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得志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失,竟会招来如此无边的幸福。既然如此,推却人家是不礼貌的。所以,也只好乐意承受了。他身边的杜若兰看得眼睛发直,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岂不是情加色的表演?!她一下想发作,可是,高桥津子却很快喝止她。
高桥津子希望她明白,艺伎是以服务客人,务求客人满意为宗旨的。刚才吴得志不慎将酒洒在自己身上,错似在他自己。可是,在艺伎的法则看来,那是她的重大失误。因为她没有照看得妥,以致所负责照顾的客人出现难堪的局面,这不可原谅的。
这时,用手帕擦干或说声道歉已不足以弥补客人的心灵损伤。乃至于影响到客人对艺伎的完美看法!这是花柳界的耻辱。于是,那艺伎就做出亡羊补牢的非常之举。她先是轻近上前,朱唇开启,一下贴到吴得志的脖子上!
吴得志只觉得是一片酥麻凉快之感。这是神奇的感觉,绝非平常人体所能赋予。莫非是天仙之狐惑?每一下都非常之小心,非常之细腻。难过的是吴得志,因为他要保持庄重,保持镇定,这才对起得人家的深情厚意。
无奈,全屋内只有他才是一名男性。作为女人的高桥津子、杜若兰又怎能体会到呢?既要保持坐怀不乱的风度,又要作出赏识人家好意的态度,实在太难了。他现在才叫忍辱负重呢!NND!
天啊,如果她执意要亲干自己的酒沾,那将会怎么样?到时不是自己强行推倒她,就是杜若兰那个母老虎雌威发作,一发而不可收拾地放倒自己!所幸的是,这一名艺伎可能体察到吴得志这个涩男的混沌心情,而有所收敛。
她顺水推舟,只在他的胸前衣襟上,轻吻一下,点到即止,如蜻蜒点水掠过。然后,抬头正视,面对客人,仿佛为自己的过失,一再致意道歉。这一整个过程,极为飘逸,干净利落,甚为优美。
吴得志仍是怔怔,好象在回味那被舔又亲的意外快感之中,不能自拔。竟对人家的含情脉脉,无动于衷!杜若兰看在眼里,半晌不说话。难以理解,这个艺伎的所作所为,究竟是趁机放浪、意欲挑逗,还是乃系花柳风范、规矩使焉。
其实,杜若兰不知道,艺伎以伺服客人为尚,自古以来,皆以男人为对象,虽卖艺不卖身,但取悦男人,无可避免。即使至今,男女平等,其遗风尚存,所以个中奥妙,不乏精于此道者。其行其风,游走于情与色之间,令男人欲罢不能,恋栈不已!这就是高手。
这些都是高桥津子不好告诉杜若兰的。所以,眼看她醋意大发,也竭力安抚,务求以大局为重。杜若兰斜眼,看吴得志与那名艺伎默默对视,似有不可告人之奸情。于是气得一口气将清酒干下去了。再看,他们仍是在对望,充满暧昧!
“咳咳,辣死我了。”杜若兰故意咳嗽一下,振动身边空气。吴得志呢,如听敕令,马上整个人清醒过来了。这一段美妙插典该是戛然而止。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段暧昧之旅,仅仅是开始罢了——
只见那艺伎并没有马上离开他身前,而是俯身悉悉探手,一个兰花动作的洁净之手,掏出了一条粉红色的手帕。纤纤美手,如执一块宝玉往自己面前一探。吴得志知道,艺伎虽然面涂****,不露真面目。可是,那手却是丝毫不沾任何涂料美色品,只为洁净的手让客人看到,得以放心之故。所以,艺伎的手就是千呵万护地被保养起来,充当征服客人的“面具”。
如今骤视她那玉手,洁白无瑕,修长而红润,仅隐隐青筋欲现,如逸动的小兔,直往自己心窝上摸!吴得志还没有会意过来,她用手帕往自己脖上、胸上轻轻一擦,一下奇怪的现象出现了。原来本是沾有酒味的脖子、衣领等一一清除,毫不带痕迹。
吴得志这才想到,艺伎手上的手帕并不一般!通常如果沾有酒味,是很难一下子消除的。这个喝酒的人就知道,喝酒下来,第二天虽然清醒,可是身上却依然酒味浓重,令人烦恼。但是,如今这位艺伎手持清巾一块,就能在须臾之间,举手挥舞之下,将酒气消除得无影无踪,莫非她的手帕是经过特别成份的处理,能迅速去除酒精?
