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为上”表明:进进退退是一种战术。人既应有泰山压顶不弯腰的骨气,又要有躲避狂风暴雨保存自己的机智。这也是一个成功者的智慧,而曾国藩就是这样一位成功者。
《三十六计》第三十六计“走为上”曰:“全师避敌。左次无咎,未失常也。”其大意是:力量对比过于悬殊,局势极为不利,保存力量全军退却是避敌待机、转劣为优的策略,也是正确的灵活用兵原则。
“走为上”之计在处世中的体现是:指做人者在自己的力量远不如竞争对手的力量时,在其他各方面也均不利自己的情况下,不要和对手硬拼,以卵击石,自取失败,应该采取“走”,即回避的策略,避开竞争,转劣为优。要知道,“走”不是消极逃跑,其真正目的在于“进”,伺机东山再起,以退为进。一旦有机会再战胜对手,就重新站出来再度竞争;没有机会,可保存自己,免受失败的伤害。
“走为上”表明:进进退退是一种战术。人既应有泰山压顶不弯腰的骨气,又要有躲避狂风暴雨保存自己的机智。这也是一个成功者必备的智慧。曾国藩晚年很后悔,说自己应该当攻下天京时退守江湖,如果这样,就不会有“剿捻无功”、“津门受辱”等“画蛇之笔”。实际上,正如曾国藩所声辩的那样,僧格林沁剿捻数年,也没有一句责备的话,他剿捻伊始,就责望过高,好像他一出山捻军就该如鸟兽散一样。他说这不公平,他也没有这个本事。这听起来,似乎无奈,实则为一种进退之功。
当捻军冲过他设计的贾鲁河防线驰入山东时,调入京师的官文抓住把柄,大肆煽动,并再次放出暗箭,射向曾国藩。他利用位高权重的有利条件,暗中煽动那些满洲贵族,重弹多年老调,认为曾氏兄弟及其湘、淮系统大将占据地方的许多高位,并非国家之福,规劝太后和皇帝,重视汉人宜防的祖训。当太后不以为意之后,官文又拉拢一批满员,联合地方权贵,收买言官,掀起反对曾国藩的一个浪潮。这就是曾国藩所不理解的,为什么“河防大计”仅仅在一次战役中失利,就出现一群言官上疏弹劾,而皇帝也连下谕旨申斥的原因了。
同治五年(1866)9月间,官文用重金收买御史朱学笃,上疏重劾曾国藩误国、庸陋等六大罪状,疏中极尽挖苦讥讽,几乎不是对一个“有功”之臣,仿佛欲置其于死地。最令曾国藩不解的是,慈禧太后将此弹劾折发交廷臣议处,这无疑是一个信号:清廷已不信任他了,该“兔死狗烹”了。由于有此波澜,曾国藩回两江也很没有面子。所以他上疏宁可留在军营效力,也不回两江。随后几天,又有法国人上书清廷,讲恭亲王不胜任军机大臣之职,应该撤掉,将王爵让给李鸿章。又说李鸿章兄弟同任封疆大吏,“东南已非国有”。这无非是离间之计。在此内外的煽动下,曾国藩感到十分灰心。他连上三疏坚拒回两江。同时,陕西巡抚刘蓉、陕甘总督杨载福等同时乞休。清廷见湘系大吏纷纷“救援”,只好下旨斥责御史朱学笃,又安慰曾国藩一番。
本来慈禧太后在曾国荃对官文的劾案后已和平解决了曾、官的矛盾,对此案反映出的满汉矛盾也采取了和解的政策。但经官文暗中一拨弄,京内外便掀起罢斥曾国藩的风浪来。太后和皇帝也改变了态度,对曾国藩及湘、淮大员,尤其是湘系地方大员开始了大刀阔斧地裁制。曾国藩当时对形势估计不足,他对“河防”的暂时失利不服气,而对清廷的下旨申斥表示了自责,但他自刻了一枚写有“会办中路剿匪事宜”的“木戳”,上奏要求开去各缺,仍以散员身分留在军营效力,他满有把握认为清政府会发下“温旨慰留”,让他继续任前线统帅,直到把捻军镇压下去为止。
但是这次他想错了,等了一个多月,却于1866年11月27日等来了一通“严旨切责”。
这一次的“以退为进”遭到了彻底的失败。曾国藩接旨后心里很是气恼,他给曾国荃写信说:“昨奉十四日严旨诘责,愈无庸徘徊。大约一连数疏,辞婉而意坚,得请乃己,获祸亦所不顾。”他心里仍不想离开前线,嘴上说打算向皇上“一连数疏”,申请回家养老了事。然而他又估计错了,信发出去才两天就接到朝廷谕旨,令他把钦差大臣关防“赍送徐州”(此时曾住济宁)由李鸿章护理,休假一个月后回任两江,曾国藩见清廷对他如此无情,干脆说他既然不能胜任钦差“剿捻”之任,不如连两江总督之任一同开去干净。10天之后,上谕以日递500里的速度送到济宁曾国藩行营。上谕说:“曾国藩当体仰朝廷之意,为国分忧,岂可稍涉嫌虑,固执己见!着即懔遵前旨,克期回任,俾李鸿章专意剿贼,迅奏肤功。”廖廖数语,使他看到了慈禧太后那愤怒的面孔,于是不再坚持己见,只得怏怏南返,回任两江了。
曾国藩回到两江总督任上,认为对不可抗拒的力量只能顺从,否则一味较劲,对自己则是一无所益,因此只有在权势者的轻视、冷落中面向未来再图崛起,重建新功,让世人包括薄情于他的当权者重新认识到他的重要。这里面潜藏着进退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