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离开前的无眠之夜
倒是苏晚晚突然向顾迟道:“这么说,子悦要跟着你回叶城了?”
顾迟不明所以:“那是自然了,毕竟顾家的根基在叶城。”
苏晚晚有些不舍,却又笑道:“也好,子悦留在锦州,我怕我会忍不住想让她进倚云阁,去了叶城也好,只是有些远了,看来以后我们很难再见到了。”
苏晚晚这样一说,姚子悦也有些舍不得,虽然两个相识不久,但关系却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想着要离开锦州,可能很难再见到苏晚晚了,心下也有些伤感。
顾迟却是笑了:“我还会在锦州待上一个月左右,晚晚姑娘若是舍不得子悦,不妨多陪陪她。”
“也好,”苏晚晚有些伤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又不是生离死别,哪有什么太值得伤心的,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再说,实在不行我把倚云阁开到叶城去也行啊。”
姚子悦听她这话,有些感动,却说不出话来。
顾迟听得她的话,笑道:“真是那样的话,叶城的人可是有福了,能见到晚晚姑娘这样的人物,到时候整个叶城的男子,是不是应该感谢子悦?”
被他这么一打岔,姚子悦和苏晚晚不禁笑了。
宇文远却是臭了一张脸:“你决定了?”
“决定了,”姚子悦不高兴地看向他:“你很开心吧,终于可以摆脱我了,告诉你,我也是。”
“当然高兴,”宇文远冷笑:“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你说呢?”
“当然,”姚子悦端起酒杯,昂头向宇文远道:“敬你一杯!”说罢一口喝尽。
宇文远也随即喝尽,却见姚子悦被酒呛到,不由得笑了。
苏晚晚小心地帮姚子悦顺气,眼睛却是看向宇文远,笑得很开心:“子悦,也许以后我们会在京城遇到呢。”
“她去京城做什么?”宇文远有些不高兴。
“这天下这么大,是你家的啊,我去哪里你管得着吗?”姚子悦不高兴地反驳他。
宇文远气极,想说什么,却没开口,倒是苏晚晚笑得十分的开心,一旁的顾迟却是笑得有些无奈。
宇文远想了想道:“既然这样,我的人明天也到了,我后天就走!”
苏晚晚笑:“这么快?不多留一个月?”
“留在这里干嘛?”宇文远面露不悦之色:“留在这儿看别人脸色啊?”
“谁敢给你脸色?”苏晚晚说着这话,笑得却是十分开心:“你不高兴我帮你杀了她如何?”
“算了,”宇文远被苏晚晚用话一噎,有些无奈:“我还不想有人做了鬼都要说我忘恩负义。”
顾迟见姚子悦又要开口,连忙岔开话题:“子悦现在住哪里?”
“住在客栈里,”姚子悦问道:“怎么了?”
“这样吧,”顾迟想了想,看了宇文远一眼,又道:“你明天收拾东西,住到顾家在锦州的宅子里去吧,我让人给你安排屋子。”
“为什么要明天?”姚子悦看了宇文远一眼道:“某些人巴不得我早点离开,走是要走的,不过不是明天,我今晚就走,以免某些人有话说。”
苏晚晚笑得很开心:“子悦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整理,我去帮你吧。”
姚子悦摇摇头:“我没什么东西要整理。”
“那也好,”苏晚晚继续道:“那既然这样待会你直接跟顾公子走就是了,实在有什么东西我帮你送过去。”
“这样也好,”顾迟笑了笑:“我先叫人去帮你收拾好屋子。”说罢便出去了。
留下屋内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一时有些尴尬。
姚子悦突然举起酒杯,斟上酒,对宇文远道:“既然这样,祝你一路顺风。”
说罢啜了一口酒,又道:“我知道这些日子给你添麻烦了,不过,像我们之前说好的一样,待我安顿下来,我们就各奔东西,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去找你,你大可放心。”
“好,你说的,”宇文远有些气闷,一口喝尽了酒杯中的酒,又道:“其实……是我连累了你。”
姚子悦白了他一眼:“你知道就好,跟着你,我哪天被不知从哪里来的冷箭杀了都不知道,我也知道你很烦我,刚好,以后你不用再管我了,多好,关于我救了你的事,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提起。”
“那样最好。”宇文远继续道:“我就怕到时候你以为自己救过我,非要死赖着我——我这人很怕麻烦。”
“不会有那种事发生,”姚子悦丝毫不让:“你太高估自己了。”
宇文远还想说些什么,顾迟却进来道:“子悦,可以走了。”
“那么,”姚子悦微笑着向宇文远道:“再见——不,应该是不见了——”
走到门口,姚子悦想到什么似的又回头,向宇文远道:“就此别过,从此后,后会无期!”
