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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一对鸟儿

我感谢鸟儿,它告诉我,什么是生命,什么是感情。

这是一对鸟儿,外形看起来差不多的鸟儿。我是鸟盲,叫不出它们的名儿。

这是我下班回家的时候看到的一对鸟儿,不知道它们怎么飞到了顶楼的楼道。楼道的门窗紧紧地关着,何况,我安装上了防盗门。我走上来,鸟儿一被惊吓,害怕得扑扇着翅膀到处乱飞,乱撞。

其实扶手的栏杆有一巴掌大的空隙,鸟儿完全可以逃遁。鸟儿也许是急糊涂了,怎么也飞不出楼道,飞翔着,哀号着,乱碰乱撞。那叫声很凄厉,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的哀号。

一只鸟儿竭尽全力地飞翔,飞了几分钟后停在窗口,惊恐地看着我。我随手一伸,鸟儿被我束手就擒。

鸟儿的羽毛五彩斑斓,油光滑亮,让我爱不释手。

我兴致勃勃地端详鸟儿,另一只鸟在我的头上盘旋,叽叽喳喳着向我冲来。我欲逮住它时,它一声尖叫逃走了,跟我捉迷藏一样,我怎么也得不了手。算了,逮了一只鸟也是不小的收获。我想。

我拿着鸟儿进了房间,把鸟儿关进废弃的鸟笼里。

一会儿,妻子回来了,看我逗着鸟儿玩,问:“从哪里捉来的鸟?”

我说:“楼道里。”

“怪不得呢!我也在楼道里看到了一只鸟,乱飞乱撞,声音很凄惨。我把窗门打开了,鸟儿飞出去了。”妻子说。

我悻悻然地说:“算它命大,逃走了。要不,也成了我的囊中之物。”妻子笑笑,没有说话。

第二天,我出门的时候,又看见一只鸟儿,跟上次的那只鸟儿差不多,站在窗口下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我一吆喝,它就飞起来。我不喊了,它又停在树枝上。

一天又一天,我出门进门都会看到一只鸟儿,站在树枝上尖叫。有一次,我分明看见那只鸟儿嘴里叼着一条小虫。

我想,莫非我的楼道成了鸟巢吗?我捉住了一只鸟,它应该担惊受怕才是,怎么老是在这里逗留?

我把自已的疑惑告诉妻子,妻子说:“也许它们是一对夫妻鸟呢!你逮住了伴儿,它怎么舍得下?你把鸟儿放走吧。看鸟儿怪可怜的,毕竟也是一条生命啊。”

看着妻子一脸的庄重,我产生了怜悯,把鸟儿放飞了。

鸟儿滑翔而去去。猛然间,不知一只鸟儿从哪里冒出来的,伴着我放飞的鸟儿向着空中飞翔,直冲云霄。

一天早晨,我起来早锻炼,看见窗口下的树枝上栖息着两只鸟儿,摇头摆尾地欢蹦乱跳,叽叽喳喳的叫声婉转悦耳。

我挥挥手,它们扑扇着翅膀,没有飞走,反而冲着我叫得欢。

后来的日子,我天天起来早锻炼的时候,都会看到两只鸟儿站在枝头,冲我欢叫。

倏然,我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大概是鸟儿来感谢我吧!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感动。

我不知道鸟儿感谢不感谢我,我倒要感谢鸟儿。它告诉我,什么是生命,什么是感情。

生命有如铁砧,愈被敲打,愈能发出火花。

——伽利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