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大中国上下五千年:中国历代哲学智慧
15057500000083

第83章 吕祖谦和“婺学”

吕祖谦在家学渊源的基础上创立了婺学,他兼容并蓄、和而不同的学风使婺学在当时思想界有较大影响,成为浙东学派之先声。

吕祖谦(1137一1181),南宋著名理学家、文献学家、教育家。字伯恭,学者称东莱先生,南宋婺州(今浙江金华)人。吕祖谦开创的婺学,和当时朱熹的理学、陆九渊的心学鼎足而立。婺学又称吕学、金华学派,是南宋浙东学派重要的一支。婺学之得名,是因为唐宋时期金华名“婺州”之故。

吕祖谦出身于显赫的豪门达宦之家,他的成长从学阶段是一帆风顺;从政为宦生涯虽无高位与辉煌,略显平淡,也终究步步稳进,并无大起大落;学术生涯虽未达到其所有抱负,毕竟在当时已是受万人敬仰。吕祖谦所开创的吕学,“本于家学”,是建立在深厚的吕氏家学历代积累的基础上的。吕氏一生勤于著述,一生为后人留下了包括撰著、整理在内的著作约有近60种,1000万字左右,著有《东莱集》、《春秋左氏传说》、《东莱左氏博议》、《少仪外传》等。

鹅湖之会

吕祖谦的学术思想兼取朱学、陆学之长,带有调和朱、陆的折衷色彩,在理学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吕祖谦与朱熹在学术交往上有一件大事,值得在理学史上大书特书,那就是吕祖谦邀集朱熹与陆九渊兄弟的关于哲学思想的大论辩——“鹅湖之会”。

南宋淳熙二年(1175年)六月,吕祖谦为了调和朱熹之理学和陆九渊之心学的理论分歧,使两人的哲学观点“会归于一”,出面邀请陆九龄、陆九渊兄弟前来与朱熹见面。六月初,陆氏兄弟应约来到鹅湖寺,双方就各自的哲学观点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会议辩论的中心议题是“教人之法”。在这个问题上,朱熹强调“格物致知”,认为格物就是穷尽事物之理,致知就是推致其知以至其极。并认为,“致知格物只是一事”,是认识的两个方面。他主张多读书,多观察事物,根据经验,加以分析、综合与归纳,然后得出结论。陆氏兄弟则从“心即理”出发,认为格物就是体认本心。主张“发明本心”,心明则万事万物的道理自然贯通,不必多读书,也不必忙于考察外界事物,去此心之蔽,就可以通晓事理。所以,尊德性、养心神是最重要的,反对多做读书穷理之工夫,以为读书不是成为至贤的必由之路。

会上,双方各执己见,互不相让,争议了三天,陆氏兄弟略占上风,但最终结果却是不欢而散。鹅湖之会是中国哲学史上一次堪称典范的学术讨论会,首开书院会讲之先河。

天理观

吕祖谦深受程颢、程颐学说影响,推祟《伊川易传》。他把“理”或“天理”看作最高的哲学范畴、宇宙万物的总则。认为“理”或“天理”无所不在,理永恒存在而不可灭。天理即天命,循理而行,则无覆亡之患。人无论是顺逆、顺违、向背,皆受天的约束和支配,天人无间,相通而合一。

吕祖谦同时又强调“心”的作用,认为天命和人心相通,并进一步提出“心即天”,没有心外之天;“心即神”,无有心外之神。圣人之心,即天之心。还提出“心外有道非心也,道外有心非道也”的观点,由此得出“心即道”的结论。

吕祖谦力图把“理”和“心”两种唯心主义本体论调合起来,故称“人言之岁,即天理之发也;人心之悔,即天意之悔也;人事之修,即天道之修也”(《东莱博议》)。

关于“理”与“气”的关系,吕祖谦认为理之“偏”与“全”,是由“气”来决定。物得气之偏,则其理也偏,人得气之全,故其理亦必然全。

认识论

吕祖谦的认识论,是以自存本心和“反求诸己”为首要,认为失其本心(固有的仁、义、礼、智之心),则莫能行。本心存,则能“力行”(封建道德的“践覆”)。学问之道,就是寻回失掉的“本心”。只要能保养好固有的良知良能,则不必外求。所以,他主张向内心探索,“反求诸己”。

人性论

吕祖谦认为性本善,但气质有偏,因此才与情亦流而偏。圣贤者,能排除气质的影响,保持固有的善心。故强调“存心”,如能“存心”,则自在自得,“怡愉泰安”,达到“与天地流行而不息”的境界。人由善变恶,是“外心日炽,内心日消”的结果。人只有通过内心修养,恢复“道心”,才能达到“内心日炽、外心日消”。

延伸阅读

朱熹和吕祖谦

朱熹、吕祖谦的交往从吕祖谦20岁时就开始了。两人的哲学思想最初基本一致,他们共编了《近思录》。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论学的逐步深入,他们的学术思想开始处于对立局面,但这并未影响两人的友情。朱熹把自己的《诗集传》初稿带给吕祖谦征求意见,还让儿子朱塾到金华随吕祖谦学习。在朱熹接到吕祖谦去世的讣讯时,立即罢宴哭祭亡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