还不待宇文远说话,姚子悦便把门关上,和顾迟离开了。
留下苏晚晚和宇文远,苏晚晚愣了一会,笑道:“我还以为你会留她的。”
宇文远不屑道:“我为什么要留她!你知不知道我多高兴终于摆脱她了。”
“是吗?”苏晚晚不置可否,又问道:“你凭什么认定她一定会赖着你?我看子悦不是这种人,更何况,她又不清楚你的身份。”
“你也说了,她不清楚我的身份,”宇文远摇头道:“你说若她知道,还会不会走得这么干脆?”说道这里,宇文远不知为何有些生气,那家伙……说走就走了,一点也没犹豫,真是……让他有点失望。
“我不这样看,”苏晚晚却摇头道:“子悦不是这种人,你说你怕麻烦,我看她比你更怕,如果让她知道你的身份的话,她会走得更干脆,你别忘了,她那天说的话。”
“说的是一回事,做的又往往是另一回事了,”宇文远想了想明白苏晚晚说的是真的,却还是嘴硬:“你怎么知道她不是那种人?”
“凭直觉,”苏晚晚笑了:“你知道我的直觉一向都挺准的。”
“好了,”宇文远有些厌烦:“不说这些了,我后天就走,你自己保重。”
“不用你关心,”苏晚晚对于他的话很无所谓,只是问道:“不去和子悦告别?”
“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何必多此一举?”宇文远有些不高兴:“我回去了。”
“回客栈还是回京城?”苏晚晚笑道:“反正子悦也安顿下来了,你大可今晚就走,他们应该会在路上接应你的,我可希望你快点走,你在这里,我不大自在。”
“苏晚晚你再多嘴我回京城便告诉他们你在这里,看你怎么办?”宇文远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留下苏晚晚对着他离开的方向笑道:“你敢吗?要知道,我虽是逃犯,但你可是共犯啊!若没有你帮助,当年我怎么可能逃得出来?”
“我有什么不敢的?”远处传来宇文远不屑的声音:“我现在有些后悔了,如果不是因为是你……当年我才不会帮你!”
苏晚晚笑得更是开心:“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的,你就死心吧!”
睡不着,还是睡不着,姚子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离开客栈第一晚,她失眠了。
难道在客栈呆了几天,认床了?姚子悦想着不禁有些气闷:怎么她以前就没发现自己有认床的毛病?
一定是脱离某人身边,太开心了,开心得睡不着觉,一定是的!姚子悦这样想着。
折腾了好久,终于困得不行,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在她睡着后,一个黑影飞到她的屋顶,发现她睡得很香,不由得有些生气,握紧了拳头便离开了。
宇文远很生气,看了姚子悦是真的很高兴摆脱他的身边,亏他还担心她认床,睡不着,半夜闯进顾家的宅子,找了好久才找到她呆的地方,想问问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他可以帮她拿过来,以来却发现她睡得这么香,实在是让他感觉……有些失落。
走的时候宇文远不由得回头看了看姚子悦呆的地方,眼睛眯起,看来,顾迟果然很‘重视’姚子悦啊,顾家在锦州的宅子,他来过多次,自然是熟悉的,他原本以为顾迟会让姚子悦住在下人房,最多也就是客房,只是没想到,顾迟竟然会让姚子悦住在这里,害他一阵好找,关键是,顾迟怎么能让姚子悦住的地方离他顾迟住的地方那么近,难道他不知道男女有别,应该有所提防吗?