吴得志这么一想,就心中有数了。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便询问究竟。于是,他灵机一动,装着异常欣赏的样子,伸手执着对手拿手帕的手,缓缓凑过来亲了一下她的玉手,顺势闻了闻那手帕,然后赞叹地说道:好香!
这一犹如调情的动作,做得极为自然、真实。连那艺伎的眼神中也浮现郝羞的神态,那汪汪的眼眸中仿佛被吴得志这样的害羞男还有当众亲泽自己的勇气而感到惊喜不已。这是对自己功劳和魅力的最大褒赏。
吴得志也心满意足,因为在这不经意之间,他已发现,艺伎果然名不虚传。如果说,开始她舔亲自己,那其实只是用这种方式表示对客人的衷情款待,并不是真的想靠舔酒来消除异味。这是作为艺伎她们巧妙化解客人尴尬的特有处理方式,而真正发挥作用的是手帕。
她那手帕是用特别的香料熏制过。类似湿纸巾,但是功能却是强大许多。它能驱除异味,尤其是酒精类。想必这是她们随身伺奉客人的必备工具。而能制出这种纸巾的,不正是用香高手吗?难道她就是小百合前辈的弟子?!
“咳咳!”杜若兰又接二连三地咳嗽起来。刚才吴得志胆大包天,随心所欲地亲吻人家的小手这一幕,她看得几乎要爆眼珠子起来!这小子果然是穷心未尽,色心又起啊!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趁机揩油?!难道他忘了碰到艺伎的手,要自己负责买单的吗?他居然对自己的警告置若罔闻!
如果说,起初他倒洒酒水,那艺伎亲吻他的脖子、衣领,那是他的无心之失招来的无妄之灾,杜若兰还算勉强原谅他。毕竟不是吴得志他主动的嘛,别人风骚也是没法子的。因为她是艺伎呢!不过,这一回吴得志主动牵人家的小手,一亲芳泽,那是大大的意欲揩油,罪无可恕!杜若兰一下子腾地地变色起来,她恨不得将吴得志这个死人头的手剁起来!
然而,令她想不到的是,吴得志的大胆行为依然没有结束!只见他旁若无人地注视着她,令对方坐立不安。然后,他竟然抬起了手,一手指落至人家的下巴上,缓缓地抬起来!这是何等的色胆包天,何等的猥琐之举!杜若兰气昏,颤抖得没法再动弹。
全屋子里所有人都注视着吴得志,他象一个君王一样伸手抬着人家的下巴端详。就连是那三个在舞蹈助兴的舞伎也不由得停了下来。要知道,吴得志的举动对艺伎是极为不礼貌的。他如此地托着人家香腮,形同调戏。只是出于艺伎的规范,人家没有发作而已。
应该说,如果出现这样的急色、无礼之客,陪同他的朋友也会为他而汗颜的。可是,吴得志好象完全无视这些。他似乎被这艺伎吸引住了,脸上全是专注端祥的神态,绝没有一般好色客人的亵渎之态,这也就是艺伎始终没有动作的理由之一吧。
吴得志托着她的香腮,观察良久,好象意犹未尽,他的手竟然慢慢向下探,进而滑至人家的脖子!脖子是日本文化中,男人认为女人最迷人最性感的地方。艺伎的和服,特色之处就是将这迷人的脖了在背后完全无所顾忌地展露。这是吸引男人欣赏美态的一种伎俩。
可是,通过服饰的展示、暗示,是一回事;但是,让别人去用手抚摸却是完全性质不同了。脖子是艺伎示为最隐秘而显露、最珍示而迷人的地方,轻意不让男人染指的。这样的当众侵犯,形同狎戏。或者说是,调戏!可是,那艺伎是何等阅历,何等风流之态。纵使年轻的客人出现过份的举动,她也不会公然反抗,只是通过特别的媚态方式去应对。
但是,这一回她完全没有用那些表面的功夫去取悦客人,以求自客。她似乎情不自禁地沉醉于被吴得志这种的轻浮狎玩之中。“啊——”如一声天籁,她终于发出一阵轻吟了。只有情经深处过的女人才明白这种呻吟的含义!高桥津子也看得直呆了,联想到在香闺之夜那青涩模样,NND,这小子原来一贯是在扮猪吃老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