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久经官场,最会的便是见风使舵,齐齐恭喜楚翊玄得一佳人,大喜,双喜。恭贺声中,云若抬头和楚翊玄相视而望,眼神绞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
寿宴结束,宾客离去,楚翊玄则拥着云若离去,看得出他对云若有多么特别,比对安平还要特别,那份珍惜,那份在乎,就好似失而复得了遗失的明珠。
安平望着楚翊玄和云若离去的背影怔怔地出神,如果楚翊玄还记得云若,那么忘记自己是萧翊,必定是保留着楚翊玄生前记忆的。不然他也不会发狂,崩溃,纠结自己是楚翊玄还是萧翊,想必楚翊玄的记忆和萧翊的记忆在纠缠撕扯着他。而她帮助他忘记了萧翊,记忆只保留了一个人的。
安平忍不住猜测,云若是真正的楚翊玄爱过的女人吧,不然此刻保留楚翊玄记忆的萧翊对云若不会那样珍惜、那样在乎、那样特别。
“王妃,该回去歇息了。”
丫环低低提醒,安平才回神,她想这些做什么,楚翊玄也罢,萧翊也罢,都已经不再是她可以好好去爱、坦然面对的男人,她又何必患得患失。
收回心神,转身向回住处的方向走去。
爱恨,终究还是难以摆脱。
这一夜,楚翊玄没有来安平住处,至于在哪儿,不想也知道。安平躺在床上,望着窗幔,觉得冷,忍不住缩着身体卷紧了被子,好像少了点什么又习惯了什么,是什么,她根本不敢去想,只是努力地逼着自己入睡,可是为什么,脑海里却都是萧翊,他的深情,他的狠……安平想着心一阵窒息,拉高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一个劲地暗示自己,睡吧,安平,不要再想过去了,一直活在过去,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再这样挣扎纠结下去,楚翊玄没疯掉,疯掉的会是她自己。
安平辗转反侧的时候,蓝若却也是辗转难眠。今天的事她都听说了,丫环一一地告诉了她。王府来了一位新客,大概是楚翊玄曾经爱着的女人,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相拥而泣。可见楚翊玄对那叫云若的女子多么在意。
乍听之下,蓝若有一刻的高兴,安平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可转而一想,楚翊玄对那云若那样在乎,那她以后更没了未知,先前梗着一个安平,她就备受冷落,如今多了一个云若,她以后的日子势必更加难以难得楚翊玄的眷顾。
不!她要争,她要夺,楚翊玄和王府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绝对不可以让别的女人夺走,她蓝若不仅是王府唯一的女主人,也要是楚翊玄心里的唯一。
楚翊玄连着三日都和云若在一起,如胶似漆,形影不离。或许有的人觉得,安平这下该哭了吧,王爷有了失而复得的女人,安平这下是要被冷落了,该失落痛苦了吧,该以泪洗面了吧?
可安平哪里有什么眼泪要去流,以泪洗面,好似和她搭不上边,她依然淡淡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他来不来,对安平来讲都是一样的,甚至觉得,他不来对她来说是一件轻松的事,面对一个自己分不清是爱是恨,想靠近又想远离的男人,她已经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尤其是他面对她时候的温柔,让她如同扑进了蜘蛛网中的小虫,越挣扎却越被紧紧束缚。
这天早上,安平用过早膳,在院子里走了走,散了散步,闲来无事便回了屋子自己跟自己对弈,打发着时间。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丫环的问安声,安平听到,是楚翊玄来了,她落下一颗棋子的时候,也感觉到了楚翊玄的气息,不容忽视的存在,哪怕他不说话。
安平抬头望去,看到楚翊玄和云若,楚翊玄双手背在身后,稳步走着,却走的不是很快,配合着云若的脚步,云若则微微走在后面一点,跟着楚翊玄,很依赖的样子,那天安平也没看清云若的脸,如今已看,她猛然觉得,云若和她竟然有几分相似。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来,一高大威猛,一身材娇小玲珑,有点小鸟依人的感觉。安平起身,站在那里,算是迎接,楚翊玄几步走过来,一撩衣摆坐在了安平对面,一脸的春风得意,对安平道:“坐。”
安平依言坐下,云若则福身行礼,娇娇弱弱的道:“云儿见过王妃娘娘,给王妃娘娘请安。”
王府的人,在对着蓝若的时候,为了好区分,便分别叫侧妃和王妃,不对着蓝若的时候,便都叫安平王妃,云若也深谱此道。
楚翊玄竟然亲自带着云若来给她请安,安平看了那云若眼,便淡淡道:“免礼了,何必这么客气,云若可会下棋,我正无聊,不如陪我下一局。”
云若看了楚翊玄一眼,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楚翊玄招手,示意云若坐在他跟前,云若有些犹豫又去看安平,安平微笑着,挑眉道:“坐呀,愣着做什么?”
云儿这才慢慢地坐在楚翊玄身边,“云儿下的不好,王妃可不要笑话云儿。”
“云儿过谦了,我们就接着这残局下好了。”
“好。”
安平便和云儿下起了棋,楚翊玄侧身坐在那儿,胸膛贴在云儿背上,似乎是将云儿轻轻搂在怀里的姿势,亲密无间,冷硬的面孔上是对云儿的宠溺。
“该放这儿。”
云儿要落棋的时候,楚翊玄却伸手握住了云儿的手改了洛棋的位置,安平输了。楚翊玄捂住云若的手放在桌下,黑眸望着安平,“安平,你可输了。”
安平淡淡一笑,道:“我认输,云儿有王爷这个军师,我不输也不行。”
云儿起身,从楚翊玄怀中出来,下了软榻,站在那里,楚翊玄也起身,站在了云若身边,对安平道:“今儿是带云若跟你熟悉一下,这就走了。”
“王爷请慢走。”
不挽留,不热情,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哪怕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