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妮儿,吃定你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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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摇摆不定的心

本来约好每天晚上通电话的,时间总凑不到一起,就约好每周六晚上九点打电话。

刚开始履行得很好,后来就变了味,樊树常常忘记打。她打过去,他总是说忙,各种各样的借口:打工没下班;学生会里有活动;打游戏;打牌;手机没电;甚至整晚不开机。第二天质问,他只笑笑搪塞:“忘记了。”

每每这时,她拼命为他找各种理由,其实也为了安慰自己。

他不是个浮浪的人,常常思想到最后总是觉得自己多心了。

何况她生日的时候,樊树还寄了她曾经对他提起的白色连衣裙给她。

她回来就听室友说她们常常见樊树和一个低年级的女生在一起。

她质问他,他没有否认,更没有做任何解释,甚至试图找借口都已懒得。

“那我怎么办?你是不是要分手?”她歇斯底里地又哭又闹。

她摇他,抓他,打他,诅咒他,他始终不动,任她折腾。

累了,没有力气了。

“樊树,我把什么都给了你,你信誓旦旦地说会对我负责一辈子。你没忘吧?”

他的脸抽搐了一下,现出痛苦的表情: “我没忘记,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带我去找她,当面讲明我们的关系。”

他知道这一天迟早要到来,尽管他无数次祈求时间过得慢些再慢些。

苏青茉是个很纯的女孩,天真得一尘不染,想到她憎恨的眼神他心底都发寒。

该来的总会来,无可逃避。

他把她带到了苏青茉面前……

他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轨迹,只是在每夜的梦里,看见青茉,生气的,撒娇的,哭泣的,落寞的,唯独没有笑的。

许多次,喊着青茉的名字醒来,久久不能平静,走到走廊上抽烟,一颗接一颗,氤氲的烟圈,明灭的光影中,冰凉的液体滑过脸庞。

“樊树,你不许吸烟,我不喜欢。”

任性中透着调皮,那样清楚地响在耳边。自从她表示不喜欢后,他再也没在她面前抽过一支。每次她问:“阿树,你有没有背着我抽烟?”他就哄她:“当然没有啦,早就戒了。不信你闻闻。”她就信,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从心里面,他有些怕她,没来由地,就是喜欢听她吩咐。

想她,每一处神经无不在诉说着这个讯息,想得心痛。这个念头一出现,立刻蔓延到全身,如藤蔓植物缠缠绕绕,挥之不去,剪不断,理还乱。

地下一堆烟头。“我要见她。”

他住在一楼,翻过窗户大步跑起来,好像他去赴她的约。靠在那棵熟悉的法桐上,望着那个熟悉的窗口。他想象着青茉安睡的样子,心里一点点温暖起来。

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他才离开。

他在心里一遍遍骂自己,明明爱却再也没有说爱的权利。

人是感情动物。和于悦一起生活那么长时间,他早已习惯了她的体贴和照顾,当初也是你情我愿,你侬我侬,甜蜜幸福的。虽然她长相和脾气一般,做老婆却是个理想的人选。

后来,他试着和她好合好散。可是每次都闹的死去活来的,他就失去了勇气。就像坐在大巴里,突然停止,造成短暂的摇摆,待恢复正常后,又继续前行,惯性使然。青茉才是生命中的一个意外。

苏青茉整整在宿舍床上度过了一个星期,没有出宿舍半步,睡得天昏地暗,拒绝上所有的课。同宿舍的轮流为她打饭,并强制她吃下去。有时她人饿得饥肠辘辘,勉强吃几口,吃下去就吐。

支撑了一周,本来就体弱多病的她被姐妹们背到了医院。室友不敢通知她的家人,怕苏青茉被骂,只好打给盛衿鸣。

盛衿鸣听闻,二话没说,搁下电话就去找樊树。

他来到操场还未站稳,盛衿鸣扑上去就打,一拳一拳落在他的身上脸上,樊树不吭不哈不还手。

盛衿鸣没有停止,骂道:“混蛋,畜生,我今天非揍残你。”

直到打到解气,樊树脸上已青一块紫一块,嘴里鼻子里流着血。他出手又狠又准。搁在一般人身上,早哭爹喊娘了,樊树始终没有表情的承受着。

他拉起浑身血和土的樊树,坐在台阶上。

“你知道我多爱她吗?小时候,带她到奶奶家玩,她说想吃树上的梨子,我就帮她摘。城里的孩子哪爬过树。我就使劲爬那棵树,胳膊上的皮都蹭破了,我没吭一声,快要爬上去了,手一滑,从上面摔下来。正好磕在下面砖砌的花池上,动弹不得。青茉吓得直哭,我没掉一滴泪,让她去找奶奶。大人来了,才发现我的腿断了。其实,我很怕,很疼,想掉泪,那样青茉更害怕。一直到医院打上石膏,我疼得打颤,硬扛着没哭。为了青茉,我跟家里说青茉不让我非要爬。”“对不起。我是真爱她,遇到她,我才尝到爱一个人的滋味。我也不想,可是我管不住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她。你放心,我会和于悦分手的。即使背上一辈子忘恩负义的罪名,我也会给苏青茉一个交代的。”

“我把她当成最珍爱的宝贝,即使她跟你好了,我都没有怪她,是我太疏忽,没有早一点告白,只是觉得彼此的心意都明了,自然水到渠成,没想到她遇到了你。我原想只要你好好待她,只要她幸福,我就这样一直站在远处看着。”

女生的宿舍男生无法出入,盛衿鸣只好找来苏青茉的闺蜜沈藜帮忙照顾。

她也是她小时的玩伴,和苏青茉刚好在同一个学校。

苏青茉的脾气有些怪异,喜欢独来独往,很少交朋友。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是怕伤害。她觉得自己对朋友掏心掏肺的好,而她对自己不对等,会很受伤。所以她收藏起一部分多情,善良地对人好,却拒绝人家的友谊。对任何人她都有所保留,付出越多伤害越多。怕喜欢到依赖,无法自拔。她对朋友的态度倒有些像对恋人的态度。骨子里她依赖性特别强,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她会毫无保留地付出,爱到无路可退也绝不回头。正是因为这样,她交朋友才格外小心。

沈藜和她是邻居,两家仅一地之隔。沈藜和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沈藜是火,苏青茉是水。沈藜永远风风火火,大大咧咧,敢做敢为,热情奔放。苏青茉永远安安静静,顺其自然,温文娴静。

从小学到大学,她们都在一起,因为总是在同一个学校,班级也相邻。中学晚自习,两个女孩子结伴回家。

一下课,苏青茉就收拾书包,站在沈藜的门口,悄悄地等她。

沈藜身边总是围绕一帮朋友,说说闹闹,很长时间才同苏青茉一起走。路上,沈藜总是眉飞色舞谈她多彩的生活,苏青茉偶尔评论一下老师,抱怨怎么也做不完的作业。

有一段时间,爸爸每天来接苏青茉,她就不同她一起回家了。那时,苏青茉其实挺羡慕沈藜的,羡慕她的朋友,羡慕她的快乐。

后来,沈藜落榜到市里一所高中复读。苏青茉初入大学,有太多的话要倾诉,沈藜则诅咒高压下的复读,两人不时有书信往来。她们互相安慰,互相取暖。

一年后,沈藜来到了苏青茉的学校。

苏青茉和樊树好,沈藜是知道的,她原以为她会和盛衿鸣走在一起,两人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