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顾迟
那天的宇文远和苏晚晚不欢而散,两人回到客栈之后,宇文远赌气几天都没有再去倚云阁,两人就呆在客栈里,不免有些烦闷。
这天,姚子悦终于忍不住了,向宇文远小心开口道:“我们出去看看吧?”
果不其然,宇文远没什么好气:“你自己去!”
姚子悦感觉自己脑门上布满黑线:“我不认识路……”
宇文远不为所动:“我不想出去。”
“我知道,”姚子悦叹一口气:“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可是我也不想啊,我也想快点安顿下来,然后可以不用麻烦你了,这样,不如你待我出去,熟悉熟悉这锦州城,也许我不小心就找到了自己可以做的事情呢?那样你也就可以快点摆脱我了,不好吗?”
“希望如此,”宇文远不情愿地起身来:“走吧。”
“啊,你看你看!”卖首饰的小摊前,姚子悦不由得赞叹:“你看它们好漂亮,我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这些东西呢。”
宇文远看了看那些东西一眼,有些不屑:“我说你什么眼光,这些东西粗陋得很。”
“你不明白。”姚子悦不理他,依旧径自欣赏着。
宇文远有些不耐:“喜欢的话,你挑几个,我帮你买下。”
姚子悦却放了,拉着宇文远离开。
宇文远见状不解:“怎么,你不是喜欢吗?”
“喜欢是一回事,买不买又是另一回事了。”姚子悦却不觉得遗憾,只是一点点的可惜:“我买了也没有用。”
“也是,”宇文远看了看姚子悦脑后马尾巴一般的头发,终于忍不住表示不满:“我说,你就不能像别的人一样,好好收拾一下你的头发吗,看你的头发,像什么样子?”
姚子悦无所谓地甩甩自己的马尾:“我发现你们的发型太难了,我不会。”
“再说,”姚子悦又有些不满了:“我的头发怎么了?这样扎干净利索,你懂什么?”
宇文远被她噎住,只好不语。
姚子悦却不理他,径自跑到人群里,宇文远不免有些担心,之后跟在她后面,只是人太多,很快便失去了姚子悦的身影,宇文远只好立在原地,等着姚子悦回来找他。
“喏,给你,”不一会儿,姚子悦便钻了出来,也不理会宇文远的臭脸色,把手里的吃食递给他。
宇文远臭着一张脸:“我不要。”
“不要算了,”姚子悦轻轻咬了一口,有些开心:“古代的东西也就这一点最好,没有农药没有污染,吃着都很放心。”说罢,姚子悦很适时地表现了自己的满足。
“小心有毒。”宇文远却是继续打击他她。
“你以为我是你啊,”姚子悦丝毫没被他吓到:“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但我看到锦州之前的一路上,你都是小心翼翼的,这也担心那也担心,你身份一定不简单,不过我不关心这些,我只是觉得向你这种人,一定少了很多乐趣。”说罢姚子悦又拿起另外的食物吃起来。
“怎么说?”宇文远挑挑眉,有些不解。
“比如说,逛街的乐趣啊,你看你,一整天绷这一张脸,就算是我逼着你出来的,你就不能表现得稍微开心一点点吗?”
“既然知道我是被你逼着出来的,我为什么要开心?”宇文远丝毫不领情。
“算了,”姚子悦吃得开心,不打算和他纠结:“比如想着一点开心的事情啊,像也许我很快找到可以安顿的地方,你很快就可以摆脱我啊。”
“我倒是希望这样,”宇文远看着她一脸开心的样子,不免有些烦闷:“可是按照你这种找法,我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你?”
“快了快了,”姚子悦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就很愿意和你呆着?”
“看来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很容易达成共识,”宇文远冷冷地道:“那么拜托你给我认真一些,这已经是我跟着你出来的第五天,每天你都是这样,叫我怎么不担心,你是不是就打算这么耗着我了?难不成你真的打算对我以身相许?”
“就你?”姚子悦有些不屑:“送给我我也不要,何况是我救的你,要以身相许也是你以身相许,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你最好别。”
两人吵得不亦乐乎,有人却走到他们跟前,叫住了他们,具体的说是叫住了宇文远。
叫住他们的人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穿着吗,姚子悦并不大懂,只是觉得那人一身的穿着穿在那人身上看着很舒服就是了,不过看衣服的做工似乎还是比较精细的,应该不便宜。
男子站在宇文远面前,似乎是想行礼,却被宇文远扶住,笑道:“我们之间,还用得着那一套?”
