的踪迹。当年武功唯一能与其抗衡的只有童笑痴！虽然尉迟昭尽得童笑痴的真传，武功当然不仅如此而已，可现下盟主的伤势……
现在在场的，武功修为最高的，当属尉迟昭，可现在盟主受伤；加上右护法卜青天，嘴皮子工夫还有装神弄鬼的能力还比较大，另外的就是其他长官山庄内务的四位总管，都是尉迟家叔祖辈的人物了，拿经地起司徒雷一掌？
现场还有两名女子，一名身着蓝色水纱，脸上蒙着同样颜色面纱的柳依依；另一个，是穿着桃红色丝绸、媚眼丰唇的妖女——况明洁。至今，诸葛流云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缠着盟主不放。
“废话少说，要不，就叫童笑痴来救你们；要不，乖乖受死！”司徒雷大笑着说，其实心里早就起了杀念，只有杀了这群人，才会逼那人现身！
“笑话！”尉迟昭正色道，“如果我师父还活着，岂容你放肆？今天就是你司徒雷的忌日，出手吧！”早就打算和这大魔头同归于尽了，就算现在他有伤在身，拖着此人共死的斤两他还是有的。
“尉迟哥……”柳依依低泣着叫了声。
“别没事就哭好不好？你尉迟哥死不了，就算是死，他也只能死在我手上！”况明洁摈弃地将剑锋指向司徒雷，正要冲上前。
“海燕，你看吧，早说了和你的打架不一样！”一个清脆的声音竟然在双方对阵的侧面响了起来。
听见来人声音，原本藏身于树丛中的童笑痴只觉得头皮发麻，那两人，哪不好去？偏偏往最危险的地方跑？本来还想着暗中助桃红色装的女子一臂之力，现在倒好，似乎是不出面不行了。
还在想着最稳妥的解决方法，那两个不怕死的小孩竟然又大放阕词。
“说那么大声干嘛？叫他们发现了！”分明是抱怨的声音。
“有什么关系？这样我们可以更近一点看嘛！”文洁扯着她，将海燕往前面拉，早在她注意到里面有个英俊帅哥，尤其里面还有个超性感美女，早就想跑近点，看更清楚了才好玩。
“他们都不打了！”抱怨是抱怨，唐海燕还是任由文洁拉着自己，两人却都是对刀剑相对、随时将厮杀一场的场面，面不改色。
童笑痴只觉得双脚一软，（被吓的）忙提气控制自己下坠的身体。这两小鬼，真不要命了？竟然将十三年前最残忍的杀手组织首领司徒雷当大戏看？
所有人都盯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两人。
一名女孩，橘红色女装，娇憨顽皮的模样并且浑身散发著一股清新自然的气质，眼光充满了坦诚和单纯，此刻正好奇地盯着所有人瞧。
另外一个人，脏脏的小脸蛋上，一双眼睛正淘气地转着，敏锐的眼神慧黠发光，浑身透着一股精明，却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尤其是他的裤子烂的没办法补，蓝色质料、长达小腿肚，脚下踩着一双不伦不类的鞋子，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踝。
“怎么？你们要来管我司徒雷的闲事吗？”司徒雷瞪大了双眼，不确定面前这两个小鬼来历为何，但是对他们轻松的语气感到愤怒，尤其见他们竟然对自己的名号毫无反应的时候，更为气结。
“司徒雷！”对面两人如他所料大叫了出来。
他正要咧出得意的狂笑。
“谁啊？”
“没听过，你知道？”
“我怎么知道？哎呀，肯定是那些无名的小门小派！可千万别当面这么说，很没面子的！”文洁声音刚好“小”地让在场所有人听地清清楚楚。
“哈哈……”诸葛流云和在场的绝情山庄的人都大声笑了出来。
“文洁，他们笑什么？”唐海燕纳闷地盯着面前的人，他们中了神仙乐吗？
文洁好笑地看见那个叫司徒雷的脸成了猪肝色：“我也不清楚，大概中毒了！”她是特意说那些话的，没办法，因为她实在是太喜欢那个长相性感的美女了，决定助她一臂之力。
唐海燕伸手就是一拨，将怀里的孝子号撒了出去。躲都来不及躲，所有人都哭了起来。
“该死的，你们下毒！”司徒雷将眼泪压了回去，那女子是谁？好高明的下毒手法，出手之快，就连他都不得防备。
“咦？你们不是中了神仙乐吗？我看你们笑个不停，就用孝子号中和你们的毒性咯！”唐海燕无辜地瞪着他们。
