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曾国藩掌控人生三十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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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蓄势待机,坚忍能胜

“苦肉计”讲的是:一个人必须要有承受压力的决心,凡事都能忍耐,才能打开人生局面。只有吃得大苦,才能有大成。曾国藩的成功,可以讲就有“苦肉计”。

《三十六计》第三十四计“苦肉计”曰:“人不自害,受害必真;假真真假,间以得行。童蒙之吉,顺以巽也。”其大意是:人不会伤害自己,使自己受害必然是真的;假戏真做,真戏假做,交叉进行,就会使人深信不疑。像利用儿童的天真幼稚,顺着逗他,就能把他哄得团团转。

“苦肉计”在处世中的体现是:在现实生活中,一般人习惯的心理定势是“人不自害”,所以巧妙利用这一心理定势,造成受迫害的假象,以迷惑或欺骗对方,或打入对方内部,对对手进行瓦解。

“苦肉计”讲的是:一个人必须要有承受压力的决心,以“敢”字为先,才能打开人生局面。只有吃得大苦,才能有大成。曾国藩的成功,可以讲就有“苦肉计”。

咸丰六年的前半年,曾国藩几乎陷入绝境。江西只剩下南昌等几座孤城,通往湖南湖北的路都被太平军阻隔。曾国藩望眼欲穿,等待两湖的援兵。五月间,他又拿出银两募探卒,用蜡丸隐语探听两湖援兵的消息。由于探卒多次被太平军截获,所以常常有去无回。而偶尔接通了消息,又都是用隐语所写,也只能了解大概。

得知罗泽南病卒的消息后,曾国藩仍用隐语致信其弟:

温六老板左右:

三月二十八日,有小伙计自鄂来江,乃初九日起程者。接润之老板信三条,知雄九老板噩耗。吾邑伟人,吾店首功,何堪闻此!迪安老板新开上湘宝行,不知各伙计肯听话否?若其东来,一则恐无盘缠,二则恐润老板太单薄。小店生意萧条。次青伙计在抚州卖买较旺,梧冈伙计亦在彼帮助,邓老八、林秀三亦在彼合伙也。雪琴河里生意尚好,浙闽均有些伙计要来,尚未入境。黄虎臣老板昨往瑞州去做生意,欲与印渠老行通气,不知可得手否。

余身体平安,癣疾全愈。在省城与秋山宝店相得,特本钱太少,伙计又不得力,恐将来火食为难耳。余不一一。澄四老板三月十九发一信来,已收到矣。

开益号手具

润公老板、迪安老板、义渠宝号、吴竹宝号店均此。

来伙计二人,照给白货。初七日到小店。初九日行。

此中的“温六老板”即是曾国藩的六弟曾国华,润之即胡林翼,雄九即罗泽南,迪安即李续宾,次青即李元度,雪琴即彭玉麟,秋山宝店指江西巡抚文俊。此信的意思大体是:得悉罗泽南病逝,李续宾接统其军,不知部属是否服从稳定?如果李续宾统众援赣,恐怕胡林翼处兵力又减少。曾国藩自称“小店生意萧条”,即处于困境,李元度正在攻打抚州,并有其他人帮助。彭玉麟统领水师尚好,浙江、福建援军尚未入境。又说他与文俊关系融洽,只是没能给江西打开局面,因此耽心粮饷成问题。

五月,曾国藩又一次向朝廷上奏,请求派援兵。他说:臣每念赣州天险,为古来必争之地,非得广东厚援,终恐不免疏虞。道途久梗,呼救无从。中霄念此,魂梦屡惊。合无吁恳皇上天恩,饬下广东督抚先拨一二千人,星速逾岭,保守赣州。先据上游,俟大队齐集,再图入援吉安。不独江西之幸,亦广东之先著也。

在等待援军到达之时,曾国藩知道自己的“家底”已少得可怜,不足开仗,因此一再嘱咐统兵将帅,不可轻易开仗。在写给彭鹏、罗萱的信中说:浪战浪追,为我军向来大弊。此次必须谋定而后战,切不可蛮攻蛮打,徒伤士卒。各路兵勇新合,与六琴太守熟计,均告以《得胜歌》之规模,庶几如一家之军。由于李元度一军为陆军主要兵力,因此曾国藩多次写信给久攻抚州而不下的李元度,五月十三日的信说:此际江省安危,系乎抚州一军,屡诫足下不可浪战浪追,实恐锐气暗损,难乎为继。往年岳州之役,陆军六月亦未得手,七月苦战经月,闰月逆党下窜,乃成破竹之势。望足下坚持定力,无幸旦夕成功。他还告诉这位眼睛高度近视的将帅:“脍炙人口,艰贞无咎,美成在久。”古人之言,良有深味,幸无厌仆之渎告也。曾国藩还要求将帅要以《水师得胜歌》、《陆师得胜歌》来教导兵士。那是樟树镇大败后,曾国藩回到南昌,收集溃军,裁并训练时所作。那段时间,他每天都要巡视操场,以防万一。当时士民惶恐,省城几乎不保,而曾国藩“从容镇定”,“羽檄交驰,不废吟诵”,写下了这两首通俗易懂的“队歌”。《陆师得胜歌》是这样写的:

