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愿主保佑
积雨空林烟火迟，蒸藜炊黍饷东菑。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
山中习静观朝槿，松下清斋折露葵。野老与人争席罢，海鸥何事更相疑。
——《积雨辋川庄作》唐·王维
“你真的要下去？”一个女孩的声音，在宁静的夜色中更显清晰。
“当然！”吃过晚饭后，偶然间听闻绝情山庄上居然有座天然温泉，而那个叫柳依依的，一回山庄就叫手下的丫鬟去准备入浸的事宜。文洁和唐海燕两人几经打探之下，这才知道，绝情山庄从前的夫人体弱多病，一直是靠浸泡温泉强身健体。唐海燕在文洁的指使下，跟踪柳依依到了山庄温泉所在。在夜深的时候，两人又偷偷摸摸到了温泉这里，完全是因为，文洁太想洗澡了！
“如果你实在想洗，叫丫鬟在房间里给你弄好木桶，装好热水就行啦！”唐海燕看着面前正在欣喜地洗着脸的女人。
“拜托，你知道我们那洗一次温泉要多少钱吗？好不容易有免费的高档享受，我文洁怎么会错过？”天啊！是热水！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不过，身为一名女子，怎么能赤身露体地在外面……”虽然唐海燕在劝导，其实也半带好奇地看着，“文洁，你们那的女人都这么大胆吗？”
如果是她做了这种事，早就被爷爷打死了！
“对啊，我们那还会男女一起在游泳池里游泳，当然，那是游泳不是洗澡，我们会穿游泳衣。”边说着，文洁边下了水，轻柔地将温水拍打在脸上，好舒服。将头发拆散，放下一头青丝。
她哪有那么大胆？之所以硬拉着要睡觉的唐海燕到这来陪她，就因为这个啊。反正她有武功，应该很容易发现四周有没有人；何况她轻功好，必要时，她们可以一起溜走。
可能是因为古代的原因，温泉没有地质变化、也没有污染，水通彻透明，水质也很干净。袅绕升起的水气，甚至还混合着花草的香味。围绕着这一汪温泉，盛开着不知名的桃红色花朵，旁边有一株半人高的柏松，清脆可爱。
就在这寂静之处，传来小声的歌声：“我爱洗澡好多泡泡，戴上浴巾唱唱跳跳……”
“是你们那的歌吗？”看着文洁一脸享受的样子，她简直嫉妒死了。
“对——啊！”说完泼了一大把水过去！
唐海燕一跳八丈高。
“啊！你做什么！我衣服都湿了！”
“拉你和我一起享受啊！嘿嘿……”继续泼水中，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闹了起来。可惜，两人都没注意到，或者是来人的武功本来就在唐海燕之上，她是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出现了第三个人。
童笑痴没想到，循着两女娃的声音找来，会看见这一幕。
躲避着唐海燕的文洁在水里畅快地游着，敏捷地就像是水里的鱼儿。月光下那透明银泽的缥缈光线闪烁在温泉袅绕蒸汽之间，那是个世间少有的美丽少女，****着她那身犹如精致雕成的雪白身体，在水里不断沉浮，墨色青丝随波荡漾。刹那间，他还以为看见了水中精灵，一切都是虚幻。
猛然回神，童笑痴急忙转身，急咳一声。
“啊！”背对着的他听见文洁的尖叫，头上冷汗直流。
这下可好，怎么和她们说清楚？他完全是无意，无心，完全是误会！
后面一直没了人声，听见有细微的声音，他也不能辩解，考虑着措辞。突然身后熟悉香味传来。是第二次了，童笑痴被文洁身上的迷烟撂倒。
抬头，就见头发湿漉漉的文洁正用杀人的眼光瞪着自己，奇怪，为什么自己这么容易被这个女人弄倒？唉……毕竟做错事的是他。
正要解释，却在看清楚面前的文洁，呆了。
月色水光映照着她桃花似粉红的面颊，她艳红的朱唇微启，长长的睫毛低垂，秀挺的小鼻似乎因不悦而微皱着；水滴顺着她额前的青丝滴落，而流至她雪白的颈项。
童笑痴就觉得一个声音叫着：完蛋了！
