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身世之谜
飘颖放下手中的秘笈，诧异地上下打量着天玑老人：“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天玑老人气呼呼地道：“还不是被那个臭小子害的！”
飘颖笑道：“师父您不会又跟流云打赌输了吧？”
天玑老人不服道：“什么叫又啊？明明是那小子总输给我，你怎么说的好像你师父是老输鬼似的！”
飘颖无奈地笑着摇头，半哄半骗道：“师父怎么会是老输鬼呢，师父是大赢家！只不过——”点点他的下巴那只剩下半截的白花胡子：“师父，这次的赌注是不是太大了些啊？”胡子不是师父的宝贝吗？
天玑老人苦着脸看她：“要不是为了宝贝徒儿你做的可口饭菜，师父我至于被那臭小子威胁吗？”
飘颖秀眉微皱，不解道：“可是，我今日还没抽空去厨房呢？”不去厨房，哪来的饭菜啊？
天玑老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受骗了：“臭小子，居然敢欺骗我老头子，他死定了！”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飘颖无奈地笑着摇头，转而突然听到背后有个男人说道：“你就是天玑新收的那个女徒弟？”
她诧异地回头，方才惊觉此人的到来：这人的武功路数居然如此之高，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和天玑老人两个居然都没发觉。
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慵懒的神情，她不觉得讨厌，反而觉得很亲切：连她自己也被这样的想法着实吓了一大跳。
她斟酌着开口：“你是什么人？”
那男子正是圣子浩然，他其实早就听说天玑老人从外收了一个女徒弟，据说资质聪颖，比当年的素素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心下也有几分好奇，不过终究没有亲自过问。今日他恰好来七星阁找天枢老人，不想在这居然遇到了她。
浩然抿嘴淡笑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可是先问的？”
她莞尔一笑：“你不都已经猜到了吗？”
浩然细细打量眼前的女子，突然间：他发现在她身上，他居然找到了当年素素的影子。
当年的惊鸿书院，他们第一次遇见，当时的素素已经很优秀，相传被七星阁长老早已内定为下一届圣女人选。
他见到她，淡笑着询问：“你就是他们口中所传的素素吗？”
她淡笑着：“你知道了还问，不觉得无聊吗？”
他莞尔：“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她也笑了：“那现在呢？确认之后你待如何？”
他笑着道：“我自我介绍，浩然，今后算是和你一起在书院的同学。”
她嫣然一笑：“挺好的！”
他诧异道：“就这样？”
她微微点头，道：“要不然呢？”
之后，他和素素越走越近，所有的人都觉得他是怀着被推选为圣子的目的接近素素的，只因素素是七星阁长老最为看重的，可是只有他心里清楚，事情不是这样的，真正的情况是：他和素素相爱了。
原以为一切顺理成章，素素称为圣女，他称为圣子，然后他们一起白头偕老，然而事情中间却出现了纰漏。
当知道素素发生那样的事后，他发现自己居然不知所措起来。
那天，素素站在他面前，对他说：“浩然，你可还愿信我？”
他踌躇着：“你怎么无端端说起这个？”
素素满含泪水，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怀孕了，你还要我吗？”
他震惊地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
圣宫宫规：在被登基称为圣子和圣女之前，人选必须是童男童女，以表圣洁之意，然一旦破戒，不被发现则还好，一旦被人所知，则要接受七星阁的责处：处以火刑！
而这一宫规实际对圣女的要求更为严格，素素却恰好出了这档子事。
素素冷然淡笑：“我想我已经得到我所想要的结果了，你放心，你的康庄大道依然存在，我不会成为你的阻碍的，从今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他心疼地开口：“素素，我……”
素素嘲讽地摇头，道：“浩然，我以为你是这世上最懂我的人，也是这世上唯一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人，可是现在，你却迟疑了！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在迟疑，不管你是在顾及什么，无论什么理由，如今都不重要了……我们之间结束了！”
自此以后，素素真的再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哪怕后来被七星阁长老抓回七星阁，他多次去看她，然她总是呆愣着，不言不语。
飘颖凝眉，试图唤回他的心绪：“你没事吧？”为什么他的神情看起来如此悲伤，为什么她想尽自己的努力去安慰他：好像他是自己许久未见的亲人一般。这种感觉太过诡异了！
浩然回神，淡笑着：“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朋友，刚才看到你，倒让我想起了她！”
他指的是娘吗？
她想他大概是这圣城里的人吧，于是冲动着想从他口中了解母亲，开口道：“那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浩然回忆着开口：“聪颖、善良、倔强、执着，还有绝情！”
她没想到眼前这人会如此评价自己的母亲，诧异地询问：“你不是说她很善良吗？为什么又会绝情？这不是两项矛盾吗？”
浩然淡然一笑：“是啊，表面矛盾，实然却是事实！”
如若不是她的善良，他不会如今还好端端地生存下来，还成了高高在上的圣子殿下，她完全可以用那件事威胁他，甚至公诸于众，这样他就没有了圣子的资格，可是她没有。
如若不是她的绝情，他不至于用尽了一切办法去解释，去弥补，她也不言不语，视他为空气，哪怕是无止尽的谩骂与仇恨也好，可她对他似乎再也没有任何情绪，每次见他，就如见一个陌生人。
飘颖试着打听她想知道的事：“那她现在人呢？你们还有联系吗？”
浩然看着她，突然笑了：“既然都说她绝情了，怎么还会联系，就算真的见到了，她也不至于会对我另眼相看，然后就此原谅。”
飘颖听后，不免有些失落：“原来是这样！”
浩然淡笑着，然后起身离开。
终于，飘颖还是问出了口：“你是不是当今圣子殿下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