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曾国藩掌控人生三十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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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顺水推舟,也是一件愉快的事

“顺手牵羊”之计突出一个“顺势”问题,曾国藩就善于顺人势,以借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三十六计》第十二计“顺手牵羊”曰:“微隙在所必乘;微利在所必得。少阴少阳。”其大意是:一个人要想获得利益,不可硬从对手的手中夺,可以先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从对手最易忽略的地方顺手摸一把。如果只会死拼烂打,则不但得不到利益,还会暴露了自己的意图。

“顺手牵羊”之计在处世中的体现是:比喻乘便获得,毫不费力,有顺手取利、顺路取利、顺时取利的意思。现实中一些人没有自己的人格,时时做好见风使舵的准备。他们的绝招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为了私欲,随心所欲。我们运用顺手牵羊计,要通盘慎择,且勿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顺手牵羊”之计突出一个“顺势”问题,曾国藩就善于顺人势,以借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曾国藩与李鸿章曾有一段师生之谊,当李鸿章满怀希望投奔曾国藩时,曾国藩却借口军务倥偬,没有相见。李鸿章以为只是一时忙碌,几天之内定可召见,谁知在旅舍中闲住了一个月,竟得不到任何消息。他心急火燎,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李鸿章得知,曾国藩幕府中的陈鼐是道光丁未科进士,与他有“同年”之谊,也充过翰林院庶吉士,又算是同僚,就请陈去试探曾国藩的意图。谁知曾国藩环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表明态度。

李鸿章既是曾国藩的得意门生,曾国藩何以对他如此冷落?这实在令人费解。就连陈鼐也不明所以,便对曾国藩说:

“少荃与老师有门墙之谊,往昔相处,老师对他甚为器重。现在,他愿意借助老师的力量,在老师门下得到磨炼,老师何以拒之千里?”

曾国藩冷冷地回答说:“少荃是翰林,了不起啊!志大才高。我这里呢,局面还没打开,恐怕他这样的艨艟巨舰,不是我这里的潺潺溪流所能容纳的。他何不回京师谋个好差事呢?”陈鼐为李鸿章辩解说:“这些年,少荃经历了许多挫折和磨难,已不同于往年少年意气了。老师不妨收留他,让他试一试。”

曾国藩会意地点了点头。就这样,李鸿章于1858年进了曾国藩幕府。

其实,曾国藩并不是不愿接纳李鸿章,而是看李鸿章心地高傲,想打一打他的锐气,磨圆他的棱角。这大概就是曾国藩这位道学先生培养学生的一番苦心吧。自此之后,曾国藩对李鸿章的棱角着意进行了打磨,以使他变得老成世故,打下立足官场的“基本功”。

曾国藩很讲究修身养性,规定了“日课”,其中包括吃饭有定时,虽在战争时期也不例外。而且,按曾国藩的规定,每顿饭都必须等幕僚到齐方才开始,差一个人也不能动筷子。曾国藩、李鸿章,一是湘人,一是皖人,习惯颇有不同。曾国藩每天天刚亮就要吃早餐,李鸿章则不然,有不惯拘束的文人习气,而且又出身富豪之家,对这样严格的生活习惯很不适应,每天的一顿早餐实在成了他沉重的负担。一天,他假称头疼,没有起床。曾国藩派弁兵去请他吃早饭,他还是不肯起来。之后,曾国藩又接二连三地派人去催他。李鸿章没有料到这点小事竟让曾国藩动了肝火,便慌忙披上衣服,匆匆赶到大营。他一入座,曾国藩就下令开饭。吃饭时,大家一言不发。饭后,曾国藩把筷子一扔,扳起面孔对李鸿章一字一板地说:“少荃,你既然到了我的幕下,我告诉你一句话:我这里所崇尚的就是一个‘诚’字。”说完,拂袖而去。

李鸿章何曾领受过当众被训斥的滋味?心中直是打颤。从此,李鸿章在曾国藩面前更加小心谨慎了。

李鸿章素有文才,曾国藩就让他掌管文书事务,以后又让他帮着批阅下属公文,撰拟奏折、书牍。李鸿章将这些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甚为得体,深得曾国藩赏识。几个月之后,曾国藩又换了一副面孔,当众夸奖他:

“少荃天资聪明,文才出众,办理公牍事务最适合,所有文稿都超过了别人,将来定大有作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许要超过我的,好自为之吧。”

这一贬一褒,自然有曾国藩的意图。而作为学生的李鸿章,对这位比他大十二岁的老师也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对人说:“过去,我跟过几位大帅,糊糊涂涂,不得要领;现在跟着曾帅,如同有了指南针。”

