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日本行,中国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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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富得小气

日本人有岛国心理,固然有时狭隘,但是即使收入高居世界前列,仍然俭朴务实、精打细算。如果说日本人是富得小气,中国人则是穷得大方。中国人大度有余,精细不足,认为家大业大,浪费点没啥,还抱怨日本人抠门、小气鬼。

日本家庭主妇的家计簿有工资日、开销计划等栏目,当家理财认真考虑,量入为出,以便达到收支平衡。中国人一斤、半斤地买蔬菜,斤斤计较;日本人却两两计较,克克计较,买菜买肉多以100克计,小分量小包装。

日本人信奉每一粒大米里有一个观音菩萨,十分珍惜,吃多少买多少,做多少。厨房有计量器,放作料也量一下。中国人则不加注意,常常造成浪费,食堂、饭店更是如此。

日本一些政府官员和富翁、大企业无疑在勤俭节约上做出了表率。二战后初期,大藏大臣池田勇人访美,住最低档的旅馆,吃的是从家里带来的咸菜。石油危机期间,为了节省原料油,马自达汽车公司职工用手推车。最近几年来,为节约能源,日本上至首相下至职员在夏天里开始不穿正装,只穿短袖衬衫。电梯除了供残疾人使用和用于搬运货物外,其他人员上三层楼以下尽量自己走。

20世纪80年代,正值日元升值时期,当时世界首富是日本企业家堤义明,他拥有210亿美元。他的名言为“俭省生财”。他总是自己修鞋,拍照用完最后一节胶卷。

小泉纯一郎下野后,带着行李搬进了被列入废弃建筑物的破旧的众议员集体宿舍,每月缴纳大约6万日元的房租,变成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人。

前些年,有一位来长春访问的日本内阁大臣就餐后把一盘土豆丝打包带回,让陪同的中国人惊呆了。

富可敌国的丰田汽车公司为了节约用水,往马桶的水箱里放上砖块。笔记本正面用完再用背面做便条,甚至回收废纸。手套坏一只换一只,不换一双。经理也擦地板,不雇专门清洁工。橡皮也严格控制,一次只能申请一块,还切成两半使,用完为止。一次使用手纸不能用两格。这一系列近乎于想从干毛巾里挤出水来的做法令人惊叹:这些东西都能省,还有什么不能省?!

日本人公私分明,写私人信件不用公家信封、信纸。打私人电话往往用手机或公用电话。政府机关用车由社会上的专业公司提供,职员出行一般不乘豪华车和专车,坐公交车。

而中国人则喜欢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占公家便宜。办公室成为“办私室”,人事科成为“人缘科”。外国有个加拿大,中国有个“大家拿”。讲究不吃白不吃,不拿白不拿。爱厂如家,成了损公肥私最好的黑色幽默。

某驻日机构的中国人开车到处买最便宜的菜。有人认为汽油钱比菜价贵,不划算,他的逻辑却是“汽油是公家的,可报销”。另一中国人国家补助多,早餐单位供,他就使劲吃,而后偷拿鸡蛋、香肠、面包,留到晚上吃。自己省下一大笔钱,国家却吃了大亏。

1998年,日本大藏省4个相当于中国司局级的官员受贿200多万日元(约合10多万元人民币),人均50多万日元,不到其年薪的1/20.该受贿费大都是“招待费”,如吃请和打高尔夫球,没有接受财物,但也被判处有期徒刑。从披露的案件看,中国官员动辄受贿钱物上百万上千万,相当于中国人人均年收入上百倍上千倍,而定罪量刑的根据还往往不包括吃喝玩乐之类的所谓“招待费”。

1999年,德国反腐败非政府组织指出,中国公司最有可能以行贿手段获取商机。2007年,根据有关国际组织评比,中国清廉指数排在世界第72位,日本排在第17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