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莎斋笔记
15040100000192

第192章 192 金少山二三事

金少山于30年代来北方挑班,首演《连环套》。郝寿臣、侯喜瑞等名净皆作壁上观。“盗钩”一场,一句“莫非酒内有埋藏”,不但声震屋瓦,而且情采兼备。侯老当场表示心悦诚服。从此奠定了金在北京的基础。或谓金来京后打炮戏是《李七长亭》,当为误记。

金少山喜演花脸配角戏。就我所知,他曾以《八蜡庙》的金大力、《古城会》的张飞演大轴。此外,我还见他演过《天河配》的牛神,《碰碑》的七郎,《失·空·斩》的马谡和《五花洞》的包拯等。他演金大力的服装是特制的,出场时状八旗人习尚,臂架活鹰,身穿黄马褂,神气十足。金晚年潦倒而死,所有戏装卖给一位名张金波的花脸票友。张身材之高大与金相仿,一度挑班,以金派传人自命。在天津中国戏院演出,配角极硬整,亦曾演《八蜡庙》之金大力,由孙毓堃扮天霸,马富禄扮朱光祖。可惜张本人一张口即挨倒彩,遂尔偃旗息鼓,不知所终。

金氏一生最不喜勾粉脸,据说他扮曹操,均开大脸,抹油彩。演《下河东》欧阳方亦然。孟小冬每演《失·空·斩》,金但配马谡,不演司马懿,因司马懿须勾粉脸也。又爱误场,不及勾脸完毕便须出台,故往往在演完一场进入后台时补画几笔。他演《牧虎关》,直到见儿媳一场才把两颊抹上胭脂。有人批评他,他乃谓:高旺此场见猎心喜,故两颊见红。其实这纯属托词,不足为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