李鸿章在未入曾幕之前,曾先后随团练大臣吕贤基及安徽巡抚福济,此二人既非战乱之才,对于领兵作战更是缺乏经验,李鸿章在他们手下带兵及处幕,自然没有本领可学。曾国藩所以能在举世滔滔之中起到砥柱中流的作用,就是因为他能以子弟兵的方法训练湘军,使他们成为一支能征惯战的队伍。而他自己所拟订的通告全局,十道分进、对太平天国展开全面防堵围剿的战略方针又极为正确,因此方能使他在对太平天国的战争中掌握主动,招招进逼,终于使太平天国政权完全倾覆。假如曾国藩也像同时一班督抚大帅那样不能高瞻远瞩,那么,曾国藩不免也会像向荣、和春、胜保、福济等人一样碌碌无成,李鸿章也决不能从曾国藩那里学到卓越的打仗本领。

李鸿章居曾幕时,曾为曾国藩草奏严劾安徽巡抚翁同书,遂得曾国藩的欣赏。其时曾国藩因翁同书对练首苗沛霖的处置失当,以致激成大变,他本人又在定远失守之时弃城逃走,有愧封疆大吏的守土之责,极为愤慨,意欲具疏奏劾而难于措辞。翁同书是前任大学士翁心存之子,翁心存在皇帝面前的“圣眷”甚隆,门生弟子布满朝列,究应如何措辞,方能使皇帝决心破除情面,依法严惩,而朝中大臣又无法利用皇帝与翁心存之间的关系,来为翁同书说情,实在很费脑筋。他最初使一幕僚拟稿,觉得甚不惬意,不愿采用,而自己动手起草,怎么说也不能稳当周妥。最后乃由李鸿章代拟一稿,觉得不但文意极为周密,其中更有一段极为警策的文字,说:“臣职分所在,例应纠参,不敢因翁同书之门第鼎盛,瞻顾迁就。”

这段话的立场如此方刚严正,不但使皇帝无法徇情曲庇,也足使朝臣之袒翁者为之钳口夺气。所以曾国藩看了之后,大为欣赏,即以其稿入奏,而翁同书亦旋即奉旨革职拿问,充军新疆。就事论事,李鸿章此稿,深得奏议文字的“辣”字诀,使人无可置喙于其间。李鸿章有此吏才,足以使曾国藩对他刮目相看。

李鸿章在军务方面也常常为曾国藩出谋献策。1860年6月,清廷命曾国藩署理两江总督,督办围剿太平军事务。曾国藩率大营进驻安徽祁门。祁门在长江之南,位于黄山之西,四周山丘环绕,形如锅底。曾国藩认为只要占领四周制高点,扼守要路,足以自守。但李鸿章则认为:“在这种地方扎营驻兵,乃是兵家之忌。这是兵法上所说的‘绝地’。不如及早转移,选择有利地形。以便进退自如。”

从纯粹的军事观点来看,李鸿章的话是颇有见地的,但曾国藩没有接受李的意见。李鸿章反复力争,坚持己见。最后曾国藩气愤地说:“诸位如果胆怯,可以各奔前程!”李鸿章见状便不敢再多言了。

其时,曾国藩军中又发生了另一件事,即李鸿章不同意曾国藩弹劾李元度,使李鸿章暂时离开了曾国藩幕府。

李鸿章的出走,从心理上说,是其雄心壮志久久不得舒展的情绪冲动。他追求青史留名,要的是封一路诸侯,而不是屈居人后。他在诗中抱怨“昨梦封侯今已非”,做梦都想踞有一块地盘,对寄人篱下的状况感到不满。曾国藩为此曾安慰他:“观察阁下精明强悍的神色流露在眉宇之间,写字则筋骨胜于皮肉,像不会长期置身于玉堂,带玉器优游。假若要当四方诸侯,按图索骥,不是南方的两粤,就是东方的三吴。”曾国藩果然看得准,1862年李鸿章得以去抢三吴这块地盘。但在此时李鸿章却常因此而郁郁寡欢,或是吟“愁弹短铗成何事,为挽狂澜定有人”;或是叹“郁郁闷闷望不开”,“空将双泪寄泉台”,或是发牢骚!当时湘军内部门户之见极深,李鸿章作为皖人虽居高位,却被占据要位的绝大部分湘人所排挤。那种克制忍让、忍辱负重的生活,令他感到极不舒畅。为此,他常有“戈马飘零何必家?”“四海无家行路难”之叹。

李鸿章的出走,不排除功利驱使,而意气用事也是重要原因。李鸿章离开祁门,打算返回南昌哥哥家中。途中走访了胡林翼,并告知离开曾幕的缘由。胡林翼素知李鸿章有才略,就说:“君一定会发达,但希望不要离开涤生(曾国藩),若没有涤生,君何以进身?”李鸿章听后,不以为然,愤愤地说:“我以为你是豪杰之士,不需要别人而可以发展,今天才知我看错了。”言毕,拂袖而去。归到下榻之地,整装将行。胡林翼派人挽留,李鸿章脾气又来了,仍执意要走。后经胡林翼强留,李鸿章才放下了行装。过后,两人又每日饮酒畅谈,只是不提曾之事,尽欢多日,李鸿章方才离去。

