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妮儿,吃定你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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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你难过,我更难过

盛衿鸣一言不发,低下头就去吻沙发里的她,她用力推开,他却更紧的拥住她,将她逼到沙发的一个犄角里。她紧闭着唇,动弹不得,任他的眼泪糊了她一脸。

她知道他的心很痛,她何尝不是呢?他是除了父母跟她最亲的人,而她都做了些什么。原以为他知道后会发怒生气教训她一顿给家长打小报告,自己会跟他赌气发脾气,故意你侬我侬气他。想象过他愤怒的样子,想象过他训斥的样子,唯独没有想到他难过的要死的样子。

现在才知道,他难过,她其实更难过。

“鸣哥哥,鸣哥哥。”她小声的呼唤他。

震怒下,他看到她始终慌乱哀求的眼神,终于放开她,他抬起头望着天花板,“茉妮儿,给你,生日礼物。”

她接过他递来的一个小小的锦盒。

打开来,是一条细细的石头记的链子,吊坠是一把碧绿的玉石钥匙。

她记得他上高中的时候就带着这样的一条链子。

果然,他从衣襟里掏出来给她看,一模一样的链子,吊坠是把小锁。

“这两条链子是一对,我16岁生日的时候亲自挑选的。本来那个时候就要给你的,可是我不敢,怕吓着你,你再也不理我了。今天给你吧,虽然它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狠狠地扯脖子上的链子,想把它挣断。

她赶上去抢,他一把推开她,用力过猛,她跌坐在地上,哭了。

朋友们不明所以,刚才还在暧昧的两人突然间大打出手,见事不好,大家围上来,劝说着。盛衿鸣扔下坐在地上哭作一团的苏青茉,夺门而去。

刚好和樊树走了个正着,顿时怒从心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樊树冷不防吃了一拳,正要还手,苏青茉赶上来,挡在两人中间,护着盛衿鸣,厉声道:“樊树,你要敢动他一根毫毛,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樊树急红了眼,这么多人看着呢,太过分了吧,转身就走。

苏青茉也不去追,看着盛衿鸣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鸣哥哥,不管你以后怎样对我,你都是我最亲的人。”

一场生日宴会就这样不欢而散,大家不明就里,只在暗地猜测这三个人的关系,流言衍生出若干版本。

凌晨两点钟,苏青茉的手机执着的响起,一遍一遍。

头痛欲裂的她模模糊糊地接起,没人说话,只有呼吸声和咝咝的电流声。

她试探的问:“樊树?”

“我以为你会给我打电话解释,一直等到现在,我实在等不下去了。”

他语气不似平常,好像喝了酒。

“对不起,樊树,我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你给了这样的奇耻大辱,我还是不恨你,我想你,很想你。你现在给我下楼!”

“你是不是喝酒了?这么晚了你这样闹知道大家都很烦吗?”

“我就是想你。我现在就要看到你。”他喃喃地说。

“不要再闹了。你睡觉好不好?宿舍关门了,我们都出不去。”苏青茉口气温柔地哄他。

“我能出去。你只要下到一楼等我就行,看你一眼我就回去睡。你不来,我就在你们宿舍楼下大声叫你的名字。”

不容分说挂了电话。

苏青茉无奈,又怕他真的做出出格的事情,蹑手蹑脚到一楼等他。不一会儿,就见樊树晃晃的过来。

他抬起手,把一个芭比娃娃贴在门上的玻璃上

“你知道吗,这是我们认识的你的第一个生日,我选了好久都不知道给你选个什么礼物。直到今天还是没能给你选出来。我想起来你讲过有个店专卖芭比,坐了26站去买。我不是故意迟到的,路上堵车,我怕你着急,后来索性下车走过来。”

他把脸和手都贴在门上镶的玻璃上,苏青茉也靠过来,手掌对着手掌,脸对着脸,心里翻江倒海。

面对面还是想念,他不清楚自己哪根筋出问题了,就是想。担心下一刻就要分开,担心未知的无常。

他曾问过青茉。“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你相信哪种?”

“我都相信。只是一见钟情更伤人。因为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喜欢,是刻在你的记忆中一辈子不可磨灭的想念。也许多年以后,回忆起当初那个让你心动的女孩,心里还会涌出淡淡的忧伤和遗憾。”青茉紧蹙着眉头,这是她惯有的思考动作。 “你呢?你相信哪种?”

“我不知道。我觉得日久生情的感情也很难让人放下。你想想,你已经熟悉了那个人的一切,她的一言一行,她的一举一动,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不用猜想,你都明了。她已是你的习惯,失去了,也许很长时间你都找不到自己。一见钟情却会让人疯狂,那时你就不是自己了。整个世界全是她的影子。你就像个线控的木偶,那根线就在你爱的人手里,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爱着的时候,你甚至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心甘情愿地听她吩咐,愿意为她做一切。一见钟情的爱情会让人产生一种为爱人牺牲的冲动。”

“你是不是爱情小说看多了,研究得这么透彻。”青茉揶揄他。

“小丫头,你还太小,不会懂的。你太单纯。”

他深沉的样子都让她着迷。她坐在他的腿上,扳起他的脸,紧紧盯住他的眼睛,

“说,你对我是日久生情还是一见钟情?”

“当然是一见钟情啦。你对我肯定也是。要不那天你怎么那么紧张?还敢跟一个陌生人放风筝?”

她的眼睛颜色很特别,些微泛着蓝色,晶莹而美丽。他就看呆了。

“你的眼睛真好看!”

她两手揽着他的脖子,羞涩地躲进他的怀里……他抱着她,像抱着个世事未知的婴儿。

每当这时,他的心里最柔软的部分总会隐隐作痛,如平静的湖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他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疼惜?怜爱?有时觉得她就像一个梦,睡得沉些再沉些,怕一旦睁开眼,就再也找不回。

最近,经常做一个重复的梦:雾蒙蒙的早晨,看不见尽头的狭长的小路,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她时常回过头,对他讲话,灿烂地笑,慢慢地消失在雾中,不见了。他拼命地追,拼命地喊她的名字,还是找不见。

每次急醒过来,都是汗水淋漓,清醒了,还在心里一遍遍默念:幸好是个梦。

一直以为苏青茉是个温柔沉静的女孩,气息如兰,柔弱似柳。

体育课打篮球,疯狂的一群男生,杀红了眼,他被一个同学绊倒了,正好磕在篮球架上,顿时血流如注,眼睛模糊了。慌乱中打了个电话给她,让她不要等他吃饭。

苏青茉一听,顿时慌了神,心跳加速,脸色苍白。

她飞快地跑到操场,他已经离开了。同学告诉她樊树已被送到校医院。

她一路飞奔,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医院,眼泪汪汪逢人便问“见到樊树了吗”,有人厌恶地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