想到这里,宇文远不免若有所思。
不过他并没有停留多久,便离去了。
半夜的倚云阁内,此时所有人都已经睡下了,只有一间房内的灯却在此时亮起——
“阿远,”苏晚晚打着呵欠,被人半夜从床上叫起来,苏晚晚眼神里满是杀气:“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想杀人?”
“先别管那么多,”宇文远丝毫不为所动:“帮我找个小丫头来”
“你想干嘛?”苏晚晚白了他一眼:“你可别想在我这倚云阁乱来啊。”
“你管那么多干嘛?”宇文远冷声道:“叫你找你就去,别啰嗦,否则我真的告诉他们你躲在锦州。”
“好吧,”苏晚晚打个呵欠,站起来道:“反正都被你吵醒了,也睡不着了,索性让别人也睡不着吧。”
说完苏晚晚走到外边,不一会儿锣鼓声大作,宇文远愣了一会,不由得笑了。
一时间整个倚云阁的人都被吵醒了,顿时人们乱成一团,时不时还听到叫骂的声音,不过很快便没了声息。
只听得苏晚晚打着呵欠道:“谁在骂人?”
立即有人讨好道:“哪里,哪里,晚晚姐,没人骂人……”
“哦,”苏晚晚也不追究:“那是我听错了,既然你们起来了,就去给我把所有人都叫过来,一个都不许少!”
几人连忙应了,却有人不解道:“晚晚姐,叫所有人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啊?”
“叫你去你就去,”苏晚晚不悦道:“那么多废话干嘛?”
那人连忙应了,苏晚晚转身推开门进来,瞪着宇文远:“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否则的话,就凭你把我吵醒的罪名,我都会让你生不如死!”
姚子悦便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睁开眼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天还没有大亮,决定不理会,继续睡去。
奈何敲门声一直不断,姚子悦被吵得没法,只好起身:“谁?”
那边却没了声音,敲门声也停下了,姚子悦睡意正浓,见没反应便又躺下。
外边沉寂了一会,敲门声又响起,姚子悦气极,披上衣服跑过去拉开门,没好气得道:“到底是谁!”
“是我……”门外的人见姚子悦似乎很生气,不免有些害怕,很小声地道:“小姐,是我……”
姚子悦没什么好气:“你是谁,你来做什么?你在外边敲门至少敲了一个小时,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那人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看起来小小的,而且似乎 胆子挺小的,此时见姚子悦怒气正盛,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小声道:“不是我要来的,是有人要我过来的……”
“是谁那么缺德?”姚子悦怒了,又发觉到前面的小姑娘似乎在发抖,不由得收敛了一些,强忍自己的怒气,问道:“谁叫你来的?”
“我不知道!”小姑娘有些害怕:“我是倚云阁的人,晚上,晚晚姐姐把我们都叫醒了,一位公子在一群人之间挑了我,叫我到这里来,敲门,直到——直到有人开门……”
“那么,既然我门也开了,”姚子悦听到苏晚晚的名字,火气也下来了,却又道:“那你可以走了吧,我还要睡觉。”
小姑娘却突然跪下了:“小姐,从今天起奴婢就是您的丫鬟了,请不要赶我走!”
“丫鬟?”姚子悦愣住:“我不需要丫鬟,你还是回去吧!”
“小姐!”小姑娘被吓到:“请不要赶我走,送我过来的公子说了,如果小姐不收下我,那我活着也没用了!”
