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永远还不起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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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赌球

詹姆斯是个足球迷,一次偶然,被朋友拉进赌球俱乐部。在朋友的劝说下,詹姆斯拿出最小注一千英镑投了进去。那场比赛下来,詹姆斯投注的队果然胜了,他赢了3千英镑。詹姆斯欣喜若狂,自此以后就在赌球中深陷下去,赌资越升越高。

詹姆斯原本有一家效益不错的公司,痴迷赌球后就再也无心打理,他把精力都放在看比赛和分析押注上了。不幸的是,詹姆斯赢少输多,最后死命一注竟把公司、房子、车子都赔了进去,在一夜间变成了一文不名的穷光蛋。

詹姆斯的妻子莲娜无法接受这场变故,和詹姆斯大吵一架,扔下一张离婚协议书后再也没有回来。詹姆斯去向朋友们借钱,但大家都知道他是因为赌球才落到这种地步的,没有一个人肯借给他。詹姆斯只得带着17岁的儿子杰克住在大桥桥洞下,白天就去车站做搬运工。后来,一个叫山姆的公司老总同情詹姆斯的遭遇,让他到公司做了一名文员,薪水虽然不高,但他可以租上一间平房,再也不用和儿子住桥洞了。

这天,山姆一来公司就喜气洋洋,说自己有喜事,中午请大家吃自助餐。饭间大家都在猜测老总有什么喜事,秘书悄声说,老总赌球赢了大钱,至于多少,他不便透露。大家都欢呼起来,只有詹姆斯闷头吃饭,一声不吭。

此后隔了不久,山姆又要请大家搓一顿,看来他又赢了。大家都议论纷纷,山姆似乎从来没有输过,他的运气真的这么好吗?一天,詹姆斯无意间听到山姆和一个人在通电话,才明白了一切。原来,山姆在足球俱乐部里“有人”,那人正在指点山姆买哪一支球队。詹姆斯早就听说过足球比赛中有黑幕,看来这是真的。

山姆挂了电话,突然看到站在一边的詹姆斯,知道对话都被他听到了,山姆不自然地笑笑:“詹姆斯,我不会忘记老朋友的,只要你保证不说出去,我带你一起干,我保证你每次都能赢。”詹姆斯冷冷地说:“不用了。”说完转身走了,山姆的脸上露出难以琢磨的笑容。詹姆斯突然发现,儿子杰克最近每次回家都很晚,问他原因他总是支支吾吾,詹姆斯决定亲自到学校门口跟踪他。

杰克从学校出来,朝着离家相反的方向走去。杰克这是去干什么?詹姆斯紧紧地跟在他后面,看他穿过两条街道,走进平民区的一处小院里,詹姆斯听到了熟悉的对话声,这不是妻子莲娜和杰克在说话吗?莲娜不住地咳嗽,杰克说:“妈妈,我送你去医院吧。”莲娜说:“不用了,我已经吃了药,病情好多了。”接着,杰克劝妈妈回家,可莲娜说,她已经对詹姆斯失去了信心,不想再看到他。詹姆斯伤心地默默离开了,他不怪莲娜,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詹姆斯开始更加努力的工作,可他脸上的阴云越来越重,公司里的人都不敢招惹他,生怕会引起他情绪的爆发。山姆也发现了,他把詹姆斯叫到办公室里,问道:“詹姆斯,你是不是还在为赌球的事耿耿于怀?这样吧,你还是跟着我干吧,等你赢回了本再洗手也不迟。”詹姆斯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但你得借我10万英镑。”山姆犹豫了一下,说:“好,我借给你,3天后的切尔西队和布莱克本队的比赛,切尔西队会赢。”詹姆斯点点头,拿着山姆开的支票出去了。

3天后,切尔西队和布莱克本队的比赛结果出来了,但却是布莱克本队赢了。詹姆斯垂头丧气地来找山姆,说他赌输了,钱只有等有了才能还他。山姆脸色铁青,一句话也不说。

詹姆斯这天很晚才回到家里,杰克不见了!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爸爸我对你失望透顶,我和妈妈一样,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詹姆斯飞快地跑出去,大声喊着儿子的名字,可哪里还有杰克的影子?

詹姆斯发疯一般寻找着儿子,这时电话响起来,是山姆,山姆说:“你儿子杰克在我家里,我告诉你一声是是不想你担心,但是你别来找他,他不会跟你回去的。”詹姆斯吃惊地问:“你怎么认识杰克?”山姆说:“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

原来,早在詹姆斯没有破产的时候,一天晚上,莲娜和杰克从马戏剧院回家,在半路上遇到了喝醉酒出了车祸的山姆,母子俩把山姆送到医院,莲娜还给山姆输了血。自此,山姆就把莲娜母子当成了救命恩人。莲娜离开了詹姆斯后,山姆尽可能地给这个可怜的女人以帮助,但莲娜都拒绝了,莲娜说,你帮我还不如去帮詹姆斯,他有个合适的工作,就不用和儿子住桥洞了,就这样,山姆让詹姆斯进了自己的公司。

詹姆斯说:“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杰克的出走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山姆说:“你儿子杰克是个好孩子,他四处寻找妈妈,当他从一处平民小院里找到妈妈时,得知妈妈去一家医院做了护工。杰克恳求妈妈回家,可妈妈却说,只要能证明他爸爸彻底悔改了,她才回去。詹姆斯,难道你真的相信我在赌球俱乐部里有人吗?其实这一切都是你儿子杰克的主意,他要我帮他试验你,如果你经得住诱惑,不去赌球了,你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可事实上,你却让我们大家都失望了。”詹姆斯真诚地说:“山姆,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今晚请帮我照看好儿子吧。”他刚挂断山姆的电话,就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医生说请他来一下。

詹姆斯匆匆赶到医院,原来是莲娜的病需要动手术,医生让他在手术单上签个字。詹姆斯跑进病房里,莲娜脸色苍白,还在不住地咳嗽。詹姆斯想安慰她几句,莲娜大声喊道:“你给我出去,儿子考验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再也不会对你抱任何幻想了。”詹姆斯说:“莲娜,不是你想的那样。”可莲娜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医生看到病人情绪激动,就过来把他劝走了。

詹姆斯蹲在医院的走廊里,山姆带着杰克赶来了,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莲娜住进了医院。山姆并没有理会詹姆斯,直接进了病房,他问莲娜怎么了,莲娜说:“肺里长了个瘤子,不过别担心,是良性的,摘了就好了。”当山姆关心地问她还缺不缺住院费时,莲娜笑着说:“放心吧,因为我在这里做护工,医院免了我的手术费。”

他们谈话的内容被走进来的医生听到了,医生说:“你的手术不是免费的呀,你丈夫已经帮你交了钱,所以刚才才叫他过来签字的。”几个人同时愣住了,詹姆斯为她交了住院费?

詹姆斯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束鲜红的玫瑰走了进来,他说:“莲娜,我没有让你失望,那钱我没拿去赌球。那次听到你病了需要动手术,就把借山姆的10万英镑给你交了手术费。我怕你不接受我的帮助,所以才让主治医生瞒着你。”

莲娜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光说:“詹姆斯,你真的没去赌吗?”詹姆斯握紧妻子的手说:“经过这么多变故,我终于明白,赌球是幸福路上的杀手,我再也不会重蹈覆辙了,等你病好了,咱们一家人好好生活。”

“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好爸爸!”杰克紧紧地抱住爸爸,又紧紧地抱住妈妈,一家人拥抱在一起。山姆爽朗地笑了,这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