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诺对严家可追寻的几代长辈做了调查,每一代严家长子合法的正妻十之八九都是产子后无故死亡,没有任何预兆的失去生命,和刚出生就没有呼吸的孩子,一同死去。就算有正妻存活,也是因为不孕。以致严家历代的子孙后代,都是小妾所生,而生出严诺的母亲宋清荷,也正如严诺调查的一样,是个第三者。
只是,严肃的保密工作做的严密,宋清荷到现在都不知道,年少轻狂时的严肃,也曾经做过和严诺一样的事,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婚姻。
所有的一切让严诺不得不信,严家的咒诅和他调查得来的结果,让严诺陷入无尽的恐慌,不论真假,他都不能赌,也赌不起,他的芷殇只有一个!
所以,他遵循了严家世代的规律,选择了最伤她心的办法,让她痛苦而又黯然的离开,也让自己,陷入无尽的痛苦。可严诺知道,就算注定这一生都会失去,他也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严诺以为自己会满足她留在自己的视线,会满足看着她幸福就好,可他发现,他根本无法忍受她身边出现别的男人。她对着韩子沾甜蜜的笑,她对着他露出娇嗔恼羞的表情,接受他任何亲密的动作……这些,刺痛了严诺的眼,心也跟着剧烈的疼痛,他似乎预感到,他或许,真的失去了她。
严肃看着儿子眼中的痛,垂下眼眸,不恨是不可能的,当初自己也是那样的恨严开山,可如今,自己才体会到父亲的无奈。
不论自己当初有多爱妻子,都不得不选择分开,毕竟,自己做不到拿妻子的性命当赌注,“会议马上就开始了,你不能缺席,小马叫了你几次都没反应,我来看看,没事的话,就开会吧。”
严诺坐在原地愣了一会,半响起身,“我知道了,这就去。”说着,拿起文件,跟着严肃走出总裁室。
严诺永远都是冷静而睿智的,他知道,痛苦是一种情绪的发泄,却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而他的芷殇和他是同一种人,她会伤心,会痛苦,却永远不会迷失自己,就算她失去一切,只要还能思考,她都能做到清醒的看清现实。
严诺唯一的胜券就是她的冷静和清醒,一旦她认清她对韩子沾有感情没有爱情,她就会做出最冷静的选择,绝对不会委屈迁就她的心。
可严诺忘了,世上本就没有亘古不变的东西,更没有人会在原地傻傻的等!
绵长的马路上,一辆黑色的轿车疾驰而行,韦扬近来一直在四处打探韩子沾的所有消息,就冲着一长老的承诺,韦扬也会拼劲全力。那个初见就惊为天人的女人,成了韦扬一心想得到的战利品。
报纸上的那组照片报道以及颇为煽情的文字描述让韦扬差点发疯。韦扬狠狠的看着那个沉浸在幸福中的男人,硬生生的把他从合影中撕下。
韦扬恨自己生错了人家,没有那样的机遇。如果给他机会,如果他有韩子沾那样的家世后台,他可以做的比他好几百倍几千倍,如果他比韩子沾更先遇到顾芷殇,他也会让她慢慢的接受,他也会可以让她爱上自己。只是没有那么多如果,所以注定韦扬在现有的基础上无法超越韩子沾全身心的付出。
这么多天的调查,韦扬除了弄清了韩子沾的幼时经历曾经的过往,更是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韩氏集团的老总韩斐是个魂使血液的携带者,但不是正宗的魂使,所以一切正常。
可韩子沾的爷爷韩中流却有古怪,身为魂使的韦扬没有发现同类的气息,更不能确定韩中流的身份,可韩中流身边除了保镖,他身后的管家却让韦扬没来由的觉得熟悉。虽然他身上也没有发现魔族或魂使的任何气息,应该也是个血液的携带者,可韦扬就是有种感觉他是魂界的魂使。
魂界的血液传承不同魔族,连续几代不具有魂使异能的比比皆是,隔代遗传的现象在混血魂使身上体现的十分清晰,对韩子沾的隔代遗传基因韦扬不会否定,只是……韦扬抓头,想起这几天的发现很是郁闷,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一长老。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时空的魔界世界内,魔界的最高统治者正听着下属的报告,那日,那个能让魔界的魔钟都有所反应的力量源来自魂界,整个魂界都在流传魂界引魂使的能量之大。
轻纱帷幔后的女人慢慢的站起身,修长柔美的身形缓缓走下宝座,清润柔和的声音淡淡响起,“一个魂使,怎么可能会拥有让魔钟回应的能量?大人,我要最可靠、最准确的消息。”
单膝跪地的男人俯首,“是,我尊敬的女王陛下。”
男人恭敬退出正殿,高台上的女王在内侍的引领下,慢慢的坐回宝座,“托乞大人,听说金环家的小公主找回来了?”
殿下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立刻应声跪地,“是的陛下。金环宜确实被找了回来,只是改了姓名,如今叫韩小宜。为了不让家族留下金环宜的败笔,所以金环家族没有纠正,默认韩小宜的名字,只是对下人的交待,依旧以宜公主为称呼。”
女王垂下眼眸,用无人听到的声音喃喃的低语一句,“自己的骨肉,他们怎么舍得?”只是,就算身为魔界的女王,也无权管辖八大家族的家务事,“如今金环宜被找回,通知神殿近期观察神女动向,如果有异兆出现,那金环夫人当年发下的毒咒就会自动化解。”
当年,金环夫人为保女儿一命,临死发下毒咒,如果金环家族的人伤害韩小宜,整个魔界百年之内神女灭迹。
神女,魔界唯一一个能够和魔界历代魔王对话交流的女巫,拥有比贵族魔族还要长寿的生命,是所有魔王的代言人,神女的地位在魔界仅次于魔王,因此,没有神女的魔界,就失去了和先祖沟通的唯一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