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梦断乡心又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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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读《庐隐作品精编》

庐隐作品印象最深的是小说《海滨故人》,大学期间张衍芸老师讲的时候,留下的印象是这篇小说的名字很特别,还有张老师讲解分析时投入的神情,因此,记住了。然而工作生活近二十年之后,也早已忘记了。2008年重返宁夏大学,重读一些现当代作家的作品,并未注意到庐隐的作品,却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做梦在读庐隐的作品,醒来的时候,突然清晰地浮现出大学时代课堂上的那一幕,第二天就在图书馆借来庐隐的作品集阅读,进而买了2002年由凡尼和郁苇选编、漓江出版社出版的集子,细细阅读之后,终于决定写一点感想,因为重新理解了一个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追求自我解放的女性和她艰难痛苦的生活。

阅读需要年龄和阅历做支撑,近期细读庐隐的散文被那些真实生活的描写所震惊,也被那些深情的文字所感动。每一个个体被时代的洪流裹挟着身不由己,国家与民族的命运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青年人的理想追求,反抗封建家庭,斗争或者逃避,伤病,情感纠葛,成为作品描写的主要内容,庐隐对这些存在的“问题”进行揭露,使其早期小说以“问题小说”为主,成为“五四”时期走上文坛的著名女作家。这些情景在今天看来,无论是真实还是想象,都更细致地打上了时代的烙印,社会动荡,带给个人心灵的苦闷,青年人对目标方向的迷茫,她极度愤懑;女性地位低下,饱受屈辱和摧残,她勇于激烈地进行鞭挞。

《东京小品》里一个片段,说留学日本期间,她和友人一起扮成日本人去日本的“红灯区”探访。由一位日本男子带着去的,他介绍这里女人的特征:“用手提着衣襟,穿的是结婚时的礼服,因为她们天天要和人结婚,所以天天都要穿这种礼服,这就是她们的标志了。”庐隐在文中说仿佛在听见这些女人哭诉她们屈辱和悲惨的命运,另一方面,她也说,这些女人正在表演,而并不如她所想的痛苦。读到这些内容,也曾想庐隐在追求解放的道路上,生逢时代的惠泽,从被奴役的状态中挣扎出来,成为后来走向独立自立的先锋女性,时代赋予了她们那一代女性承担的责任和使命,就是为后来者探寻一条合理的路,她们经受了痛苦的考验和折磨,又坚韧顽强地抗争到底,在那个时代她们自己以不屈的精神,舒展了自己的灵魂,她们的伟大需要时间才能证明这些记录的价值和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