“三——”男子开口,却被宇文远的眼神止住,只好改口道:“宇文兄,好久不见了,怎么你也来到锦州了?”
宇文远却是笑了笑,并不答,却是问道:“不说我,你怎么也到锦州了?顾家不是一直在叶城吗?”
男子有些无奈:“我不像你,自然是到锦州做生意的。”
“也对,”宇文远笑道:“在锦州呆多久,什么时候我们再一起聚一聚?”
顾迟笑了笑:“我今晚要在倚云阁招呼几个生意上了伙伴,我知道倚云阁是宇文兄的产业,介不介意我反客为主,请你和一杯薄酒呢?”
“你的酒自然不会是薄酒了,”宇文远笑:“你的酒若是薄了,和你顾家的名声也是不配啊。”
顾迟微微一笑:“若不是薄酒,不知宇文兄是否赏脸呢?”
“好,好,我一定到。”宇文远倒也答得干脆。
“我也要去!”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姚子悦突然也开口道。
顾迟这才注意到她,见她是女子,又跟在宇文远身边,不由得有些不安:“这……”说罢看了看宇文远,不知说什么好。
“我要去看晚晚,”姚子悦道:“既然你们要求倚云阁,那么我也要去。”
“那个,”顾迟有些不安地看了她一眼:“倚云阁是青楼……”
“我知道啊,”姚子悦倒没什么反应,笑话,不就是青楼吗,她又不是没进去过。
顾迟一直在怀疑姚子悦和宇文远的关系,因此有些为难,倒是宇文远很随意:“想去就去吧,不过不准去找苏晚晚。”苏晚晚一直没死心于把姚子悦拉进倚云阁,宇文远对与这点倒是很清楚。
“你管得着吗,”姚子悦小声道,想想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和宇文远争执,眼珠一转,便应道:“好,不找就不找。”心下却在想,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到了倚云阁,他又怎么可能管得住她?
“我说,你真的要把她扔在锦州,”厢房内只有苏晚晚和宇文远两个人,苏晚晚似笑非笑:“你就真的舍得?”
“我有什么舍不得?不过就是救了我一命的人而已,早点摆脱她我乐得轻松,”宇文远有些不悦:“别说这些了,我的人到了锦州没有?”
“明日便能到了,”苏晚晚还是有些惋惜:“可惜了,我还以为能见上一出好戏——不过也罢,看子悦那个样子,估计也不会喜欢你,也不会愿意就嫁给你,要是她真的跟着你,我还担心到时候受伤的是你呢。”
“怎么是她不愿?”宇文远不满道:“为什么不是我不愿?”
“好,就你不愿吧,”苏晚晚却也不愿再多说:“你什么时候离开?”
宇文远有些迟疑了:“等把那家伙安顿下来再说,毕竟她也救过我一命是不是?我总不能不管不顾。”
苏晚晚笑道:“你还是快走吧,虽然那些人在锦州不敢做得太过,不过未免夜长梦多,你还是快点回去安全一些——至于子悦那里,锦州不是还有我吗,你就放心吧。”
“放心?”宇文远冷笑:“你还想着把她拉近倚云阁,我告诉你,不行。”
“为什么不行?”苏晚晚却无所谓,她本来已经放弃了的,不过看宇文远坚持才一直提起的:“我都可以,她为什么不行?”
“她怎么说也算是救了我一命,”宇文远有些叹气:“你不会想让我做这种人——把‘救命恩人’送进青楼的小人吧?”
“真的只是这个原因?”苏晚晚笑:“不是你舍不得?”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宇文远冷声道:“总之,这个问题,不准再提!”
“其实,”苏晚晚突然道:“我想让子悦进倚云阁,不是没有自己的考量的。”
“怎么说?”宇文远明显不信她的说辞。
“你有没有想过,”苏晚晚很认真地道:“我已经不小了,就算我拒婚,也逃不了多久了,若我回去了,这倚云阁谁来管?我们经营多年的获取信息的渠道,难道你真的就想让它就这么荒废下去?”