“谁竟然敢那么说?”姚子悦有些不高兴,却也没办法,只好对门外的人道:“那算了,你先进来吧,我再去睡觉。”
小姑娘吓到:“小姐,你还是别睡了吧……”
“为什么?”姚子悦打了个呵欠:“有什么事情比睡觉更大的?”
小姑娘继续道:“晚晚姐姐和其他人都在大堂等着你呢……”
“晚晚过来做什么?”姚子悦有些不理解,不过既然苏晚晚来了,她也不好再睡觉,只好道:“既然这样,那算了,对了,你会不会梳头发?”
“会,当然会!”小姑娘很高兴,知道姚子悦这是愿意留下自己了,连忙应道。
“那帮我梳个简单的发式吧。”
待姚子悦打理好自己,早有人在门外等着,引着她们去了大堂。
此时天还有些阴暗,整个顾宅却是灯火通明,姚子悦不禁有些诧异,心道难道出了什么大事了?这样想着,脚步不由得加快了。
一进大堂,姚子悦发现不止苏晚晚在,顾迟竟然也在,而苏晚晚旁边,姚子悦还看到了此时自己最不愿看到的人——宇文远,有些来气,转念一想便觉得今天的事情和他脱不了干系,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苏晚晚看到她进来,笑了笑:“子悦你睡得真沉,我们都等了你一个多时辰了。”
“出了什么事?”姚子悦有些着急:“怎么大家都在?”
“没事,”苏晚晚笑了笑:“只是有人决定提前走了,我高兴,就叫所有人来送他。”
苏晚晚继续笑道:“我这人比较奇怪,被别人吵醒了,睡不着,只好让整个锦州都陪着我睡不着了。”
姚子悦有些无语,无奈地看着她。
“睡得跟猪一样,”一旁宇文远突然道,语气里有些酸酸的味道,苏晚晚听他说话,笑而不语,宇文远继续道:“你知不知道让别人等着很失礼啊?”
“要你多事!”姚子悦反驳道:“我有叫你等我吗?你要走就趁早走,别赖在锦州,你以为我很想见到你啊?”
“你以为我就很想见到你啊?”宇文远回嘴道:“你以为是我要过来的啊?”
苏晚晚立即笑道:“子悦你错怪他了,真的不是他要来的,是我逼着他过来的。”
“听见了吧?”宇文远昂首道。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阿远呢要走了,不放心你,半夜把我叫醒让我给你找一个丫鬟,我想呢,反正都找了,人也醒了,反正我也睡不着了,不如就送过来吧,”苏晚晚笑得很开心:“怎么,吵着你睡觉了?”
见她这样说,姚子悦倒有些不好意思:“没,没有……”
一旁一直沉默的顾迟这才开口道:“原来是这样,本来我也想着要给子悦找个丫鬟服侍的,只是太晚了没时间,没想到宇文兄倒是细心。”
宇文远有些不自在:“我是怕到时候有人怪我。”
“你以为你是谁,别人有空去理会你?”姚子悦却不领情:“我看你本来就是没安好心,存心闹事吧?”
苏晚晚笑得很开心:“对啊,既然人已经送到,我也要回去睡觉了,你们慢慢聊。”
说罢转身便带了人出去,走到门口又回头,笑道:“阿远,既然你的人也已经到了,你要走就早点走吧,别呆太久了啊,对了,我就不送你了,为了你,倚云阁今天歇业一天,也算对得起你了。”说罢笑着离开。
留下几个人顿时无语,顾迟看宇文远脸色越来越臭,连忙道:“既然没我什么事,那我也自去休息了,你们继续啊……”也学着苏晚晚一样,逃开了,同时还把其他人也带走了。
姚子悦和宇文远沉默着,好一会儿姚子悦才道:“谢谢你。”
“嗯?”宇文远挑挑眉,似乎很意外姚子悦会这么说。
“我说,谢谢你帮我挑了丫鬟,”姚子悦很认真地道,过一会儿又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他:“可是你为什么威胁她?”