“四川唐门的神仙乐和孝子号？”卜青天话一出，就见所有人都变了脸，此种毒药是唐门专用来逼供的毒药，就算武功再高强的人，也没能抵抗的了。
顿时哭声一片，就见原本凶神恶刹的黑衣人，各个哭地撕心裂肺，哭爹喊娘。当然，也包括绝情山庄的其他人。不过那些人还算聪明，运内功将毒性压下。
司徒雷眼泪鼻涕一大把：“格老子，谁说我们中神仙乐？快把解药给我！”如果不给，他就将这两个小鬼撕碎了喂狗！
唐海燕竟然回头大声说着：“文洁，都怪你，谁让你告诉我他们中毒了？我好心给他们解毒，他们还凶我！”
“反正你又没打算解毒，你那孝子号不也是毒？”看到一脸凶样的高大男人哭地是嘴巴都扁了起来，终于忍不住，“哈哈……”
她不行了，好好笑！
“我倒觉得哭比笑舒服多了……”唐海燕几乎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妈的！”越哭越伤心的司徒雷冲上前，劈掌就要打死那个还大笑不止的文洁。
一道黑影迅速窜出，硬是接下了那一掌。“砰”一声巨响，司徒雷被逼着震退了好几步，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稳气一顿，这才定住身形。
抬头，这才看见面前站着一个头发蓬乱的黑衣男子，看不见脸，但从他站着的架势还有刚才的那一掌，此人武功不可小觑。
“你是谁？”司徒雷做出随时攻击的姿势，面前这个人，小看不得。
“我家小吃！”文洁蹦跳着到了童笑痴旁边，像拍宠物一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是我们的手下！”
童笑痴乱发下翻着白眼，这文杰，真是脸比城墙还厚。真的要收他当徒弟吗？这么浮夸的一个人……但是，想到他的好手艺，舍不下啊。
尉迟昭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眼眯了起来。
司徒雷骂着攻了过去，童笑痴轻松地格开，踢、扫、蹬、挡，招式间毫无漏洞，三招下就将高大的司徒雷打趴下。
怎么可能？司徒雷趴在地上，呆了。别说来人的武路招式，就连如何出手都完全没看清楚地被制服了。
他怎么十三年来武功完全没有进步？
童笑痴点了他的穴道，让他不得动弹，转身找唐海燕要解药去了。
文洁好奇地走上去，伸手戳着司徒雷的胸膛。
真的不动了？真的有点穴这种东西啊？好好玩！有空了就叫小吃教教她好了。
“海燕，解药呢？”童笑痴对着唐海燕伸手。
“这个毒，没得解啦！”没见她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心惊。
文洁看不过去地走来，知道唐海燕的脾气，这样找她要是拿不到解药的。
“海燕，孝子哭这么厉害？连你都解不了？”
“什么孝子哭？这毒叫孝子号！就是说又哭又号地跟死了爹一样！”她忍不住反驳，她发明的毒岂容人看不起？“再说，天下哪有我解不了的毒？只是孝子号根本不用解！如果不想哭三天三夜，就买点巴豆或者泻药把身体里的毒懈了就好啦。”
“泻药呢？”童笑痴还是冲海燕伸手问着。
唐海燕一副你真傻的眼光看着童笑痴。
“那种抬不上场面的药，我哪会带在身上？”
晕！原来用泻药就可以解！不过，孝子号要哭上三天三夜？光是用想的，就让人发抖。唐门近几年的毒药，是越来越古怪了。
司徒雷运功将身上的穴道冲开，闪身离去，在其间回头再次看了看那个乱发乞丐，难道是他？
眼见司徒雷离开，原本哀号的众多黑衣人也随之而去，就听见一群男人边跑边哭，从绝情山庄树林中跑了出去，甚为奇观。
诸葛流云将尉迟昭扶着，也哭地眼泪汪汪：“盟主，我们还是尽快回绝情山庄解毒吧？”再哭下去，他就快崩溃了。
尉迟昭推开诸葛流云，走到童笑痴面前：“兄台，如果不嫌弃，就请上绝情山庄，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报答刚才救命之恩。”
文洁推开杵在自己面前的小吃，冲尉迟昭笑着大声回答：“好啊！”
啧啧，真是个大帅哥啊，剑眉星目，鹰钩鼻，雕刻般的五官。原来武林盟主尉迟昭这么帅，嘿嘿!
