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中国当代微型小说百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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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心灵世界的深切关注——四川李全论

李全,男,四川人,1970年9月16日出生,自1999年写作以来,先后在《北京文学》、《天津文学》、《小说月刊》、《青年作家》等国内外百余家报刊上发表长篇小说1部,微型小说等体裁的作品600余篇,作品被《微型小说选刊》、《小小说选刊》、《青年博览》、《中国新文学大系1976-2000·微型小说卷》、《中国小小说300篇》等选本选载和收录,著有小说集《秋雨下个不停》、《会说话的香水》、《车祸奇情》、《一个人的爱情》和《有一种生命叫顽强》5部。获全国性奖项数十次,系四川省和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现就职于浙江省湖州文学院。

李全微型小说注重人物心灵世界的深切关注,充满哲理与智慧,给人诸多启迪。

年轻人求职需要经过三道,第一道门是铁门,他先推后拉,门被打开。第二道门是木门,尽管未上锁,却怎么也打不开。母亲的话提醒了他,他用石头破门而入。第三道门是用玻璃围起来的圆门,看起来更加牢固,当他勇敢地站在门口时,门却自动地开了。老板一方面恭喜他,另一方面问他:里面还有三道门,敢进吗?年轻人的回答令老板十分满意:用心锁开启了里面的三道门。

小说中的“三道门”象征着人生的三种境界。第一道门象征人生之路上碰到的最初困难。面对人生路上这些绊脚石,只有沉着冷静,采取多种方法,泰然处之,人生这第一道门才会为你打开。第二道门象征人生遇到的最大困难。面对人生最大的“拦路虎”,只有下定决心,破釜沉舟,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人生之路上最艰难最痛苦的过程,这个过程也是最考验人的意志耐力的。第三道门象征人生的最高境界。对于强者而言,门永远只是一个形式,有无并不重要。因为你已经为事业在人生路上奋斗过、拼搏过、努力过。付出总有回报。所以,当你站在人生第三道门口时,门却自动为你而打开。但是,对于弱者来说,人生这扇大门将永远打不开。

其实,人生之路上又何止三道门呢?人一生虽然短暂,却充满了艰辛与坎坷,痛苦与磨难,悲伤与绝望。当我们遭遇到一道又一道人生之门时,首先要战胜最大的“敌人”——自己,然后用勇气与智慧来开启人生这一扇大门。

描写男人包二奶的微型小说,不胜枚举,从这个角度上讲,小说《关于丈夫养二奶的回信》不算新鲜。但是,小说另辟蹊径写出了新意,小说运用书信体这种形式,仿佛在与读者聊天拉家常,显得十分亲切与自然,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利用谐音,小说大量运用反讽手法,展示故事情节,刻画人物,既达到了讽刺目的,又让人忍俊不禁,由于妻子是个文盲,故她给丈夫写的信,便是请人代劳的。丈夫在外养女人包二奶,文盲妻子却以为是养了第二奶奶。丈夫在外靠女人吃软饭,人称“鸭子”,文盲妻子却以为是在做鸭子生意。丈夫寄来的离婚协议书,让文盲妻子签字,她却随手扔在家中供神的神龛上,不小心被儿子拿去揩屁股了。看罢文盲妻子笑话百出的信,我们却笑不出来,只想哭。要笑的话,也是一种含泪的笑!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是男人包二奶的真正原因吗?可惜小说仍然落入这个窠臼。其实,男人包二奶有其更深层的社会原因,不能仅仅用男人有钱就变坏来阐述。作家的责任是什么?就是通过自己塑造的艺术形象,把历史和社会本来面目真实地告诉读者。这里所说的真实,是艺术真实,而非生活真实。

赤脚医生丁老三开出的两个药方,一是野生十年王八,二是野生红花草,这两味药,家养好找,野生难求。于是乎,丁老三带着局长及老母下乡四处寻找。虽然没有找到,老母的病却好了。这说明局长的母亲并没有什么病。要说她有病的话,只能说她害了心病。当局长和老母来到乡下,看见弱势群体的生活状况时,他们的病一下子就好了。看来,其母亲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当下社会,害这种病的人不在少数。因此,《赤脚医生》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和针对性。

吃神李大一餐能吃5斤猪肉和一只6斤重的鸡。因此,没有人愿意请吃神帮工,吃神失业了。不久,好运降临吃神头上,有人请吃神陪吃,月薪1000元。可是,吃神却不干了。吃神知道,陪一顿要吃掉几头牛,几头猪呢。从此,吃神发誓少吃东西。若有人再叫他吃神,他就翻脸。吃神虽然没有什么文化,身份也低贱,但他却懂得一个极其朴素的道理:吃自己劳动挣来的饭菜,再多也香,再少也香。而吃非正义之饭菜,就是山珍海味,就是倒给钱,再多也苦,再少也苦。公款吃喝之风为何屡禁不止?在我看来原因有二:一是打击查处力度不够,“公款吃喝不能算犯罪,最多是违纪行为”,这是许多人,尤其是领导干部对公款吃喝的认识。现实生活中,将公款吃喝以贪污论处的几乎没有。这是导致公款吃喝愈演愈烈泛滥成灾的主要原因,令人欣慰是的,情况有了好转。《法制日报》2009年10月28日报道:浙江舟山市中级人民法院以贪污罪和受贿罪、两罪并罚,一审判处贷山县高亭中心卫生院长傅平洪有期徒刑11年,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5万元,引人注目的是,他用公款为自己吃喝玩乐埋单44万余元,被法院全额认定为贪污款。此案虽是个例,但对于狠刹公款吃喝歪风最大限度地杜绝嘴上腐败,将产生非常重要的影响作用。二是我们每个人,尤其是领导干部,对自己的约束不够,没有管好自己的嘴。一个人不能改变社会,却能够改变自己。我们每个人都改变了,社会就进步与发展了。

《吃神》的社会意义,也许就在于此。

汝荣兴在《我所认识的李全》一文中写道:“一个作家最主要和最重要的本领,就在于他对‘人’的关心、热爱,把握,并把这种关心、热爱表达出来。”

年轻的李全做到了这一点,难能可贵,让我们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