“那和那家伙有什么关系?”宇文远也有些叹气。
“凭我的直觉,”苏晚晚道:“我觉得子悦这个人可靠,我觉得她适合在我走后,帮你继续打理倚云阁。”
“我说过,这个问题不再提,”宇文远不高兴了:“至于你说的那些,我会再找人来,那家伙的事不许再提!”
“好,不提便不提,”苏晚晚倒也干脆:“那么你便自己一个人去头大吧,我去陪着子悦了。”
姚子悦一个人坐在一个隔间里,有些不自在,毕竟是青楼啊……
宇文远一进倚云阁便不见了踪影,苏晚晚有事,也一直没来,顾迟在别处忙着招待客人,整个倚云阁,没一个认识的人,姚子悦觉得有些无聊。
“怎么了?”苏晚晚笑着进来:“在想什么?”
“晚晚!”姚子悦终于见着人了,高兴向她道:“你来了啊。”
苏晚晚看了看她现在的样子,不免有些摇头:“你怎么不好好打理自己一下,你现在的样子,这个头发——倒像男子一般。”
姚子悦摸摸头,倒不像对宇文远那样就把她反驳回去,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我不会弄你们那么复杂的发式……”
“不过你这发式倒也新奇,”苏晚晚笑道:“但是看起来奇怪了一些,你这样站在阿远旁边,倒像他身边的小厮一般。”
姚子悦被她取笑,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却不会生气,只是有些无奈:“无所谓,反正不管我怎么打扮,也不会像你一样好看,不如就这样算了。”
“那可不行,”苏晚晚想了想正色道:“你跟我来,我帮你梳梳头发。”
待姚子悦和苏晚晚回来时,宇文远和顾迟已经在哪里喝得不亦乐乎。
姚子悦被苏晚晚拉过去梳了个时兴的女子的发式,方一进来,宇文远并未注意到,倒是顾迟发现了,不由得笑道:“现在这样子倒还好,我今日白天里乍一见到姑娘,还以为是宇文兄身边的小厮呢,这样一看倒像个姑娘家的样子。”
姚子悦听罢有些得意,宇文远这才注意到姚子悦的样子,从一开始在湖边,姚子悦便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后来到了锦州,好了一些,但姚子悦依旧每天梳着马尾巴,乍一见到她梳着女子的发式,不免有些新奇,多看了一眼,却也没什么惊艳的表情,听了顾迟的话,不由得道:“有什么区别?原来是小厮,现在是小丫鬟,不也还是没多大变化?”
“算了,我不跟你吵,”原本就没希望宇文远嘴里说出什么人话,姚子悦现在心情很好,决定忽略他,向苏晚晚道:“晚晚,你坐。”
“原来这就是晚晚姑娘,”顾迟笑:“我来锦州多次,倚云阁也来过,却是没见过晚晚姑娘,今天倒是托了宇文兄的福,见到了,顾某十分荣幸。”
“顾公子言重了,”苏晚晚笑道:“公子以前来到倚云阁,却只是谈生意,没有找过晚晚,晚晚自然没见过公子。”
顾迟有些窘迫地看了一眼宇文远:“我哪里敢来找晚晚姑娘,整个大夏,谁不知道晚晚姑娘是——”
“顾兄——”宇文远突然打断他的话。
顾迟又看了看姚子悦,点头道:“好,好,不说这个了,喝酒,喝酒!”
苏晚晚把他们的表现看在眼里,笑道:“传言罢了,顾公子还是别当真了,只是今天见顾公子,给的却不是阿远的面子呢。”
“哦?”顾迟有些好奇:“那是为何?”
苏晚晚拉过姚子悦:“我是给了子悦面子才出来的,要不阿远我都不会见的。”原来是苏晚晚见姚子悦在一旁不说话,以为她受冷落了,忙把她拉过来。
殊不知姚子悦根本不在意这种事,苏晚晚拉过她她还有些不明所以,倒是顾迟领会到了苏晚晚的意思,自知自己有些冷落了姚子悦,连忙找话题道:“原来姑娘芳名‘子悦’,果真是好名字。”
姚子悦连忙笑道:“哪里哪里。”
宇文远却道:“有什么好的?”
姚子悦不高兴了,瞪向他:“有什么不好的?”
