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历史的性格:布衣读《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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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魏晋小战国

魏晋时期很有意思,江左老庄之学盛行,北方的前秦独“宽简节俭,崇礼儒士,”而当时南北都崇尚释教,俨然小战国的学术规模。

时局烦扰,江东的名士们索性喝茶去了,借以颐养性情。“旧时王谢”之王导,主政东晋时就是一个名士,王羲之是他的族侄。陶侃说:“老庄浮体,非先王之法言,不益实用,君子当正其威仪,何有蓬头跣足,自谓宏达邪。”在当时的风气里,这个论调自是无人采听。国子祭酒袁环、太常冯怀以江左寝安,请兴学校,成帝从之。然士大夫习尚老庄,儒术终不振。公元392年,李辽上表请敕兗州修孔子庙,给户洒扫,仍立庠序,收教学者,曰:“事有如赊而实急者,此之谓也!”表不见省。而有名的王猛也不敢免俗,闻桓温入关,披褐诣之,扪虱而谈当世之务,旁若无人。王猛还好,外尊老庄而内用儒术,然王猛终为前秦所用。

北方的情形与之异。後赵石勒虽不学,却喜欢别人读书给他听,“时以其意论古今得失,闻者莫不悦服”。前秦苻健“勤於政事,数延公卿,咨讲治道,承赵人苛虐奢侈之後,易以宽简节俭,崇礼儒士,由是秦人悦之。”他的侄儿苻坚继承王位後,每月亲临太学一次,考第诸生经义,与博士讲论。後秦姚兴时给事黄门侍郎古成诜“刚介雅正,以风教为己任”。有个叫韦高的人,是阮籍的粉丝,居母丧,也学阮籍弹琴馀酒。古成诜闻之而泣,拎着剑到处找韦高,要杀他。韦高“惧而逃匿”。至公元399年,拓拔珪建北魏,置五经博士,增国子太学生员,合三千人。

前人诗曰:“关中良相惟王猛,天下苍生望谢安。”王猛入世,谢安名士,南北学术之分野亦于此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