全天下没有比他更清楚，什么叫红颜祸水；没有比他更清楚，陷入情关会落入多凄凉的下场，亲娘的惨死，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个事实。那么为什么，他竟然为着这个不知世事，不明事理，玩死人不偿命的小女孩动心？
曾经的生活，曾经所拥有过的武林最珍贵的身份，他童笑痴所拥有过的女人，早已经不计其数。他从来都是不可一世，他也可以玩世不恭，对他来说，女人其实就是一种生活的调剂品，感情？什么东西？他不在乎，也不想陷入。即使没用情，也深知动情是怎么一回事，而此刻，这个女孩竟然就这样轻易让他的心动摇？不可能，他绝对不相信！
文洁走到童消痴面前，左勾拳、右直拳，天残脚、佛山无影脚，先将面前这个色狼打死再说！
“可恶！我戳你眼睛！打死你！我踢死你！”
痴呆一样安份被打的童笑痴，感觉着蚊子咬般的拳头，还在劝说自己。熟不知，从此真的步入任凭差遣、贴着文氏一门标签的小厮！
……愿主保佑他，阿门！……
夏初的树林，在正午之中林叶之间泄露下点点日光，晒地人浑身都暖活起来，随之而来的倦意，舒服的叫人微眯眼睛。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大概就是现在童笑痴的感受，他躺在粗大的梧桐枝杆上，得意地翘起二郎腿，脚尖摇来摇去。
突然一阵伶俐掌风破空而出，虎虎生风，看来势就知道，分明是将树枝震断的力量。躺在被攻击的枝杆上的童笑痴动也不动，慢条斯理地抬起一只手，挡住掌风，大喝一声：“去！”
就见一道身影被逼直落而下，翻几个身后稳稳落在了地上，是一脸凝重的尉迟昭。
“你要纵容那两个丫头到什么时候？”这辈子都没这么生气过。
哎哟！算帐来啦？
童笑痴起身盘坐，搔了搔头：“看在你师父我的面子上，再忍忍！”汗颜啊，他这辈子又何时向徒弟求饶过？
“忍？怎么忍？”尉迟昭终于大喝出声，“那两个丫头，才花了七天时间，就将绝情山庄闹了个鸡飞狗跳！”
首先是禁地里的五行八卦阵，被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唐海燕破了，机关莫名其妙出现在了温泉，困了柳依依三、四个时辰……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他忍了！
绝情山庄的内务的四位总管，隔天清晨一醒来，发现胡子、眉毛都变了位置，被逼无脸见人，四人天天蒙着黑布，上前找他哭诉……看在她们是跟着师父一起来的关系，又是个小孩心性，他再忍！
没事就将左右护法耍地团团转，天天在两人床上青蛙、蛇虫鼠蚁换花样地叫他们起床，让两人谈起床就色变！他还是可以忍！可今天在看见书房里一片狼籍，上面鬼画桃符着的那些鬼脸，真的让他忍无可忍！
“师父，请您带着她们离开！”再不将她们两个瘟神赶跑，绝情山庄就毁了！
童笑痴面露菜色：“好徒弟，你就交给师父来解决就好！”
“哼！”好大一声冷哼，“这就是你解决的方法？”
唐海燕轻功是不错，凭她半吊水的武功，要靠近绝情山庄四位总管，还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剪掉他们的胡须、眉毛，这个说解决的人，分明就是帮凶！
五行八卦阵是以山石摆设而成，他就不相信，靠那两个弱质女流就想将四人高的石头移位？童笑痴绝对就是那个搬运工！
最好的、最直接的证明就是，每个做乱现场都有一行字：小吃到此一游！
看着尉迟昭已经开始铁青的脸色，就知道笨徒弟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了。七天来，他帮着那两个丫头胡闹，搬石头、剪胡须眉毛、还要帮着她们上后山抓那些蛇虫鼠蚁，他的日子也很难熬啊!尤其现在，还要在她们午睡后，找到新的玩意给她们带去，他就觉得自己是更加悲惨了。不过，说到那个小吃到此一游，心里也多少明白，文洁想恶整的其实是他，唉……他能不乖乖听话吗？
