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中国当代微型小说百家论
14941900000051

第51章 作家靠人物说话——北京亦农论

亦农,原名唐哲,生于1971年5月,原籍河南南阳镇平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冰心儿童图书奖获得者。小小说代表作《棋杀》、《狼的爱情》、《报账》、《征服》、《一匹公狼要寻死》等。现居北京,职业作家。

1987年开始发表作品。先后有千余篇小小说发表于《解放军文艺》、《儿童文学》、《四川文学》、《百花园——小小说世界》、《小小说月报》、《当代小说》、《写作》、《北京晚报》、《杂文报》等数百家报刊杂志。

2001年7月,在北京《京华时报》开辟小小说专栏,成为“中国小小说作家在报刊开专栏第一人”(腾刚语)。2008年11月开始在《小小说月刊》开辟惊悚小小说专栏。数十篇小小说作品入选《中国新文学大系微型小说卷1976-2000》、《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精选中国卷》、《中国小小说300篇》、《中国微型小说300篇》、《小小说三百篇》等各种选集。有60余篇作品被《小说月报》、《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作家文摘报》、《文摘报》等转载。有小小说在《澳洲日报》等海外华文报刊发表,《棋杀》、《狼的爱情》等小小说作品被译成英文收入汉英选本推介到海外。《一匹公狼要寻死》被某高校导演系改变成剧本上演,并被改成播音版广为流传。

小小说作品多次获得全国大奖。小小说《报账》获《微型小说选刊》第二届(1999-2000)全国微型小说大赛一等奖,《惊天大假》获2002年全国科幻微型小说征文三等奖。小小说《征服》获2005年上海微型小说协会主办的全国小小说征文大奖二等奖,《狼变》获2006年上海微型小说协会全国征文三等奖,等等。

从2006年8月起成为职业作家,主要从事长篇小说创作。2004年出版《北京小小说八家》(与人合著)。2008年出版长篇小说《石佛镇》(第一部、第二部),2009年2月出版长篇小说《美人蹄》,2010年4月出版长篇小说《北京记者》、《血纸人》。小小说集《因为有爱》入选中国小小说五十强,现代文学馆馆藏,2009年11月荣获冰心儿童图书奖。

另著有长篇小说《蛇咒》、《鼠咒》、《古镇异咒》、《血桃花》、《京都鬼话》、《北戴河之阴魂不散》、《魅惊情》、《体育教师之恋》、《浴室别恋》、《桐桐的点点狗》、《伏牛传奇》、《大秦历险记》、《天字一号追杀令》以及《亦农散文随笔集》、《亦农情诗选》、《亦农中短篇小说选》、《一个都不宽恕——亦农杂谈集》等二十余部,约500余万字。

文学是人学,作家靠作品说话,作品靠人物说话。亦农小说擅长对人物的刻画,他笔下的人物,形神兼备,令人过目不忘。

鲁迅先生说过:“我们自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这就是中国的脊梁。”

一个人没有脊梁,就无法站立,只能是一堆肉泥;一个国家没有脊梁,就无法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只会是一盘散沙,任人欺辱宰割。

《征服》把我们又带回到腥风血雨的抗战末期。在日本司令官大竹四郎屠刀面前,方存孝和董天音两位热血青年,表现出了中国人极大的爱国热情和崇高的民族气节。不可一世的侵略者大竹四郎,被这种气吞山河的气势所吓倒,所征服,当晚即上书日本天皇,请求从中国撤军。回国后不久,大竹四郎剖腹自杀。两年后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中国人民取得了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

爱国主义从来不是空洞的口号,而有着切实的内涵。古人云:“报国之首有四:一曰贡贤;二曰献猷;三曰立功;四曰兴利。”

在民族危难之际,爱国情怀表现为坚贞不屈的民族气节,砥砺着人们血战到底的气概。千百年来,一代又一代爱国者,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为国家捐躯,为民族殉节,他们就是中国的脊梁。

《征服》有很强的现实意义,它告诫中国人民:牢记历史,勿忘国耻,发愤图强、振兴中华!

一只母狼,为了给狼崽治伤,不惜把自己的腿咬伤,然后和桂子亲近,从她爷爷手里弄到治伤药,再回来给它的崽儿医治。等它做完这一切后,猎人爷爷举枪向母狼射击,桂子极力阻止,枪声才没有响起来。

小说一方面赞美了母狼为救子不惜牺牲生命的伟大壮举,另一方面讴歌了桂子与母狼之间的纯真友情,同时,对大人的环保意识反而不及小孩的悖论现象,提出了善意的批评。

小说的细节描写生动、传神、逼真、感人,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桂子一步步走近,伸手摸了摸它的额头,它竟侧过嘴伸出舌头舔一舔桂的小手,桂子把一块馒头塞进它的嘴里。桂子走几步,回头,老狼还伫立在那里。桂子招招手,同时丢块馒头在地上。老狼迟疑片刻,跟过来,很准确地叼起那块馒头咽下去。”

桂子摸它的额头,它舔她的小手,桂子把馒头塞进它的嘴里。这些描写,把人与狼之间亲密无间其乐融融的关系,刻画得惟妙惟肖。

当爷爷从背包中取出紫色药粉,给母狼敷上,又用蓝步包扎好时,老狼侧过头来舔一舔桂子的小手,转身消失在麦浪中。

一个“舔”字,把母狼对桂子的爱表现得淋漓尽致,达到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艺术效果。

最感人的细节描写,是母狼给小狼崽治伤的场面:“老狼在一个小小窝里,它身边还有一只狼崽儿,一条前腿没了,血已结成块儿,糊在胸腹处。老狼正在用尖锐的牙齿把那刚包扎过的腿布撒开,用舌头舔那腿上的紫色药粉,然后一口口吐在狼崽儿胸腹处。”

小说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细节描写的独到之处。

由此可知,细节描写成功与否,是一篇微型小说是否感人的关键所在。

《棋杀》则将人物刻画推向了极致。方虚竹作为医生,完全可以在药里下毒,杀死日本鬼子小林雄二。那样做,却违背了医生的职业道德。救死扶伤,乃医生的天职。在方虚竹眼里,小林雄二也是一个病人。因此,药杀不可取。哪有医生杀病人的道理?棋杀则另当别论。小林雄二服下方虚竹开的药后宜静心固气,二日可痊愈。但方虚竹送给小林雄二的棋局看似简单,实则不易。当小林雄二苦思冥想之时,必暴怒。怒则伤神,神伤则气散,气散则必死。如此看来,药杀乃下策,而棋杀则不露声色,杀人不见血,实乃高招。手无寸铁的中国普通老百姓,面对武装到牙齿的日本侵略者,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不足取。最好的办法是智取,让敌人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这样,不仅杀死了敌人的肉体,更消灭了敌人的精神与灵魂,使敌人痛苦悔恨一辈子,彻底反省自己的罪恶。

纵观文学史,我们应当承认这样一个事实:历史上流传下来的作品,有二种,一是描写了典型人物,即作品靠人物说话;另一种虽然或者也描写了人物,但却主要是抒发作者一种情绪,作品笼罩着一种色调,一种氛围,等等。

亦农小说虽然还不能说塑造了典型人物,但他所描绘的人物,却具备了典型人物的某些特征,给读者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供人们永久欣赏。

(载《精短文学》2010年第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