于是在文洁一声答应之下，三人和尉迟昭一行来到了绝情山庄。
不过……文洁抬头看着，好大的山庄啊！
天啊，用不着这样吧？好一个绝情山庄，是真的山庄——山上之庄！
高耸不见顶的山峰，垂直而上的楼梯，楼梯间还有云雾穿行，抬头只看地见门匾的一角。这个楼梯，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恐怖的楼梯，到底有多少个阶梯？
文洁咽了咽口水，还没爬，她的脚已经软了，不对，是还没沾上绝情山庄的门，她就应该断气了！
她笑谄了一张脸对着身边的唐海燕：“海燕乖乖！”
“啊？”好奇换头看着文洁，她又有什么好玩的主意了？
“我亲爱的海燕，乖乖，答应我一件事哈！”使劲笑，大大的笑，希望看来真诚无限。
“什么事？”她正要跟着尉迟昭他们上去呢，他们内力不错啊，虽然一直在哭，不过一直默默流泪，看来一直把毒压制住。
“背我上去嘛！”撒娇的招式都使出来了。
唐海燕惊呆了的迅速掉转了头：“背你上去！”
爬上那高不见顶的绝情山庄？
“恩！”文洁刚挤眉弄眼装可爱，就见唐海燕已经跑了个不见人影！
“没义气的家伙！”哼！
转头，发现身边小吃无聊的很，奸诈一笑。
童笑痴挠着耳朵，踏上走了不知道几千遍的阶梯，感觉到后面尉迟昭刺目的眼神一直探视着，有完没完啊？从他出手看到现在，一点都不尊重他这个师父。不过，他一直没有露出自己的武功路数，没道理那笨蛋徒弟能看出来，他那人想事都是一根筋的。
突然身后一人影扑了过来，挂在他身上。他正要借力使力将来人甩出去。
一阵熟悉的香味传了过来，是文杰那小子！自己没注意到，嘴角边泛起宠溺的微笑。
“文洁，你这是做什么？”问的是万般无奈。
文洁似乎是真的将他当手下了。
“小吃！背我上山！”命令的语气！
童笑吃好笑地都快笑出声了，却清楚感觉到身后柔软的身体，尤其是她紧贴在自己后背明显的曲线，凭他童笑痴所有过的经验，无不告诉他，这个原本他以为的叫文杰的小子，是个女的！
“冲啊！”文洁高兴地叫着，扯了扯童笑痴的衣领。她一定要抓住那个偷溜的唐海燕！
没想到文杰看起来大而化之，说话做事完全的小孩心性，但女性该有的柔软以及馨香，她一件不缺。还在心神震荡中，童笑痴只能下意识地跟着文洁的命令行动，运气飞身而去。总有种预感，未来的日子，他会很惨！
为什么她是个女人啊？
“文杰，你老实告诉我，你真名的杰，是哪个杰？”原来一开始就是他会错意。
“清洁的洁啦！别发呆，快点追上海燕！”回答她的是大大的叹息。
为什么她就是女人呢……祸水啊……
“盟主，看来那个乱发乞丐，不是个简单人物！”卜青天暗暗对尉迟昭提醒，那人无论是轻功架势、浑厚内力，就连司徒雷都难以匹敌！
尉迟昭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另一番计较，如果没猜错，那熟悉的动作、不可一世的眼神、玩世不恭的态度，那人分明是……
唉……他又来了……
……
是夜，尉迟昭交代管家将客人安排妥当，一早就回书房整理庄内事务。
明月夜、短松岗，星光点点，柏影从从。好一个绝情山庄，山上山、楼中楼，尤其是山庄书房，一山一石都按照五行八卦排列，视为禁地，擅入者，死！
此刻的尉迟昭正点算着庄内帐目，并且将方才看过的江湖殴斗、仇杀事件等处理的褶子放好，书桌上烛影一晃，他收好帐册站了起来，不动声色地看着面前斜倚着椅子蓬头垢面的男子，无奈供手一礼：“师父！”
“先别叫我师父，你是怎么回事？竟然连个司徒雷都对付不了？”童笑痴扬着脚尖，整个身子都摊到椅子上了，懒得费事和唯一的徒弟猜来猜去，还是自己招了痛快些，不然他哪还有逗弄笨徒弟的兴趣？
“那是师父的武功又精进不少！”虽然他骨骼精奇，但生来只能勤奋习武，不像面前这个名叫童笑痴、他应该称做师父的人，生来就是武学奇才！他十年学得的武功修为，童笑痴一年就可以办到……所以他一辈子就只能被压在师父之下。这个比自己仅仅大十岁的男人，武功造诣却早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而童笑痴之所以收自己当徒弟，其实是看重自己的厨艺更多于其他！