休说他尚未理清自己心里所想，就是现在理不清的时刻，只要看见文洁玩地那么开心，他就忍不住快乐。唉……他还是不能违逆文洁，难道她生来就是他的克星？唉……自从认识文洁，他叹气的次数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唉……冤孽啊……
“师父，我没放多大指望你能阻止她们，但是希望你唯一能做的，请不要和她们一起参合，让现况更加混乱！”真以为他不知道？
“这个……呵呵……”准备笑着蒙混过去，却发现面前的尉迟昭竟然痛苦的蹲下了身体，抬头看天，日当正午，毒发作了？
突然灵机一动，哈，找到好玩的了！童笑痴从树上一跃而下，点了尉迟昭的昏睡穴，扛着他走人。
可怜的尉迟昭，童笑痴被人玩，他再被童笑痴耍，遇上这样的师父，倒霉哦！
……
虽然没有人通知，昏迷不醒人世的尉迟昭被童笑痴扛进了文洁的房间，这消息一走漏，几乎是立刻的，文洁的房间里就站满了人，连端个洗脸盆进来都嫌挤。梨花带泪的柳依依、旁边是安慰她的左护法诸葛流云，接着是拿着一枚铜钱手上甩啊甩的卜青天，硬要挤个空位，满脸不屑却眼带关怀的况明洁，四个蒙面着的管家老头。
文洁庆幸地拍了拍胸口，早在尉迟昭被扛进来的时候，她就拖了把椅子就近在床尾坐下，不占空间并且提供休息，上座哦！
现在躺在床上的，正是帅哥尉迟昭，满脸的汗水，面部也因为疼痛而扭曲。对了，看他流那么多水，待会要记得叫人给她换张床单。
抓着手里的李子，文洁吃的是津津有味。
床头站着的童笑痴正好笑地看着，知道文洁已经招来其他人的不满，尤其是在前几天一直恶作剧的时候，似乎没人能对她有好印象，而就在尉迟昭生命也许危险的时刻，她还能一派悠闲地吃李子。
轻轻按住尉迟昭右手腕「寸、关、尺」的部位，静静感觉脉象，以测知尉迟昭阴阳气血的盛衰、内脏精气的虚实。过一会儿唐海燕放下右腕，换过左腕仔细地探尉迟昭的脉象，然後探过身去打开他眼皮，侧著头仔细打量良久。
唐海燕明明坐在床沿，扣着尉迟昭的左手，却听见身后那个女人将李子咂吧咂吧地嚼着响，终于忍受不住的抢了一个过来。
“喂，你拿我的干嘛？桌上还有一盘呢！”她可是好不容易占着这个好位置，待会想回来还挤不进来呢。
“唐姑娘，请问我们庄主的伤势……？”一名蒙着脸的老头上前，不耻下问。
唐海燕又抢了个李子，并且得意地冲文洁笑，这才不紧不慢地说：“哦，他中了蛊毒！”
“什么蛊毒？可有得解？”诸葛流云急忙上前。
“是活蛊，有得解！”说完就见眼前人都呆了。
“活蛊可是毒的名字？”况明洁想了一下替大家问了出来。
真笨！连这都不知道？！幸好这些人不在唐门混！
扭头看见文洁正眼睛冒星星地盯着她，看来不回答不行了，就像上次的神仙乐和孝子号，文洁就已经揪了自己问了整整一晚没合眼，还是一次说清楚的好，她可没一晚上都不睡觉的好精力，经不起文大小姐折腾。
“所谓蛊毒，有活蛊和死蛊之分。活蛊则是利用毒虫将蛊毒下在人身上，但是毒一出手就和下毒之人再无关系，解毒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麻烦；而死蛊则是利用毒虫将下毒之人和被毒之人的生命联系在一起，一旦解毒，就会愈发催动毒性，或者让下毒之人，提前预知，那么中蛊之人必死无疑。”
文洁受教地直点头，就差没站起来鼓掌了。实在是太刺激，太好玩了！
“海燕，怎么解毒？”
“给我一盆清水就好，还有，其他人请不要挤在这，妨碍我解毒！小吃你留在这，等会需要你用内功逼毒！”
众人纷纷走了出去，却见柳依依不肯挪一步，而那个况明洁也是纹丝不动。至于那个最爱玩的文洁，也是厚脸皮地稳如泰山。
“丑话先说在前头，待会要是有什么不能看的，看不下去的，你们别说我事先没警告过你！”说完就见柳依依藏在薄纱下的面容抽动，况明洁一脸防备，只有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文洁，反而拖着凳子更靠近了一步。这种孩子气的举动，换来她和童笑痴一笑，这女人，真的太有趣了。
