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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汉代的造船和航运

汉代的造船业和航运业,在秦代的基础上得到进一步发展。汉代所造船舶种类之多,质量之好,海上航运之发达,前所未有。

长沙西汉墓出土的木船模西汉的造船中心有数十处之多,其中主要的有长安、雒阳(今洛阳东)、巴蜀(今四川)、长沙和洞庭湖一带、庐江郡(今安徽庐江县一带)、豫章郡(今江西南昌一带)、吴(今苏州市)、会稽(今绍兴)、福州、番禺(今广州市)等地,能造出多种类型的民船和战船。民船有龙舟、漕舫、舟扁航、舸、艇、轻舟之分;战船有楼船、斗舰、艨冲、龙船、赤马、斥侯之别,还有适航性好的海船。随着造船技术的提高,船舶的规模日益增大。据《酉阳杂记》记载,汉武帝在长安所造的豫章大船,可载千人。在船舶的形制方面,汉代的船舶已出现了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分为四层,并各有专名。这种有上层建筑的船汉代泛称“楼船”。西汉时,在京兆有船司空,在水衡都尉下有楫濯令,庐江郡有楼船官,负责造船。汉代的造船技术,当时在世界上处于领先地位。在中世纪,阿拉伯人还只知用平镶法造船,而在我国西汉就已经采用榫连法拼合了。西欧在公元4世纪至5世纪,还只知道用皮条缝船,而我国至迟在公元前2世纪至1世纪的西汉,就知道用钉子钉船了。建国初期,在湖南长沙西汉墓出土了一条木船模,船身两侧和首尾平板上都有钉孔,就是明证。

广州东汉墓出土的陶船模船的属具锚、舵、橹、帆,在汉代已经广泛使用。广州东汉墓出土的陶船模,船首的锚和船尾的舵清晰可见。东汉的文献也有记载。《释名·释船》说:“其尾曰柂(舵),柂,也,在后见拖曳也,且言弼正船不使他戾也。”就是说,舵可以使不偏航。西方的舵,据认定出现在1242年(一说1180年),比我国晚了1000年左右。汉代的锚抓力大,相当先进。在我国古代文献中,最早出现“帆”字的,是马融于东汉元初二年(公元115年)写成的《广成颂》。在这之后6年问世的我国最早的字典——许慎的《说文解字》,也有帆的记载。这就是说,我国的帆最迟在2000多年以前就已经出现了。

橹的记载,也最早见之于《释名》,其出现年代也当不迟于2000年以前的汉代。橹由于橹板以较小的冲角划动时,阻力小,升力大,再加上左右连续摇动作功而成为非间歇性推进器。现代的螺旋桨,可以说是橹的进一步发展的结果,所以英国学者李约瑟在其著作《中国科学技术史》中,把橹的发明,看作是“中国发明中最科学的一个”。

综上所述,可见汉代在我国船舶发展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汉代的船舶已不是一般的木板船,而是有较为发达的上层建筑。船的种类也日渐增多,属具基本齐备。橹的创制,是中国对世界造船技术的重大贡献。船尾舵也是中国的一项重大发明。风帆的出现,使中国进入了利用自然风力作为船舶动力的时代。由于风帆的使用,船舶的动力增大了,船舶的载重量也随之增加,从而能容纳更多的兵员和武备装备,储备更多的食品和淡水。由于战船的使用,水上机动能力提高了,能够更有效地使用武器,特别是实施火攻和发射火器。这就为中国古代海军的远洋航行和作战开辟了广阔的前景。汉代造船能力的提高,船舶形制的改善,船舶属具的日趋完备,为汉代水上交通的发展,创造了物质条件。汉代内河航运,已四通八达。由于汉武帝开边和巡海,两汉及三国的南航线图沟通了我国北起今辽宁丹东,南至广西北仑河口的南北沿海航线。此外,两条国际航线也已开通。一条是沿山东海岸经黄海通向朝鲜、日本的北航线,另一条是从广东番禺、徐闻、合浦经南海通向印度和斯里兰卡的南航线。

这条南航线,是汉武帝于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统一南越之后开辟的通向西方的“海上丝绸之路”,史称“徐闻·合浦南海道”。据《汉书·地理志》记载,“自日南障塞、徐闻、合浦船行可五月,有都元国;又船行可四月,有邑卢没国;又船行可二十余日,有谌离国;步行可十余日,有夫甘都卢国。自夫甘都卢国船行可二月余,有黄支国……自黄支船行可八月,到皮宗;船行可二月,到日南象林界云。黄支之南,有己程不国,汉之译使自此还矣”。这条航线的走向,用今天的地名,可作如下表述:从徐闻、合浦出航,沿北部湾西岸和越南沿岸航行,绕过越南最南部,沿暹罗湾沿岸,顺着马来半岛海岸南下,进人马六甲海峡,到达都元国(今印尼苏门答腊西北巴塞河附近)。再从都元国绕航,沿马来半岛西海岸北上,到达邑卢没国(今缅甸南部萨尔温江入海口附近)。从这里沿缅甸西海岸向西北方向航行到谌离国(都城在今缅甸蒲甘城附近)。然后沿印度东岸向西南航行到达黄支国(印度南部),最后向南航行,到达己程不国,即今天的斯里兰卡。然后由此回国,往返一次需要28个月,航程达数万公里。

远在2100多年前的西汉,海上航线就可东至日本,西抵印度半岛南部,南达南洋群岛,北到朝鲜,应该说这是世界航运史上的一大创举,为我国后世航海事业的发展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