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一听家里开人,当下回神,急忙道:“快请进来。”
“是!”
丫环应了一声便出去,安平起身迎接,却看到了大哥,安平先是一喜,可看到大哥眼中那抹悲痛后,她的心猛然一沉,“大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安洛眼眶一红,竟然抬手拭起泪来,安平更是急了,上前拽住了大哥的手腕,“大哥,你快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二哥他……他没了……”
“什么叫没了,什么叫没了?”安平的心已经大乱,明明知道没了是什么意思,可就是不愿相信,她希望大哥说出另一个意思,比如说二哥只是外出了,许久未归……
“你二哥死了,安平,二弟他死了……”安洛说着眼泪也掉下来,安平完全怔住,好似晴天霹雳,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敢相信,老实憨厚,秉性纯良的二哥死了。
安平的手紧紧的抓着安洛的衣服,哭了起来,二哥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说,他不要经商,他要学医,治病救人。他凭着自己的努力进了太医院,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医术已经很高明了。
一直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安平悲痛的问:“二哥怎么死的,怎么会死,年前还好好的,他怎么就突然死了。”
安洛难过却又气愤的道:“宫里说二哥对李贵人无礼,李贵人为了保护自己清白便杀了二弟,我怎么不信二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安平的脸上都是泪痕,她摇头,“不,不会的,二哥绝对不会做这种事,他那样正直,善良,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大哥,你说是不是?”
“安平,说这些也没用了,大哥是来通知你一声,回去,送你二哥一程,以后……以后再也见不着了。”
“大哥……”安平难受的抱住了安洛,痛苦的呜咽起来,这噩耗来的太过突然,让人无法承受,二哥还那么年轻,为什么会遭受这样的悲剧。
安洛拍了拍安平的背,哽着声音道:“好了,大哥也要回去了,料理二弟的后事。”
安平呜咽着,“我这就跟你回去……”
兄妹两人回了安府,安平看到的是二哥安阳冰凉的尸体和哭几乎昏过去的娘亲,以及被这悲痛打击的失魂落魄坐在那里的父亲,而安和也是一脸伤痛的站在那里,几乎变了个人一样。这巨变,对安家每个人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也是痛苦的撕心裂肺的。
嫂子哭成了泪人,见到安平,她抱住了安平,哭着道:“安平,我不信你二哥会对出那样的事,一定是他们搞错了,你二哥死的冤枉,安平,你二哥他死的冤!”
安平的心疼痛的说不出话来,她只是点头,轻轻的推开了嫂子,回头走到了棺材跟前,二哥的一身新衣躺在棺材里。泪水模糊的视线看着二哥的容颜,他的眼睛却是睁着的,“大哥,二哥为什么不闭眼,他没死对不对?我去找师父救二哥,我去找……”
“安平!”安洛拦住了正要跑去找人的安平,“安平,你该比咱们懂,你二哥这样已经是死了。咱们都试了,他就是不肯闭眼。”
安平怔怔的转身,双手握住棺材的边缘,二哥是死不瞑目,他一定是冤枉,他是那样一个正直的人。
安平伸手盖在安阳的眼睛上,哭着道:“二哥,安平知道你是冤枉的,你不会做那样的事,安平发誓,一定会帮你洗清不白之怨,让害你的人血债血偿!”
安平的手从安阳的眼睛滑落在他脸庞上后,安阳的眼睛已经合上,安详的就像是睡着了。安洛扶住安平摇摇欲坠的身体,忍着不舍得,吩咐道:“盖棺!”
一时间哭声震天,盖上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再也见不到了,新年后的喜庆还未消散,安家却被悲痛笼罩,这一次的元宵节注定,不能团圆……
亲人逝去那种痛是撕心裂肺的,会想念,会痛,会无奈。处理好安阳的后事多日,安家的人却依然被失去至亲的阴云笼罩着。
安大海是一家之主,即便再悲痛也要撑着,安夫人却是病倒了,失去儿子的打击让他无法承受。家中出了这样的事,安平在安家住了多日,服侍母亲,安慰父亲,楚翊玄倒也没说什么。
经过这样的事,安家和皇室有了这样的嫌隙,以后的日子皇帝对安家怕是不会那么重用了,尤其还是这种见不得光的事。这件事,注定会让安家受到打击,安家是皇商,买卖来往都依靠着皇室,这样的事一出,以后事业怕是也要受到重创了。
安平对家里生意的事并不上心,有父亲和大哥,以及三哥,她是不必要去操那个心的。她答应过死去的安阳洗清冤屈,还他清白,不管用什么方法,她一定要做到。
据李贵人说,安阳对她有意,所以动了非礼之心,全安家人都知道,安阳有多么爱嫂子,为了嫂子甚至不肯纳妾,恩爱多年,安平宁愿相信是李贵人勾引安阳。
皇帝那样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的人怎么会看不出一丝端倪,安平猜,皇帝对此事不闻不问,便是想牺牲安阳保住皇室的清名,好歹也会说,皇帝的女人多么贞烈,总比说皇帝的女人偷人或者勾引人来的的光荣,何况,说不准里面还有什么利益关系。
在皇帝的眼里,牺牲一个小小的安和微不足道,就像牺牲她的幸福一样,皇帝和他亲爱的兄弟联手,唱了那么一出好戏,让她生不如死,他们的命,他们的幸福,他们的名声,在皇帝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安平要帮安阳洗脱不白之冤,便先暗中调查起了李贵人。安家和皇室有来往,所以要知道这李贵人的一些情况不是什么难事。
李贵人的老家是柳州的,到了今天入宫已经八年了,刚进宫那会儿曾得到皇帝的宠爱,不过皇帝有四五年不曾临幸过她,也就是说失宠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