苏晚晚见他们又要吵起来,连忙打圆场,不过却是偏向姚子悦:“是好名字,你们别吵了,阿远!”最后的两个字却是向着宇文远的,语气里却是威胁的味道。
宇文远只好住了嘴,顾迟见他们这样的相处方式,不免有些奇怪,却也知道自己不好多言,只好笑笑。
“我说,”几人沉默了好一会,还是姚子悦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你以为我不想快点啊,”宇文远有些生气:“还不是某个人太笨,迟迟不能安顿下来,害我一直滞留在锦州。”
顾迟早就看出了这两个人之间火药味永远是很足的,连忙岔开话题:“宇文兄要回京城了?什么时候走?”
宇文远看了看姚子悦,冷声道:“要等某个人安顿下来再说,以免以后有些人说我忘恩负义!”
“谁要你等了?”姚子悦不高兴地道:“你要走就趁早走,我又不是非得赖着你!再说,锦州城有晚晚在,我有事可以找晚晚,你要走就走,别在这里碍着我的眼!”
“是啊是啊,”苏晚晚生怕事情不够多,连忙插进来道:“阿远你快走吧,子悦有我照顾就好了,你放心!”
宇文远知道苏晚晚的心思,心道就是因为锦州有你我才更不放心,却也不说出来,只是对姚子悦道:“这么相信她,到时候别被她卖了都不知道。”
“你怎么说话的?”苏晚晚不高兴了。
“那个,”顾迟见他们又要吵起来,只好打圆场:“我可以叫你子悦姑娘吗?”
姚子悦满不在乎:“叫我子悦就好。”
“那好,子悦?”顾迟也并不是拘礼之人,很容易便接受了这个称呼,问道:“子悦打算在锦州安顿下来,可有想法,说出来也许我能给点建议。”
“就是没什么想法才会烦啊,”说道这里姚子悦不免有些无奈:“我好像什么都不会……”
“我本来打算让她进倚云阁,”苏晚晚笑着看了宇文远一眼,意有所指:“不过某个人不同意。”
宇文远见苏晚晚又提起,有些生气:“苏晚晚我说过这件事不准再提的!”
顾迟见他们又要吵起来,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们。
“顾公子——”倒是姚子悦开了口,又觉得叫公子感觉怪怪的,只好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顾迟也不觉得她无理,只是笑道:“叫我顾迟就好。”
“好,顾迟,”姚子悦很随意:“你是做什么的?”
顾迟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答道:“祖辈经商。”
“经商啊,”姚子悦来了兴致:“都是做些什么的?”
“什么都做,”顾迟有些不明所以,却也不想说得太细致:“你所以能看得到的,吃的,穿的,用的,顾家都在做。”
“那你看我能做些什么?”姚子悦不免有些期待:“你一定能想得出来吧?”
顾迟有些无奈:“那姑娘你会些什么?”
说到这里姚子悦又泄气了,苏晚晚却是笑笑,不说话。
宇文远却是不客气了,很直接地道:“她什么都不会。”
正冷场间,有人敲了房门,顾迟有些诧异:“谁?”
“公子,是我。”外边的人很快答道。
“进来吧,”顾迟应声,又对三人道:“是我家的管事,不知有何事。”
话音刚落,那人便已经推开们进来,大约是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浑身上下透着精明,见里边还有人,连忙对三人行了礼,这才走到顾迟跟前。
“公子,方才帐房上来的人说,这帐好像有些问题……”说罢把几个册子递给顾迟。
顾迟拿过,翻开一个册子看了看,皱眉道:“是好像有些古怪,账面好像对不上……”
姚子悦突然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似的,突然开口道:“那个……可以让我看看吗?”