三军听我苦口说,教你陆战真秘诀。

第一扎营要端详,营盘选个好山冈。

不要低洼潮湿地,不要一坦大平洋。

后有退步前有进,一半见面一半藏。

看定地方插标记,插起竹竿牵绳墙。

绳子围出三道围,内圈略窄外圈宽。

六尺墙脚八尺壕,壕要筑紧墙要牢。

正墙高要七尺满,子墙只有一半高。

烂泥碎石不坚固,雨后倒塌一缸槽。

一营只开两道门,门外驱逐闲杂人。

周围挖些好茅厕,免得热天臭气薰。

三里以外把个卡,日日守卡夜夜巡。

第二打仗要细思,出队要分三大支。

中间一支且扎住,左右两支先出去。

另把一支打接应,再要一支埋伏定。

队伍排在山坡上,营官四处好了望。

看他那边是来路,看他那边是去向。

看他那路有伏兵,看他那路有强将。

那处来的真贼头,那边做的假模样。

件件看清件件说,说得人人都胆壮。

他呐喊来我不喊,他放枪来我不放。

他若扑来我不动,待他疲了再接仗。

起手要阴后要阳,出队要弱收队强。

初交手时如老鼠,越打越强如老虎。

打散贼匪四山逃,追贼专从两边抄。

逢屋逢山搜埋伏,队伍切莫乱分毫。

第三行路要分班,各营队伍莫乱参。

四六队伍走前后,锅帐担子走中间。

不许争先太拥挤。不许落后太孤单。

选个探马向前探,要选明白真好汉。

每日先走二十里,一步一步仔细看。

遇着树林探村庄,逼着河水探桥梁。

遇着岔路探埋伏,左边右边都要防。

遇着贼匪来迎敌,飞马回报不要忙。

看定地势并虚实,迟报一刻也不妨。

前有探马走前站,后有将官押尾帮。

过了尾帮落后边,插他耳箭打一千。

第四规矩要肃静,有礼有法有号令,

哨官管兵莫太宽,营官也要严哨官。

出营归营要告假,朔日望日要请安。

若有公事穿衣服,大家出来站个班。

营门摆设杖和枷,闲人进来便锁拿。

不许吸烟并赌博,不许高声大喧哗。

奸淫掳掠定要斩,巡更传令都要查。

起更各哨就安徘,传齐夫勇点名来。

营官三夜点一次,哨官每夜点一回。

任凭客到文书到,营门一闭总不开。

衣服装扮要料峭,莫穿红绿惹人笑。

哨官不许穿长衣,兵勇不许穿软料。

脚上草鞋紧紧穿,身上腰带紧紧缠。

头上包巾紧紧扎,英雄样子都齐全。

第五军器要整齐,各人制件好东西。

杂木杆子溜溜圆,又光又硬又发绵。

常常在手摸得久,越摸越熟越值钱。

锚头只要六寸长,耍出杨家梨花枪。

大刀要轻腰刀重,快如闪电白如霜。

枪炮钻洗要干净,铅子个个要合膛。

生漆皮桶盛火药,勤翻勤晒见太阳。

锄锹镢子要粗大,斧头要嵌三分钢。

火球都要亲手制,六分净硝四分磺。

旗帜三月换一次,红的印心白的镶。

统领八面营官四,队长一面哨官双。

树树摇出如龙虎,对对走出似鸳鸯。

第六兵勇要演操,清清净净莫号嘈。

早习大刀并锚子,晚习扒墙并跳壕。

壕沟要跳八尺宽,墙子要爬七尺高。

树个把子十丈远,火球石子手中抛。

闲时寻个宽地方,又演跑队又演枪。

鸟枪手劲习个稳,抬枪眼力习个准。

灌起铅子习打靶,翻山过水习跑马。

事事操习事事精,百战百胜有名声。

者个六条句句好,人人唱熟是秘宝。

兵勇甘苦我尽知,生怕你们吃了亏。

仔细唱我《得胜歌》,保你福多又寿多。

在最艰难的时候,这似乎成为将士们精神上的寄托。可以想像,在岌岌可危的情况下,将士们是如何背诵这些出自二品大员之手的“队歌”。

两军相持,坚忍能胜。在几个月没有大的战事情况下,曾国藩令将士们严阵以待,进行必要的休整,休整是为了打胜仗。他善于从微小的细节中察知变化的先机。

七月初,太平军二万余众在瑞州与湘军几次交战,曾国藩从太平军的队形不整,旗色不一等“表象”得出事有转机的预测。他给李元度写信说:

