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际关系方面,曾国藩提出了“不做轻薄之人”的观点,因为一个轻薄之人,是不会赢得别人喜欢的,即使再怎样使用“远交近攻”之计,结果也是这样。那么如果不做轻薄之人呢?可以看曾国藩的做法:曾国藩对于轻薄有更深层次的理解,他说:
大凡人寡薄的品德,大约有三端最容易触犯:听到别人有恶德败行,听得娓娓不知疲倦,妒忌别人的功业和名声,庆幸别人有灾,高兴别人得祸,这是薄德的一端;人受命于天,臣受命于君,儿子受命于父,这都是有一定之数的,但有些人不能接受命运的安排,身居卑位而想尊贵,日夜自我谋划,将自己置在高明的地方,就像一块金子,冶炼时自认为是莫邪、干将一类的宝剑了,此是薄德的第二端;胸中包蕴着社会上的清清浊浊、是是非非,但不明确去表示赞成或者反对,这本来是圣人哲人的良苦用心,如果要勉强去分什么黑白,遇事就激动张扬,这是文士轻薄的习气,娼伶风流的形态,我们这些人不体察就去效仿它,动不动就区别善恶,品评高下,使优秀的人不一定能加以勉励,而低劣的人几乎没有立足之地,这是薄德的第三端。我现今老了,这三端还要加以防戒。
咸丰年间,曾国藩驻守祁门,险象环生,储备极其困乏,是他一生行军中最苦难的时候。一天,忽然想起安徽那一带多有经学大师,遭受战乱,颠沛流离,生死都不知道,于是派人四处寻问,生存的人给以书信,约他们来军中的幕府相见,死去的人对其家小给予抚恤,索取他们留下的文章保留。像桐城的方宗诚、戴均衡,歙州的俞正燮,贵州的程鸿诏诸家大师,都靠这种帮助而脱离了险境。
至于轻薄的第二端曾国藩特别指出其危害:骄傲是最可恶的一种德行,凡是担任大官职的,都是在这个字上垮台的。指挥用兵的人,最应警惕骄傲和懒惰的习气。在做人的道理上,也是骄、惰这两个字误事最多、最大。
至于妄断是非的第三端。他曾规劝有关人士:“阁下昔年短处在尖语快论,机锋四出,以是招谤取尤。今位望日隆,务须尊贤容众,取长舍短,扬善于公庭,而规过于私室,庶几人服其明而感其宽。”也就是说,他主张精明必须与宽容结合,且要以尊重别人为前提。
在曾国藩看来,为人、为官、治世、为政戒此三端,必当受益无穷。有了这三端,多与各种人远交近攻,有效地打开人际关系的局面,才有了保证。
其实,任何一个成功者,其发展都有轨迹可寻。尤其是关键时刻,必有人相助,才能破格升迁。曾国藩的“发迹”当然有其自身的因素,但也不排除他倚人而立这一原因。
因此曾国藩最反对幸灾乐祸、狂傲自大、妄断是非、自以为是的那些人,而他自身就是自修严谨,更多地看到别人长处的人。他尤其是一个极富怜悯心的人,一些有功业名声的人遭了灾难,即使在戎马倥偬自身难保的艰难岁月,他也绝不无动于衷,而是尽量地给予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