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铁血魔鬼尖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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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盘肠大战(四)

粗浊的气息还在艰涩的咳喘着,就是在这一刻里,贺永终于看到了这个瘦小安南的脸庞和眼睛,那是一张娇嫩的脸,尽管涂满销烟和血迹,但丝毫无法掩盖脸上的稚气。

嗯,这个安南还是个小孩子,贺永的心顿然紧缩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额头上股股蠕动的青筋涨得快要爆裂开了,一个年幼的生命就这么简单被他葬送掉了,而且是用最原始,最野蛮和最残忍的方式毁灭掉了。

孩子兵的瘦小身躯在剧烈痉挛着,就像是得了羊儿疯一样在抽筋,稚气的脸在抽搐中颓败成死灰,嘴唇在扭曲中,安南变越紫乌,一双泛出死鱼肚白的眼睛是那般恶毒,又是那般怨恨的死盯着贺永。

激灵灵的打了两个哆嗦,一股冷气从脚心冒到背脊骨,贺永也算是经过血火历练和考验过的老兵了,但像今天这样用刺刀活活的将一个孩子兵开膛破肚还是头一回,心灵上的震动远比他第一次在一百米外用枪将敌人爆头大得多,看来他对冷兵器杀敌很是陌生。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算是驱散了心头的悸动和阴郁。就在他起身再次跃上战壕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瞅了一眼孩子兵,躯体仍在不停痉挛着,嘴巴和鼻孔里涌冒出大量污血,还带着气泡和肉糜。他本想干脆一枪让孩子兵死得痛快一些,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结束孩子兵痛苦的打算,纵身跃出了壕堑。

是的,战争本来就是一种毒药和痛苦,既然这场战事是由安南人一手造成的,害得我军成百上千的儿郎不是丢了性命,让父母痛不欲生,就是伤残了身体,在荣军院里独守空房一辈子,那么就应该让这场战事的始作俑者,罪魁祸首----安南人好好的品尝一下由他们亲手酿造的苦果。这就叫作报应,不是吗?

驻守EB高地的安南王牌C师三团二连,虽然有着超强的战斗力,相对威猛的火力配备和顽强的战斗意志,但跟我军比起来还是显得底气不足。先是在我方那摧枯拉朽,移山填海,雷霆万钧的炮火轰击下,地表阵地上的兵力,工事和重型火器损失惨重。然后又遭到了我地面进攻部队----步兵七连用40门100毫米迫击炮一阵狂轰滥炸,被炸得抱头窜鼠,溃不成军不说,仅有的重型步兵火器顿时损失殆尽。紧接着,魔鬼战狼邓飞龙率领七连一排和尖刀二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了高地。剩下不到半个连的安南还处在昏头转向,豕突狼奔的溃败状态,还没有来得开溜或逃进屯兵洞和隐蔽工事里打偷袭,两个排的中国兵就抢上了阵地,这些残渣余孽在无路可走,狗急跳墙之下,就只好凭着悍野、凶顽和宁死不屈的勇气和我军死顶硬抗了。

一场以硬碰硬,以狠斗狠,刀光剑影,拳拳到肉的白刃战进行了约莫一刻钟,以邓飞龙为首的这伙中国兵狂悍、猛厉、骁勇得令人震惊,更为可怕的是,这伙中国兵出手之狠毒、凶暴、残虐最是安南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尤其是两大领军人物之一的邓飞龙更是让安南亡魂皆冒,肝胆欲碎。但凡撞在他手里的安南儿郎不是残肢断头就是开膛破肚,完全没有生还的可能。

面对着士气如虹,俞战俞勇,宛若一头头出押疯虎的中国兵,安南越来越溃不成军了,逐渐沦为成强弩之末,顽强的战斗意志也被这凌厉狠猛的攻势摧残得快要彻底崩溃了。

安南连长终于承受不住麾下的儿郎们一个个在刀光剑影,炮火弹雨中血肉横飞,伏尸就地的残酷事实了,赶紧率领残余的力量开始顺着交通壕慌急的逃窜。我硬骨头七连那里肯轻易让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走,连长冯志超急忙下令两挺53式重机枪扫射狼狈溃逃的残敌。

锋锐刺刀虎虎生威,在虚空里划出一道令人酷炫迷神的光弧,戳破了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孩子兵胸腔,邓飞龙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紧握没得只剩刀柄的刺刀在孩子兵胸膛内抽送了两下。