江西局势日蹙,仆在此调兵筹饷,艰难委曲,有非笔墨所能罄者。彻宵兴叹,束手无策。然贼势亦实散漫。瑞州初一、初四之战,众在二万以外,旗色杂不纯,用黄布多,绸少,物力已屈,军械不整。当其接战之时,后者徒知摇旗呐喊,虚声恫喝。迨前队既败,则狂奔大溃,倾山倒海。又广东新附之贼,实与真长发不合。看此,岂可以久长者?吾辈若更坚忍数月,似当有豁然贯通之一日。仆自去年以来,屡书劝讽足下,贵精不贵多,积小以高大,戒维莠之桀桀,法桃李之不言。当兹艰贞之际,尤不能不进此迂拙之言也。

这就是曾国藩。

曾国藩在期盼中迎来了曾国华的援军。

由于盛夏行军,加之一路冲杀不得休整,曾国华到瑞州后即病倒了,而且十分危险。手下的人立即用小船将曾国华送到南昌。

两兄弟相见,悲喜交加。

在曾国藩的精心照护下,曾国华的病情很快好转。瑞州终于收复,在江西的湘军此时已达一万余。

江西湖北之间的道路逐渐打通,曾国藩上奏清廷,称“全局转机,胥系乎此”。与家乡中断一个多月的通信也恢复了。

曾国华病愈后仍回瑞州大营。

此时,后来大名远扬的曾国荃也已踏上军旅征程。

曾国藩实际不希望他的几个弟弟都上阵打仗,甚至也不希望他们去做官。因为他做了二十几年的官,打了几年的硬仗,对个中滋味体会极深。

五年十月,他写给几个弟弟的信中说:

带勇之事,千难万难,任劳任怨,受苦受惊,一经出头,则一二三年不能离此苦恼。若似季弟吃苦数月便尔脱身,又不免为有识者所笑。余食禄有年,受国厚恩,自当尽心竭力办理军务,一息尚存,此志不懈。诸弟则当伏处山林,勤俭耕读,奉条教子,切不宜干涉军政,恐无益于世,徒损于家。至嘱至嘱。

曾国藩同时又是矛盾的。当他屡次用哀怜甚至乞求的口吻请求援师而不得时,又希望兄弟们帮他一把,有一支可以任凭己意调动的“曾家军”。尤其当他看到“赤手可以搏天下”,不一定走科举之路时,他又动摇了。

四年十一月,他写信给诸弟说:沅弟能随南翁以出,料理戎事,亦足增长识力。南翁能以赤手空拳干大事而不甚着声色,弟当留心仿而效之。

九月初三日,曾国藩在瑞州劳师,他亲眼目睹了刘腾鸿治军严整,大加赞叹之余,想到如果曾九跟从刘腾鸿学习磨练一段时间,一定大有长进,因此,在包括咸丰帝在内的清廷朝野责其劳师糜饷的种种压力下,他仍然写信给“曾九”:“意欲调周梧冈一军一同来章门,又以饷需无出,不敢多招食客,以重主人之愆。许多人令暂回湖南。惟弟所部之千五百人者,兄意决望其仍来瑞州,与温并营。盖峙衡治军整肃,实超辈流。弟若与之同处一二月,观摩砥厉,弟与温合之二千人决可望成劲旅。而憩兄与南兄与我投契夙深,又为此间官绅之所属望,一至章门,则嘘枯振萎,气象一新,使我眉间忽忽有生气。望弟商之季兄、憩兄、南兄,即率此千五百人速来瑞州。兄得与憩、南两君熟商一切,大局或有转机。温弟亦得更番归省,公私实为两利。”曾国荃果然不负兄望,后来成了攻打金陵的一支劲旅。曾国藩也多次说,他的侯爵是九弟帮他挣来的。

在曾国藩的一生中,几次都处于仰食他人的困境,这是他最无奈的事情,也是他坚忍品性表现的最为顽强的一面。

圣人韬光,能者晦迹,收敛锋芒,隐藏才能,这一直是成大事者的必定策略。而曾国藩之所以能成大事,正是运用了“忍”这一“苦肉计”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