“我什么时候威胁过谁了?”宇文远见她又回复本性,顿时也回过神来,反驳道。
“不说这个,”姚子悦转移了话题:“你帮我挑丫鬟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你知不知道这样很让人感觉到麻烦?”
“你别不知好歹,”宇文远终于发火了:“我好心帮你,你还反咬一口,真的是……”
“好,好,是你好心,好心办坏事!”姚子悦继续道,见他还要说话,立即打断他道:“你今天要走?”
“现在就走,马上就走,要不留下来干嘛,看你脸色啊?”宇文远气到,听到她问起还是有些高兴的,毕竟两人也算共患难,果然她还是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吧?
哪知姚子悦却是打了个呵欠,摆摆手道:“既然这样,那你慢走啊,我就不送你了,我还要回去补眠。”说罢转身便走,到了门外同时也把宇文远送给自己的小丫鬟也带走了,以免被宇文远的怒气波及到。
偌大的屋子里,顿时只留下宇文远一个人,气得他大叫道:“好,我就走,不需要你们送!好,姚子悦,我记住你了!”
只是……
过了好久,也没见宇文远动一下,门外的人终于忍不住了,几个黑衣的,像是侍卫一般的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终于一致看向为首的男子,眼睛里都在说:“你去。”
男子很无奈的笑了笑,进了屋子,行礼道:“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
“走,现在就走!”宇文远回过神来,带上那十几个黑衣侍卫便走了,一路上果然没见到姚子悦来送行,苏晚晚更是早就回去了,宇文远脸色越来越臭。
还好最后还是顾迟赶了过来,宇文远脸色这才有些缓解,不过临走时却还是叮嘱顾迟道:“照顾好那家伙!”明明是关心,语气却有些发冲。
顾迟苦笑,自己不过是一时的爱才之心,不过却感觉自己给自己招来了一个麻烦一般,只好道:“一定,一定。”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走了不远,宇文远又回头,半威胁得对顾迟道:“所以你绝对不能亏待她,更不能打她的主意!”
说罢便带着那些侍卫扬长而去,留下顾迟在原地哭笑不得。
见宇文远上了马车,绝尘而去了,顾迟才摸摸自己的鼻子,回去了。
却不知道马车才刚刚驶出了城门,便又被宇文远停下了。
只见宇文远在那儿沉思了好久,才摇头道:“不行。”
说罢招手叫过了两个人:“风卫,雨卫,你们返回城内,回去暗中保护那个叫姚子悦的家伙,记得,不能让她出事了,她去哪里你们都要跟着。”
风卫、雨卫领命便要离去,宇文远却又叫住了他们两个:“对了,你们要记着每月把她的事情向我报备一次,还有,别忘了不要让别人发现你们的存在,尤其是倚云阁里的那个人。”
见他们离开了,方才进去叫他的男子不免有些好奇:“殿下,为什么?要知道风卫和雨卫是我们这些人当中最好的。”
见宇文远脸色有些发僵,男子方知自己逾矩了,连忙告罪不再提起。
宇文远这次放松了脸色,半晌才道:“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报恩,毕竟,那家伙救过我一命,不是吗?”
见男子不再说话,宇文远有些不高兴:“你回答啊,我报恩有什么不对吗,云卫?”
“对,对,”云卫有些头大,连忙答道:“报恩是对的。”
“就是吗,”宇文远见有人附和自己,有些高兴:“我不过是为了报恩而已,有什么不对?”
“是,是。”云卫附和道,心里却在哀号,自己的主子有一段时间不见,似乎和以前比起来,脾气更差了……想着不免有些头大,看了宇文远一眼,心道报恩有很多种方式,何必要选这一种,把自己最好的侍卫给了那个人——看样子,那个人未必领情呢……
想是虽然这样想着,却也不敢说话。
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