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国历代名诗赏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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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金谷园——杜牧

题解

金谷园为西晋石崇的别墅,在今河南洛阳西北,这首诗是杜牧游洛阳金谷园废址时作,在这首诗中,诗人吊古伤今慨叹古今变换。

原文

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①。

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坠楼人②。

注释

①散:消散。香尘:芳香尘屑。水:指流经金谷园的溪涧。草自春:草随着春天的到来长得很茂盛。②堕楼人:指绿珠。

赏读

“繁华事散逐香尘”是诗人游金谷园废址所发也的感叹,往日的繁华盛事,尤如香尘飘去,云烟过眼,不过一时而已。据《拾遗记》载:“石季伦(崇)沉水之香如尘末,布像床上,使所爱者践之,无迹者赐以珠。”往昔的豪华到现在已经全部荡然无存。只有园中小河,照常流淌;小草依然是逢春而发,竟自生长。诗人站在园中临东风看夕阳,面对如此残败之景,心中充满感慨,一声鸟鸣打断诗人思考,在诗人心中鸟鸣也变得悲哀,更是诗人心声写照,也使日暮、东风、残园都蒙上一层悲伤的感情色彩。一片落花落入诗人眼中,“哀”引起诗人联想,接下来诗人写“落花犹如坠楼人”。这里坠楼人指石崇美女绿珠。据《晋书·石崇传》载:石崇有妓曰绿珠,美而艳。孙秀使人求之,不得,矫诏收崇。崇正宴于楼上,谓绿珠曰:“我今为尔得罪。”绿珠曰:“当效死于君前。”因自投于楼下而死。绿珠为权贵玩物,坠楼吊死,如此美女坠楼而死,非常可惜。生命不能自主,更可怜。这不正如这落花吗?“犹”寄挂了诗人的惜、恨、怜之情。

这首诗表达诗人无限感慨,但归结一点只一个字“散”,夸富也好,争爱也好,夺权也好,但这一切终究都是过眼烟云,什么也留不下;永恒的只是无情的流水,而不是人的欲望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