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所谓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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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儿子是个数学迷

老子从文,儿子爱好数学,父子没有共同的语言。儿子总是抱着本数学参考书啃,老子却对数字反应迟钝。儿子虽然没有接父亲班的打算,数学在班上列入前几名,也让我感到高兴了。

儿子自打五年级到东湖小学,就参加了区里的数学培训,苦了儿子,也苦了我这个老子。每个星期天,你得必须放下手中的事,陪儿子去傅家坡小学培训。有一段时间周末咱们都得回汉口杨汊湖的家,第二天一早,就得倒两次车从汉口赶往武昌送儿子培训。后来把家从汉口搬回东湖,但儿子培训还得乘车。儿子在班上年龄最小,一般的同学都大他一两岁。读五年级时才9岁,他班上的同学去培训都没有父母送,儿子似乎有点自尊心,强烈反对我送他培训,可我觉得不放心,还是坚持送他。

记得某名人说过,小孩在小学主要是培养他对某方面的兴趣,无论是美术、音乐、语文、数学。到了中学后,才有可能深入发展。我这儿子的兴趣基本上是他自己培养起来了,且到了入迷的地步,经常冒出些千奇百怪的想法。有一天,他正在做作业,突然叫起来:“爸爸,我有一个发现!”我说:“你发现了什么?”他于是给我讲起来。原来他做一道(112-35)÷7=11的题,112和35都能被7整除,他算了算,只要这两个数能被一个数整除,那么它们的积、和、差都可以被那个数整除。即112×35、112 35、112-35.他又自己列了两道题检验:(108-99)÷9、(105-90)÷15,果然如此。再列其它的,也如此。儿子激动得不得了,问我这是不是他的发现,问我如问墙,我不知道他这个发现是不是“发现”。我让他写封信给《中国少年报》的叔叔阿姨,请他们解答,后来他果然写了,但信却石沉大海。

前几天,他躺在床上看数学参考书,又突然叫起来:“爸爸,我又有一个新发现!”原来,他看的一本书上,列举了能被2、3、4、5、7、8、9……等等整除数的特征,他觉得纳闷,为什么没有被6整除数的特征呢?他想肯定会有,于是就总结出来了。我说:“不对吧?”儿子非常自信:“绝对没问题。”他于是说道:“比如6,它只有个位,6 0=6,所以能被6整除;12,它有十位,是1,就用1 2=3,3正好是6的约数,所以能除尽;18,虽然它个位加十位等于9,但6 3=9,所以18也能被6整除;48,4 8=12,而1 2=3,也正好是6的约数,也能被6整除,那么规律就是6、3、9、6、3、9……”我总算听明白了,这的确是一种规律,但是不是儿子的“发现”,那我就没发言权了。我很想去为儿子找个数学老师问问,或者干脆让他去拜某位教授为师,但又怕贻笑大方。不过有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些都是儿子在没有任何人指教的情况下自己动脑筋悟出来的。像这种“发现”还有几个,有时候我让他记下来,他没记,过几天他自己也就忘了。

我老以为数学和文学是水火不相容的。所以我无法给儿子以帮助。但儿子喜欢他的数学,我写我的小说,不强求他在哪儿发表一篇小作文,在哪儿弄个作文奖,双方互不打扰,能有一股浓浓的、融融的父子情。

孩子最大的理想是长大当个数学家,但他能考取大学吗?或者那时候说不定又改变了爱好。不过不管怎样,他现在痴迷数学,这一点就让为父的满足了,因为这总比那些痴迷电子游戏或者桌球的孩子好些。

叛逆父亲的儿子,但愿能实现他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