唐海燕将准备好的东西放好，然后从怀里抓出一抹紫色粉末，甩手洒在尉迟昭的身上。就见着，****着胸膛的尉迟昭，身上有个突起的小点，似乎是个活物正在不断游走。
柳依依和况明洁虽然没有退步，两人却是早变了脸色，江湖中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异像！
“小吃，把真气输入尉迟昭体内！控制它的运动！”唐海燕镇定地盯着那东西，眼睛眨也不眨。这时候，任谁看着都不会相信，如此胆色的女孩仅是十五岁的小女娃！这样奇异的景象，饶是童笑痴这样的江湖经验之久的前辈，都要刻意沉着。
哇！
文洁趋近了看，就差没伸手戳上那动着的东西了，幸好童笑痴拉住了她。看到那人不赞同的神色，文洁只能扁着嘴退到一边。
直到看见文洁安分地再度坐到椅子上，童笑痴才将尉迟昭扶了起来，盘坐于他身后，开始输真气。当手掌和尉迟昭背部相贴，这才发现，尉迟昭的体内似乎有什么一直在源源不断吸走真气！
沉下心，继续输真气中。
在童笑痴的真气输送进尉迟昭体内之后，她们清楚地看见，原本那个一直游走的东西停在右肋之下，并且一直在不断蠕动着，就见着那东西越来越大，最后甚至有半大个拳头那么大，明显的一个虫子的形状，一直蠕动着。
柳依依捂着嘴，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对她的反应，唐海燕仅仅是掀着嘴角若有似无地笑了笑。
“哟！长这么大了？看来中毒有些时候了呢！”
她从袖里拿出一根金针，将突起处挑空，一道红色光影绽出，唐海燕一手就抓住了它，放在一边早准备好的瓮。文洁正要上前打开，刚收功的童笑痴翻身而出，连站在一边的唐海燕都没来得及看清楚，他就这么抓住了文洁的手。
“一不看好你，就捣乱！那东西能看吗？也不怕毒！”
“有什么关系？她身上早中毒了！”不然她的万毒丹是做什么的？
唐海燕将唐门的金丹喂进尉迟昭的嘴里，还不忘瞪着，这个小吃，真让她生气，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瞧不起她！
“什么？你中毒？什么毒？何时中的毒？”童笑痴将文洁的手抓了起来，把脉一看，果然有异。
“痛！痛！你别抓那么紧啊！”扭头往旁边人看去，“你还说，还不是你那丹药？”
“你给文洁下毒？”童笑痴这回抓的人换了，“为什么？她不是你朋友吗？”
唐海燕将瓮上的盖子打开，看着里面那个还在蠕动的小家伙。
“有什么关系？反正吃了万毒丹，就像我一样百毒不侵，多好。”
这个毒娃！童笑痴正要好好教训一顿。
“哇！好可爱！”
两人回头，就见文洁将一只红色虫子放在手上，正轻轻地摸着，旁边本来看好戏的况明洁惊叫了出来：“什么鬼东西！”
她旁边站着的柳依依都快昏厥了。
“看到啦！如果不是她身上的万毒丹，她早就被血虱毒死了！”唐海燕冲文洁走了过去，“现在她就和我一样，什么毒都不怕！”她从来都没对外人那么好过。
文洁还在看着手上红地透明的血虱，不像毛毛虫毛茸茸的那么恶心，在她看来，就好象卡通的毛毛虫一样，颜色还像红色琥珀一样漂亮，抬头还看见两根小小的胡须，一扬一摆的，小脸还一直在她手上磨蹭。
“海燕，什么是血虱？”
“在我们唐门奇毒编撰中有说，蛊是来源于苗疆的一种奇异的毒，虽然我还在研究，不过解蛊毒已经不成问题。倒是我听说过，关于血虱，听说是苗疆蛊王的奇毒。奇怪，你们说这毒娘子又是如何从蛊王手里拿到这种宝物的呢？”
唐海燕从袖子里拿出一只锦瓶，将血虱装了进去。
“啊！我的血虱！”文洁正要去抢，却被童笑痴一把拉住。
“你别闹了！”
唐海燕扬着手里的锦瓶，嚣张地晃来晃去。
“什么你的血虱，现在归我啦！再说了，一开始，你连血虱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成你的了？”
柳依依和况明洁两人纳闷地看着，这两个女人，一个毒！一个邪！两人都是一样的怪！
这时躺在床上的尉迟昭哼出一声，柳依依和况明洁两人立即冲了上去。