送别李鸿章后,胡林翼即写信劝说曾国藩:“李某终将发达,不若引之前进,犹足以张吾军。”曾国藩经过冷静思考,认为胡林翼的看法很有道理,便于1861年3、4月间写信给李鸿章,请他出任南昌城守事宜,以抗拒南路西征太平军。李鸿章也未割断与曾国藩的联系,直接写信劝说或请胡林翼代劝曾国藩从祁门“及早移军”,“先清江西内地”。胡林翼支持李鸿章的主张,特地写信给曾国藩说:李鸿章之议“颇识时务”,左宗棠移驻九江之策“亦握形势”,“然涤丈未必采纳。能于湖口、东流驻使节,联络南北两岸之兵气,乃合使节之体裁,且功效必大。”他甚至委婉地批评曾国藩因小失大、不顾战略全局。曾国藩随即移节东流。

李鸿章滞留南昌期间,曾给同年沈葆桢去信询问福建情况,有意去闽任道员之缺。沈葆桢回信劝阻:“闽事糜烂,君至徒自枉才!”另一位同年郭嵩焘也致函李鸿章,“力言此时崛起草芭,必有因依,试念今日之天下,舍曾国藩谁可因依者,即有拂意,终须赖以立功名。仍劝令投曾国藩。”李鸿章“读之怦然有动于心”。1861年5月18日,曾国藩乘机写信给李鸿章,情词恳切地请他回营相助称:

鄙人遍身热毒、内外交病、诸事废阁,不奏事者五十日矣。如无醴酒之嫌,则请台施速来相助为理。

曾国藩敦促李鸿章出山,意在为自己罗致建功立业的助手。李鸿章环顾左右,也确信当今可资“因依”而“赖以立功名”者只有曾国藩,因此捐弃前嫌,于6月6日赶至东流,重新投身曾幕。

李鸿章第二次入幕曾府,曾国藩对其“礼貌有加于前,军国要务,皆与筹商。”吴汝纶撰《李鸿章江苏建祠事略》中说:“曾国藩前后幕僚,多知名之士,其能争议是非者,李鸿章一人而已。”虽不全是事实,但李“认真”的品格确为老师所欣赏。

李鸿章进曾国藩幕府等于进了一个高级研究班。在军事上,得以独当一面地招练骑兵,组建淮扬水师,温习他以前自学的步兵战术,故出幕时三大主要兵种的大部队指挥已相当娴熟。1862年上海官员惊奇地发现,李鸿章亲自动手绘图描型,改建了上海水师战船、战艇,十分在行。以前,李鸿章能浪战而不耐战,不善防守,在曾国藩身边,他学到了深沟高垒的“站墙子”防御之术,学到了保饷道、粮道而无后顾之忧的坚守之法。李鸿章曾说:“我以为湘军有异术,今天晓得,不是别的,只不过听到长毛来站在墙子前罢了。”正是这站在坚墙壁前的防守战术,使当年淮军在关键的虹桥之战、北新泾之战中未被太平军击败。

李鸿章在曾国藩身边变得成熟起来,从政事到立身处世均有长足进步。从李鸿章的身上常常可以看到曾国藩的影子:曾国藩早就使用洋炮,李鸿章来沪后更爱洋枪洋炮;曾国藩上马杀敌,下马讲学,幕府中供养“三圣七贤”十位名儒。李鸿章来沪后也效其技,并与上海势力中的商绅打成一片;曾国藩处理军政大事虽征询幕友,然决断善断一由己意。李鸿章更青出于蓝,来沪后不容他人与自己平起平坐。李鸿章终其有生之年感谢曾的“积年训植”,他曾向部将刘秉璋述曾国藩之恩:“我置之不较,自称彼时若斗笔墨,或竟奏请圣训,徒失和衷共济之雅”,甚至表示不为此而怪罪骆秉璋、左宗棠,“不惟不咎秉笔者,即主政者亦并不怪”,俨然是一副“廓然大公,所见者大”的样子。对胡翼更是慎之又慎,反复权衡。正如官文对幕僚所说“我辈之才皆不及彼”,“我无彼不能御敌”。这说明他深知胡林翼地位一动摇,就无人指挥湘军克敌制胜,他的种种地位和荣誉也就会落空,甚至身家性命也成问题。因之,他一直拒绝奏参胡林翼。现在胡林翼对他顿改旧态,他又有功可居,有誉可邀,有银可使,就一心依靠胡。正如薛福成所记,官文乐得。“画诺仰成而已,未尝有异议”。这样胡林翼就大体上如曾国藩所说“乃独得少行其志”,“事无大小、推贤让能,多由抚署主政”。这种情况就像左宗棠在湖南那样,为当时“遐迩共谋”的秘密。

但是,官文并不是胡林翼的傀儡,正如曾国藩所说,官文“城府甚深,当胡文忠在时,面子极推让,然占其地步处必力争,彼此不过敷衍而已,非诚交也”。

看样子,曾国藩顺人势并非易事,那是因为人间关系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