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玄,怎么了,我们走吧。”蓝若拽了拽楚翊玄的衣袖,眼里都是对楚翊玄的迷恋,她是见过安平的,可却假装不知道,恍然大悟的道:“哦,对了,还没有付钱。”说着掏出几文钱给了那卖糖葫芦的老人。
听到蓝若的声音,安平才知道,她就是楚翊玄的未婚妻子蓝若,未婚妻子,未婚妻子,呵呵,他们真是郎才女貌呢,而她,不过是个棋子。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恨,可脸上却平静无波,安平低低行礼,微笑着道:“见过王爷。”
白少卿也拱手行礼,“草民见过王爷。”
蓝若打量着少卿和安平,一脸好奇的问,“翊玄,这两位是?”
“走吧。”楚翊玄似乎没有介绍的打算,简单的说了两个字便转身离开,蓝若只得跟了上去,天真烂漫的样子,好似从前的安平,只是,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些最美好的真,都被伤害和磨难啃噬掉了。
安平的视线没有在楚翊玄离去的身上多停留一下,而是继续买了糖葫芦,少卿一串,她一串,拿在手里,笑着道:“少卿,我得回去了,你也去忙吧。”
“安平……你……”你难过吗?伤心吗?如果痛,告诉我,我想让你快乐。这些话,少卿想说,可是他只得,不能说,说多了,只会困扰安平。
“我走了。”安平笑了笑,转身,不敢再去看少卿的脸,低头咬了一颗糖葫芦,咀嚼着,不是该是酸酸甜甜的吗?为什么是苦涩的……
夜深了,屋子里琉璃烛台上的烛火在摇曳着,安平睡不着,便坐在书案前练字,可终究因为心烦意乱,而写不下去,脑海里都是楚翊玄和蓝若在一起的样子,看着他们的甜蜜和幸福,安平便觉得自己是个笑话,是个可悲的冷笑话。
“你的心不静,怎么能写好字。”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安平的思路,不等她抬头去看,一只温热粗粝的手掌已经握住了她拿着毛笔的手,在宣纸上写字。她的手由他握着,写了一个苍劲有力的‘静’字。
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的整个人都让她觉得压抑,她抽出了自己的手,挣脱了他并不禁锢她的怀抱,站在了窗前,伸手推开了窗户,一阵冷风迎面而来,她的身体瑟缩了一下,望着外面的夜空,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在月光下那样皎洁。
楚翊玄放下毛笔,走到安平身后,强势地将她纳入怀中,紧紧的,不给她一点挣扎的余地,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沉声问:“我的安平今天不开心了,为我?”
安平的身体在他温暖宽阔的怀抱里,可是身体却冷的几乎要发抖,他的怀抱再也找不到那种温暖的安心,她不冷不热的道:“不是。”
楚翊玄一把将安平的身体转过来,逼着她和他面对着面,眸子阴冷,薄唇轻启,“不是,那就是在想他?”
他真的不是一点点的残忍,他倒底有没有心?他的心是什么做的,石头吗?看到她痛苦,他很开心吗?呵,她的世界已经没有了开心和不开心的分别,她好像就没开心过。
如果不是那么多伤害,她还真以为他吃醋了。而今听着他的问话,只是觉得,那是他对她的戏耍,心里泛着痛,却是淡漠的道:“王爷您多心了,我没有什么开心不开心。”
“是吗?”楚翊玄黑眸灼灼,尽是高深莫测,他伸手捏住了安平小巧的下巴,低头要吻上去,安平下意识的伸手挡住了他的嘴巴,微微别开脸,“王爷,今夜怕是不能服侍您了,我的月事来了,您去找别的女人吧。”
“是吗?安平也会说谎了,嗯?”楚翊玄眸子一沉,冷笑,一把将安平抱了起来,几步便走到床榻跟前,将安平置于锦榻之上、胸膛之间,邪佞的道:“那也要本王检查了再说。”
安平平静的躺在那里,不挣扎,眼神一片淡然,伸手拿枕边的一本书,翻开便看,“王爷一定要要的话,麻烦王爷自行脱衣吧,哦,对了,还有,希望您快一点结束,我想要早点休息。”
她下床,拿了披风裹在身上,正要出门,却听到床上的男人在说什么,安平无意去倾听,可他的呓语还是一字不落地落入她耳中:“落雪缤纷,你我共舞,相约白头,永不分离,永不分离……安平,安平……”
落雪缤纷,你我共舞,相约白头,永不分离。安平的头一阵疼痛,为什么这么熟悉,为什么这么熟悉她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他为什么喊她的名字,又是诡计,又是诡计!
安平想要想起抓住那一瞬间的灵光,想要挖出被遗忘的某种东西,可最终失败了,她痛苦的捂着头,冲出了内室,奔向了外厅,打开出去的门,奔跑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
落雪缤纷,你我共舞,相约白头,永不分离。
是谁的誓言,却又揪痛了谁的心?漫天飞舞的雪花是谁的眼泪结成了冰,安平站在茫茫白雪中,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任由大片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一点点的融化,她喜欢落雪纷飞,喜欢白皑皑的大学铺满整个大地。
她讨厌寒冷的冬天,可惟独喜欢白雪皑皑,为什么,她不知道,此刻她想抓住点什么思绪,可是终究什么也没有抓住,脑袋里一片空白。
也许是安平的冷感让楚翊玄的欲得不到满足,王府在年后迎来了几位佳人,都是水灵灵的大美人儿,冷清了许久的王府,又被脂粉味儿给充斥,热闹起来。
安平这儿总算清净下来,不用再去应付那个男人。平静的背后总是隐藏着惊涛骇浪,不知道安平这里隐藏着的是什么惊涛骇浪,会卷走她自己,还是楚翊玄,一切都是未知,凡事总有风险不是吗?
可就在安平酝酿着什么的时候,安家却出了大事。小婉进来,对正在沉思的安平道:“四小姐,安府来人了,在外面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