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历史的性格:布衣读《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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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鱼片汤

东晋张翰在洛阳为官,因秋风起,想起故乡吴县(今江苏苏州)的菰菜、莼羹、鲈鱼鲙,叹曰:“人生贵适志耳,富贵何为。”于是辞官归去。成语“莼鲈之思”即出于此,后人引为思乡的代名词。李白有诗云,“君不见吴中张翰称达生,秋风忽忆江东行。”对张翰赞赏有加。

菰菜、莼羹、鲈鱼鲙,是三种食名。菰菜,本地叫茭笋,白煮也可口,与肉片一起煮也可口,早季茭笋整条煮熟,味道清甜。《本草纲目》载:“春末、秋仲时生白茅如笋,即菰菜,又叫茭白。生吃、熟吃都可。晋张翰所想念的吴中莼菰即是菰笋。”

莼,是一种水生蔬菜,“水荷叶”的俗称很能达意。据资料说,收采期为“清明”至“秋”间。其没有透露出水面的嫩叶,叶甚美,称“春莼菜”,莼菜茎逐渐细长,俗称“丝莼”。“立夏”以后,气温上升,开始进入旺盛期,一直可采收到“霜降”为止,故称“秋莼菜”。莼菜是一道美食,宋人陆游有“店家菰饭香初熟,市担莼丝滑欲流”句,而苏东坡之“若问三吴胜事,不唯千里莼羹”,更将莼菜之名传之久远。

吴中莼菜之美,因而也有故事。《世语新说·言语》载,王武子问陆机,江南可有好吃的东西,以敌北方之羊酪,陆机说:“有千里莼羹,但未下盐豉耳。”没下盐豉调味的莼羹就比羊酪强,何况是加了调料之后呢!王武子,太原晋阳人,本想借机嬉落一下南人,而机警的陆机,随口一说,便成故事。据说,乾隆六下江南,每到杭州,必要食莼羹。

鲈鱼,以吴中松江产为最佳,而吾地鲈鱼也是味中上品。鲈鱼喜深水,故早年渔人有专门钓鲈鱼的技艺。《本草》里有关鲈鱼的记载,简直就是一篇妙手小品文,现抄录于此。“鲈鱼,又名四鳃鱼,浙江一带多见,每年四五月份出现,其身长不过数寸,形态像鳜鱼,色白,有黑点,口大鳞细,有四个鳃。杨诚斋诗细描了它的样子‘鲈出鲈乡芦叶前,垂虹亭下不论钱。买来玉尺如何短,铸出银梭直是圆。白质黑章三四点,细鳞巨口一双鲜。春风已有真风味,想得秋风更迥然。’《南都记》曾记载:吴人将鲈鱼献给隋炀帝,隋炀帝称赞是金粉玉肉。当年张翰因为想念家乡鲈鱼的美味,弃官归乡,因此诗中有‘鲈鱼正美不当去,空戴南寇学楚囚’之句。”

鲙,字典的解释是切得很细的鱼或肉。鲈鱼鲙让我想起鱼片汤,把鱼切成片,拌以少量番薯粉,煮成鱼片汤,味道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