“哎唷…妈呀…“

摧肝沥血的尖厉惨啤令人心头发毛,一张枯瘦得只剩一张皮的菜色脸孔在剧烈抽搦着,鼻子嘴巴歪曲了移了原位。

邓飞龙仇恨到了极点,兀自享受着屠戮生灵带来的那种无法言喻的畅快感,突然在他左侧响起了53式重机枪,子弹破空发出尖利啸声立时就将他从地狱里拉了回来。

心头一窒,邓飞龙拔出刺刀,一股浓稠血浆满满当当的喷了他一脸。

狠狠一脚将孩子兵的尸体踹飞到壕沟里,他抹了一把涂在脸上的血渍,眼睛不由自主的瞥向安南逃窜的方向。

我靠,这伙苟延残喘的安南简直被我军打懵,头脑不管用了,全线溃逃时毫无章法,毫无组织,乱作一团,连负责掩护的机枪都没有,

有几个家伙竟然沿着直线逃跑,似乎很自信一双肉脚能跑得过子弹。

冯志超也杀红了眼,心肠变得跟邓飞龙一般歹毒起来,他虎步跨到其中一挺53式重机枪旁,一把推开机枪射手,亲自操作起重机枪屠杀残敌。

“嘟…嘟…嘟…“

枪声撕空裂云,枪**出的火鞭高高低低,左左右右的覆盖着那几个直线式逃窜的安南。

登时,安南一个个后背上炸开一团团红不橙登的血花,身子不是被弹道惯性撞得飞了出去,就是在血雨中跳起了曼妙绝伦的死亡芭蕾。

更多的枪响起了,更多的战士加入了这场特意为安南举办欢送大会当中。

枪声犹如烟花礼炮,凄厉惨嚎宛若欢声笑语,敌人载歌载舞,兴高采烈的步入到了阴曹地府。终于有一个仁兄承受不住中国方面这份盛情厚礼了,拔腿闪出了队形,慌恐的跳蹿到旁边的草丛深沟里。

邓飞龙愣在原地嫌看不到热闹,这下终于看到了一幕使他欢欣鼓舞,热血沸腾的精彩场面。但见,一股烟尘毫无征兆的在这位仁兄的脚底下升腾起来,紧接着桔红色的闪光将他高高掀到了空中。

登时,沉闷的爆炸声,飞扬的残枝断木,在空中如同跳水运动员作着转体动作一样翻滚的躯体,还有血淋淋的碎肉,扭结的肠子,描绘出了一幅恐怖血腥的地狱图景。

我靠,是地雷,这个兔崽子闯进了他们自己设置的雷场。邓飞龙幡然彻悟,原来这些白眼狼近似疯狂的直线奔逃,不是在发神经,而是为了躲避雷场,不想被他们自己的地雷炸得粉身碎骨,大卸八块。

世人都有贪生之念,即便是到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绝境,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是会努力避免被破坏力更强的爆炸所肢解,至少不要死得那么惨。

可不是吗?那位凌空作着转体运动的仁兄,在划过一条美妙绝伦的弧线之后重重砸落在不远的芭茅草丛里。

这回可不得了,由多颗压发地雷引发的是安南精心埋设的一个立体雷场。顿时,泥土里、草丛里、岩石下、树枝上……殉爆声无处不在,地雷无处不炸,剩余的安南在连环猛烈的爆炸中肢肉横飞。冯志超和弟兄们在惊讶中忘记了射击,主峰阵地上的安南同样也没有射击,也许他们也被眼前的这令人心惊肉跳,头皮发麻的惨厉景象所震憾,所惊恐?

而张剑平顾不上参加这场欢送大会,正忙着率领尖刀排的弟兄逐洞剿杀那些尚未来得及窜出来逃逸的伤兵。

看着眼前满天的残肢断体,破布碎肉飘飘洒洒,邓飞龙连眼皮子也不撩上一下,将血淋淋的刺刀叨在嘴里,舌头儿舔到血渍咸腥无比,他纵身投入到了宰杀安南伤兵的屠场中。

有道是狗急跳墙,人急上梁,这些伤兵逼急了垂死挣扎起来,一股子凶猛势头丝毫不逊色于身体健康,完好无损的时候。

一个个满脑子都是拼一个够本,多拼一个赚一个的念头,我军战士也是多宰一个敌人就多出一口窝在心里的仇恨和怒火。不错,人只要到了极端残酷的景况下,什么理智、善良、纯真、温存…这些人性当中最美好的东西都统统抛到了脑后,取而代之的是残忍、狂躁、暴戾的兽性。

张剑平刚刚把一块“嗤嗤“冒着白烟炸药包塞进一处暗堡里,一个左手持着铁锹,绷带攀吊着右胳膊安南少年兵尖叫着,不要老命的冲了出来。

冲出暗堡还没跑出四五步,张剑平迎头扑上去就是一刺刀把少年兵捅了个对穿。少年兵那尖嚎声摧肝裂肠,一张稚气的脸孔扭结得不似人样,带着气泡的浓血不断从歪曲的嘴巴里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