对于自己十四岁就被面前的男人收服当成“饭仔”——煮饭的公仔，说到这个当年的耻辱，就让尉迟昭至今牙根发痒。就因为这样，每次童笑痴到了绝情山庄，他这个武林盟主、堂堂江湖发号施令的人，就化身为厨房小厮，只为亲爱的师父大人，洗手做羹汤；这还不打紧，因为他本身是不在乎这些名声，毕竟这个武林盟主也是当年童笑痴不想玩了才丢给自己的烂摊子！
但是如果唯一的师父，之所以来找自己，就是为了命令你为他做饭吃……那才真的是——佛都有火！
“不知道师父这次到来，所谓何事？”还是恭谨地问清楚才好，不然打扰师父他老人家戏弄徒弟的兴致，明天死地更惨的，只有自己！
童笑痴将桌上的烛台震断，一根完好的蜡烛硬生生折断成三解，但是烛火却完好地分别点燃在三截蜡烛上，他嘴边笑意微起，将火焰用掌风拨动，火光忽隐忽现，房间里忽明忽暗，就是不肯痛快说清楚。
尉迟昭恼火地将蜡烛用掌力熄灭，却在运气的时候，风谷穴绞痛，他强忍着皱眉。
“你受伤了？”童笑痴走到他面前，就说这笨徒弟怎么如此不堪一击！早该想到的，念头一转，心下也了然，“又是为了当年之事？”
“死不了！”待气息沉淀，这才再度开口，“师父，当年隐藏在幕后的人，再度有了动作！相信他们已经得知你还未死……”
十三年前因为上官家所付出的惨痛代价，童笑痴妄想一死来换取武林的和平，在那些人眼里又怎么可能相信？那么多年过去，他们始终没有放弃寻找童笑痴，除非童笑痴的尸体被他们销毁，否则他们永远不能放弃祸害武林！
当年师父他们的想法实在是太简单了，只有彻底消灭他们才能还天下安宁！
“怎么中的毒？”他的事，已经不想任何人为此牺牲，不想再连累更多的人了……十三年前的上官家，就是先例！
第一次听见师父用命令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尉迟昭无奈叹息，知道他不想自己多事；“毒娘子已经被那边人利用，徒弟本想替你了结了她，被她逃掉了。”逃命前反扑一击，却遭了暗算。
连毒娘子都重出江湖？看来那帮人费了不少心机！
“知道是什么毒吗？”
“是一种蛊！”每日早午晚，日月正空的时候绞痛发作，运功或者动用真气也会令毒起反应。
“好好养伤，别再多事！”
眼见童笑痴就要飞身而出，尉迟昭只来得及大叫；“师父，我不会放弃的！”虽然这个师父一直将他耍着玩，但是一直将童笑痴视若亲人，当年在城隍庙外将满身伤痕的他救治并且收留的恩情；教他武功，让他得报血海深仇的情谊；教育他成人，让他成为今天能担当一面的武林盟主，再造之恩难以计量……无论如何，他的这条命，是师父的，随时准备为他牺牲！
为着尉迟昭身上的毒，童笑痴找到文洁和唐海燕的房间。谁知道，里面竟然空无一人！这两个顽皮丫头，人生地不熟的，又跑哪去了？
唐海燕和文洁两人，看起来似乎是唐海燕危险一点，因为她身上的毒物加起来，起码有上百种！但是唐海燕做事从来是随性而去，一时好奇罢了，而用毒也仅仅是习惯，既无害人之心，也无伤人之意；
最危险的，是那个叫文洁的小丫头！古里古怪地做事完全凭一个玩字，只要是她觉得有趣、好玩的事，死不怕、受伤不怕，只要开心就好！光看她面对武林第一恶人司徒雷，面不改色将其激怒！诱惑唐海燕使毒，阴差阳错将他打发。虽然最后的确是自己出面解决，但是不得不说，唐海燕下的毒，大大削弱了司徒雷和他那帮手下的力量！
如果说唐海燕是无心伤人，而文洁就是刻意唆使唐海燕去伤人！目的，就是玩地高兴！他可没忘记，当文洁看见司徒雷哭地肝肠寸断时，笑地有多大声！由此可见，文洁这个女子，有勇有谋，不可小觑！
麻烦是有些麻烦，可文洁的目的却是令他好笑，完全小孩的性格，让他忍不住想宠溺，尤其是看见她每次使坏后，悄悄一个人躲在后面偷笑，绽出她嘴角深深的两个梨窝，让他也笑了起来。
唉……这个让人无奈头疼的小丫头啊，又玩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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