“尉迟哥，你还好吧？”柳依依焦急地询问。另一边的况明洁虽然不说话，但是一直看着她的文洁清楚发现她开心的表情。
好一个帅哥美女三角恋，光是看就觉得有意思了。不过那个柳依依老是用纱巾蒙着脸，就不知道她究竟长的怎么样了，不然就有好好的一场古装偶像剧可以看了。
尉迟昭没想到一醒来，竟然觉得连日身体沉重的感觉已经消失，神清气爽的就仅仅是睡醒一样。试着运功，真气窜流之间也不会在如同上几次那样心绞痛。抬头就见童笑痴嘴角边欣然的笑意，知道师父又救了自己一命。正要道谢，房间的门竟然被人撞开，涌进了一大批人，四位总管和左右护法都是大事不好的脸。
“盟主！九大门派的各位主事者分贝送上拜帖，两日后出席由您组织的武林大会！”
这回是真的大事不好了！
……
毒解后的尉迟昭精神是出奇的好，不过再好的精神听见武林大会都会头疼！尤其是在这个特殊的时刻！
武林每年一度的武林大会，都是由当时的武林盟主组织，而能够号令九大门派遵从而来的，必须是由盟主所发的赤炎贴，此帖是历代盟主所拥有的赤炎印所克印在给九大门派的请柬上，形状是一簇火焰，内金外红。为求谨慎，请柬上还必须附有当代武林盟主的笔迹。
之所以现在的武林大会棘手，是因为早几个月前和毒娘子一役中，盟主所拥有的赤炎印，确定现在尚在毒娘子的手上！试问，没有赤炎印的尉迟昭有如何能对外发公函说是要组织武林大会呢？
“你把赤炎印弄丢了？！”童笑痴第一次被笨蛋徒弟气地大叫了出来。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遗失的？尤其是他那种谨慎的性格。
柳依依孱弱的身子走了出来：“对不起，尉迟哥都是为了救我！当时，毒娘子挟持了我，以性命要挟，尉迟哥不得不用它交换。”
尉迟昭柔声说道：“柳妹，此事与你无关。”
“呵！那倒是，古代还有堂堂君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冷冷嗤笑声，“何况尉迟昭你丢的仅仅是武林盟主的信物！”是冷笑着的况明洁，倒不知道说这些话的她，现在是怎样的心思了？
“你又胡说什么？”尉迟昭正气呵斥，转头却发现文洁正瞧好戏一样地盯着。
“是啊！是啊！我说什么都是胡说，你的柳妹什么都是对的，是无辜的！哼！”况明洁拂袖而去。
尉迟昭重重一敲桌子：“简直不可理喻！”
柳依依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称病告退，又躲回她自己的房间里去了。从她们一上绝情山庄以来，那个柳依依和况明洁就天天关在房间里，很难得才能见她们一面。不知道房间里有什么好玩的？她们两人可以一待就二十四个小时吗？
美女都走了，真不好玩！
文洁无聊拍拍手，拉着唐海燕一起走了，走前留了那么一句。
“尉迟昭大盟主，你的感情生活真是一塌糊涂！”不过，有玩的，她喜欢！古代人比她所想的、比她在电视剧里看见的，要好玩多了，尤其这些人爱来爱去，比她看过的任何一部古装片还精彩。
童笑痴看着尉迟昭脸转成猪肝色，嘿嘿陪着笑，赶紧转个话题吧！
“那个……”
“师父，你打算怎么办？”
哎呀！怎么起了个他也不是很想聊的话题？
“这个我自然会处理！”
“不管你怎么做，既然他已经拿我开刀，师父你再怎么尽力，已经拉不了我离开这浑水了！”
唉……就是知道才麻烦！
“没办法了！既然那么多人惦记我，我也该出来给老朋友叙叙旧了。”哎，那些人锲而不舍找了他那么多年，都不累吗？就因为死未见尸？何事这么执着？如果是为了十三年前的那件事，他早放弃了，还以死明志啊！
死都不能解脱，看来只有面对面解决……唉……真麻烦……
尉迟昭露出见到童笑痴后，第一次的笑容。
“师父，这次你的事，必然有用地着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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