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历史的性格:布衣读《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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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提倡私塾教育

曾在《文汇报》年到一篇文章,《“现代私塾”应该缓行》,文曰:“‘孟母堂’的读经教育,其继承民族文化传统的做法,将在孩子心中重新树起一个‘孔家店’。”私塾教育不是他说的那个样子。

据我所知,私塾教育最大的优势是,顺从了一个人的成长特点,也就是说人少小时记忆力好,越到後来记忆力逐渐消退,而理解力则占了上峰。因此,私塾教育采取的教育方法如《三字经》所说“凡训蒙,需讲究,详训诂,明句读,为学者,必有初,小学终,至四书……《孝经》通,《四书》熟,如六经,如可读……经既明,方读子,撮其要,记其事。”讲的是循序渐进与涵咏的功夫。先生在教学过程中采取“随文入观”的办法,童生边记诵,边随着先生的讲读发挥想象理解经文。基於此,认为诵读经书即是“扼杀创造意识和能力”,未免太过武断。顾炎武周游天下,每至空旷处,任马自行,坐在马背上背诵十三经,也没把书读死。秦观是苏门四学士之一,他根据自身的学习体会讲了一句话,很有道理,“余少时读书,一见辄能诵,暗疏之,亦不甚失。然负此自放,喜从滑稽饮酒者游,把卷无几,故虽有强记之力,而常废於不勤。比年来,颇自惩艾,而聪明已耗,不如昔之十一二,每阅一事,必寻数次,掩卷茫然,虽勤而善忘。嗟夫,败慧业者,当此二物也。”

我认为,私塾教育最大限度地实现了教育公平。旧时大族为保证族中贫寒子弟有书读,专门辟几亩学田,供私塾用度,《红楼梦》保存了这方面可贵的材料。因此,私塾教育如花在野,保证了即使是最僻的山乡,都有藏龙卧的可能,“兴学之道,扇化乡里”,泱泱大国的文化传承也在这不歇的读书声中得以渊远流长。寺院因为有僧田,也承载了不少培养士子的责任,史上多少寒士苦读深山寺,使这一文化现象成为美谈。南北朝之刘勰,《文心雕龙》的作者,一次夜深在佛殿里读书,书声朗朗。小和尚们吓坏了,以为里面闹鬼,立刻报告给老和尚。于是,老和尚带领小和尚捉鬼,没想到“鬼”原来是一个叫刘勰穷孩子,正借佛灯读书。

而试看看现在教育现状,幼儿入小学其竞争的殘酷无异於上大学。一个县里好的小学就那么几所,他们自然得到财政、师资的倾斜,办了一个出类拔萃的学校,於是大家都想去。既然花了全县纳税人的钱,却又不拿出来公开招考,而是按县城街道伐分来录取,不在地段内的自然进不了。而多余出来的名额却又为拉关系、卖人情大开方便之门,搞得乌烟瘴气,大寒家长之心。大而言之,“北京大学成了北京人的大学,”这个说法早已不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