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惹上一堆桃花:弃妇何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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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温言淡笑:“那些世俗之人的看法,我断然不会放在眼里,”

阮汐汐其实心底暗处还是有些担心温言因她弃妇的身份而心怀芥蒂,毕竟他也是古人,生活的环境不同。闻听他此言,不由大喜,温言不愧是她相中的好夫君,果然不同凡响。想到这个弃妇之名为江晴初所赐,不由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但是,好像还有些麻烦,上次江晴初告诉我他根本就没给我什么绝义书,不算休了,就是说我和他在你们大泽国还有夫妻之名,这些要不要紧?”

温言望着她笑:“你和他拜过堂洞过房?”

“没有。”汗哪,一嫁过去就被他晾到一边了。

“这不就行了,我们已经有天地为证,不要去理会他,只是你最好以后见到他能躲则躲,也不知你上次怎么那么大胆子,让他跟你同路,莫非你还想和他再续前缘?”温言冷哼。

阮汐汐有些气结的白了他一眼,权宜之计这个词他懂不懂?回头一想,他这不是在吃醋么,心里不由又舒坦起来,正要笑话他一番,忽然看到影子卫走了进来,他进来就说道,“夫人,请速回慕容府。”

影子卫的样子很严肃,那弯弯上翘的嘴角现在竟是向下拉着,阮汐汐顿时有些不祥的感觉,难道是南才?

她赶紧急问道:“出了什么事?”

影子卫道:“是皇子到处在找夫人,若是再不回去的话……”

阮汐汐心里一紧,这孩子又怎么了,连招呼都忘了和温言打,赶紧说道:“我们快走。”

温言把她叫住,眼里神情幽深不明,“不要急,我给你备辆马车,会快些。”他向站在外面的秋菊吩咐了一声,不一会,一辆马车已驶进院子里,温言把她扶上马车,紧握着她的手上传来冰冰的凉意,眸光清淡:“不要太宠着他,劝他尽快离开燕山,你现在已经是有夫君的人,注意不要太接近其他的男人,不然小心我打你屁股。”

若是阮汐汐不是心急南才,她可能会因为他这一句话要雀跃不已,但她实在心急,只是胡乱点头,勉强笑道:“知道了,等我回来就是了。”

说完,她就要抽手,温言却紧握不放,阮汐汐诧异的向他望去,却见他似有感叹道:“连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身就走,却说要我等你,还真怕你是随口搪塞我的话。”

阮汐汐回握住他,放柔声音道:“是我太心急了,你是我夫君,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又怎么会去拿话敷衍你?就怕你不肯等我呢。”

紧紧相握的手终于缓缓放开,却不知这一别,这一刻的情景将成为阮汐汐日后夜夜纠心疼痛的一幕。

阮汐汐和影子卫坐在马车上,正一心想着南才的事,忽然一阵琴声隐隐飘来,琴音里似包含着无尽的忧伤。她将帘子掀开,见到一间紧闭着门扉的屋子,琴声正从那里幽幽传来。曲调本应是极度的欢喜,然而可能因为弹琴之人那无法可解的忧伤,那层欢喜下面却是极度的悲哀,难道弹琴之人爱上了一个人,却有无处可诉的苦处和幽怨,就会变得如此痛苦不堪?

回到慕容府,里面却如翻了天一般,人人都脸色紧张,阮汐汐一进门,就有人大呼道:“阮姑娘你可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就要出大事了。”

“出了什么事?”

“你快先到你住的西跨院去吧,皇子他,他……”这位壮实得像头牛的家丁大哥似乎已惊得连话也说不完整了。

阮汐汐等不及他的结结巴巴,直往她的住处奔去。

还隔着一栋房子,远远就已闻到一阵浓浓的血腥味,阮汐汐脚步几个跄踉,差点就站不稳,影子卫一把扶住她,低声道:“夫人,小心点。”

不敢往任何不好的地方想,定定神,阮汐汐一步一步慢慢走进去,又是一阵腥风吹来,只见猛烈的太阳下跪了一地的人,跪在最前面的几个宫廷侍卫身上到处都是血,胸口背上甚至脸上不知用什么留下无数道伤口,仍还有血在奔涌而出,却不见他们有谁敢动一动,任那液体流泄着。

整座院子唯一站着的人就只有玉宁公主,她一脸无奈的蹙紧眉头望着独自抱膝坐在台阶上的瘦弱身影。

阮汐汐已认出,那是南才,心里一松,不是南才流血了。不是她太自私,只因在这世上,南才是她自心底可以用血肉来疼爱的人,其他人的生死她不想管,也管不了。

见他深深地将头埋进膝弯里,那孤零零蜷起的身子仿佛已没有了生命力。

一股痛楚刹那间渗入阮汐汐的五脏六腑,痛得她快无法呼吸,她怎么能只顾着自己的快乐而忘了他?

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玉宁公主突然转过头来,见到阮汐汐,泪眼沧然,急奔过来拉着她的手,哽声叫道:“汐汐,你到哪里去了,你还舍得回来,南才找了你一夜,所有人都在找你,你看这些侍卫因为找不到你都被他打伤了。”

公主在责怪她,看着那一抹瘦弱无助的小身影,她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

昨夜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就那样去享受着自己的幸福。就在自己幸福的时候,可曾想到有个人在担心,可曾想到这个不顾陷身危险中而追寻她千里的小孩在彻夜寻找她?

曾经在那最艰难的时候,只有那么一个小孩,用他小小的肩膀,给她挡去致命的风雨,甘心为她去死,

当她不再孤独的时候,当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的时候,就不留余地的丢下他,哪怕在心底一个小小的角落里,也找不到他的一丝痕迹。

和他比起来,她是这样自私,她是如此卑劣,所有的一切都是为着自己。

她为自己的卑劣要感到无比羞愧,感到无地自容。

眸瞳朦胧中,南才依然一动不动,阮汐汐缓缓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想用手指轻触他的手臂,他竟然猛地抬起头来,眼眶深陷,应该澄澈的眼睛里布满红丝,定定看着她,那里竟是从未见过的陌生,冷漠和木然,仿佛没有感情一般,漆黑得看不到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