宇文远见她鲁莽,有些不悦,苏晚晚却笑了笑道:“子悦,那些东西外人并不方便看。”
顾迟听了苏晚晚的话,却是笑了笑,把一本账本递给姚子悦:“你看得懂吗?”他认定姚子悦看不懂这账本,加上姚子悦一直在宇文远身边,以为是宇文远的人,所以也并不怎么担心。
姚子悦接过账本,看了看,不由得有些庆幸,她来到这边这么久,第一次接触这里的文字,就是这本账本,原本还有些担心,现在却安心下来了,那些文字和她过去用的没什么区别,只是没有阿拉伯数字,数字的地方都是用汉字写着的,所以看起啦有些麻烦。
“有纸和笔吗?”姚子悦突然道。
“你看得懂?”顾迟有些诧异,不过并不怎么在意,只是示意管事去哪纸笔。
不一会儿管事便拿来了纸笔,看到那些东西姚子悦不免有些头大,竟然是毛笔!她不会用啊……
想了想姚子悦只好摇摇头,向管事摆摆手示意那些东西不用了,随即推开桌上碗盘,清出一块地方,一手翻动账本,一手用手指蘸了些酒,就这么在桌上算了起来。
四人不解地看着她埋头苦算,不明所以,想说什么,谁料宇文远刚说了一个字便被她打断:“别吵!”
宇文远有些生气,见她神情认真,也不好说什么。
顾迟见她用心画着什么,不免有些好奇,和管事凑上前看了看,却有些失望,姚子悦一人在那里画着什么,画的东西他们却不认识,又见姚子悦确实很认真,也不方便打扰,只好在一旁等着。
一时间房内众人都不说话,只是有些复杂地看着姚子悦。
不知过了多久,姚子悦终于松了一口气,把账本放下,擦了擦额上微微的汗意,笑道:“弄清楚了,这账面上亏空了一百七十八万五千六百七十三……对了,你们记钱用什么做标准?”
“用两,”顾迟有些诧异:“你都算出来了?”
“嗯,”姚子悦点点头:“都算出来了。”说罢把账本递还给他。
顾迟有些奇怪,把账本递给管事:“你再算一遍。”
管事接过账本,连忙到一旁算去了,姚子悦也不介意,毕竟自己不是专业的,有什么遗漏也不奇怪。
倒是顾迟、宇文远和苏晚晚有些奇怪得看了看她,还是顾迟忍不住问道:“你会算术?”
“会一点,”姚子悦有些不好意思:“可能算得不对。”
“对不对等那边算好了就知道了。”苏晚晚回过神来,笑着道,说罢又有些好奇:“刚才你一个人在那里鬼画符些什么?”
“鬼画符?”姚子悦不明白了,随即一想,不由得小心问道:“你们没见过那种文字?”
“文字?”这下轮到苏晚晚摇头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在鬼画符呢。”
“这……”姚子悦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
几人又沉默下来,有些默契地等着管事算的结果。
过了许久,至少花了比姚子悦三倍的时间,管事有些失神的走回来,恭敬地向顾迟道:“公子,那位姑娘算的没错,是一百七十八万五千六百七十三两银子。”
“哦?”顾迟听罢也不多话,直接道:“你去查查。”
管事依言退下了,顾迟这才看向姚子悦:“子悦你竟然会算术!”
姚子悦有些不好意思,苏晚晚却笑道:“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不仅会算术,而且算得比别人都要快。”
“算的没什么遗漏?”姚子悦有些高兴,又转向苏晚晚,笑道:“我这是不是也算是有一件事会的了?你说我可不可以去帮人做帐?”
随即又有些失望:“唉,还是不行,账房先生,账房先生,自然是要男的才行。唉,又不行,还得再想想。”
顾迟却道:“子悦想做帐房?”
姚子悦白了宇文远一眼道:“那当然,要不某人肯定要以为我要赖着他。”
宇文远也回她一个白眼:“难道不是事实?”
“算了,”姚子悦叹气趴在桌子上:“我心情不好,不和你吵。”
“不如……”顾迟突然道:“你到我那儿帮我做帐房?”
顿时屋内另外三人同时开口:
“可以吗?”这是姚子悦有些迟疑的声音。
“好!”却是苏晚晚有些开心地帮姚子悦应道。
“不行!”却又是宇文远的声音。
“为什么不行?”顿时三人同时看向宇文远,不同的是顾迟脸上是不解,苏晚晚脸上却是促狭,而姚子悦脸上,却是气愤。
“好,我去!”姚子悦很快地答道,又转向宇文远:“为什么不行,你不是希望早点摆脱我吗,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事情做了,你又反对,你什么意思?”
“我……”宇文远想说什么,却又发觉自己的确没有立场说话,只好道:“好吧,你以为我想拦着你啊,我巴不得早点走呢!”
“那就好,”姚子悦昂起头:“看来我们又一次达成了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