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素素女儿
浩然停下脚步，用赞赏的眼光看她：“你很聪明！”
不知为何，她突然之间很想将一切都说出来：“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她在哪？”
自打那日偶然间听天枢老人和摇光老人的谈话后，她就知晓了娘和当今圣子殿下浩然原本是很被看好的一对，但之后出了那件事后，他们就被迫分开了。
按照他们二老话里的意思：浩然原本和素素关系很好，很亲密。
她也曾大胆猜测：娘当初真正爱的人有没有可能是当今圣子殿下？可随即她又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如果娘真的爱的人是浩然，那为何会和爹私奔，离开圣城。
如今她试探着开口询问，只是希望浩然还念在当年他们的同窗之义，哪怕是念一点点的旧情，她想尽快找出娘的下落。
浩然心下微颤：“你为何如此好奇？”
她惨然一笑，满含泪水，微微有些激动地开口：“因为我就是她的女儿！”
浩然震惊地看着她：原来她是素素的女儿，怪不得他看着感觉如此熟悉，总觉得在她身上看到了素素的影子。
她颤抖着声音，恳求道：“圣子殿下，不管你们以前发生了什么，我想请你至少看在你们以往同窗的份上，告诉我，我娘的下落？我找了她很久，久到连我自己也忘记了时间。我求求你，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
浩然回神：一想到眼前这人就是他和素素被迫分开的原因，心下就开始不住厌恶起来。顿时，冷然道：“你当真是素素的女儿？”
她点头：“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浩然顿时万分厌恶道：“那我还是劝你死了这份心吧，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也休想从我圣女宫得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她不知为何他的反应会如此之大，是因为娘之前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吗？可是他方才明明自己说是他想要得到娘的原谅的？这中间究竟还有什么缘故，她一时之间也迷糊了。
只是，微颤着开口：“可以告诉我原因吗？”杀头不过头点地，至少她需要知道原因。
浩然嘲讽道：“你不配知道？”
她突然冷笑起来：“那尊敬的圣子殿下，请你告诉我，你觉得谁才配？”如果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不配知道，她真的想不通还有谁比她更有这个资格了。
浩然厌恶地看着她，讥讽道：“你胆子倒是很大，在我的地盘也敢跟我横，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她冷笑着：“原来这就是圣子殿下的王法，如果是这样，那你动手好了。圣子殿下亲自动手，我还是真是幸运呢？”之前的好感荡然无存！
浩然哧道：“你，还不配呢？”说完，直接走人了。
气的飘颖满脸通红。
流云进门时与浩然擦身而过，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而变笑呵呵地进门朝着飘颖的方向走过去：“飘颖，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我又赢了那老头了！你不知道啊……”刚说的兴致勃勃，却突然发觉飘颖的眼眶红红的，立即扳过她的身子，急切地问道：“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突然扑到他怀里，痛哭起来。
这可急坏了流云：“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哽咽着，也不回话。
流云只能道：“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哭完了，她擦干眼泪，看着他：“我这样是不是很糗！”
流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傻丫头，你还有空管这些啊？”转而一本正经地询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微微点头，走出房间，在廊前的台阶坐下：他们所在的是七星阁最高处——藏经阁，藏经阁门前是一个长长的阶梯。
流云随着她一起坐在台阶上：他知道她喜欢这样待着，她说：只有在高处，她才能看得更远，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想象母亲在哪座宫殿中关押着。
许久，她缓缓开口：“你注意到刚走出去的那个男人了吗？”
流云诧异地点头：“他不像是七星阁的人。”他平素无事就与天玑老人打赌闲逛，整个七星阁上下现在无人不知他流云，他也自是将整个七星阁的人都认了个遍，尽管有些记不清名字，但长相还是稍许有些印象的。
她道：“他就是当今圣子殿下，浩然！”
流云了然道：“你跟他打听你娘的事了？”
她淡淡微笑着：“你好像很了解？总是能猜到？”
流云浅笑着：“你傻啊，我跟你都相处这么久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难道还不清楚。”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相处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流云早将她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是以他方才一听那人是圣子殿下，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笑着道：“他不肯告诉你，是不是？”
她沮丧地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知道我的身世后，我总感觉他很厌恶我。”她一直想不明白：“天枢老人他们不是一直说当今圣子殿下是个情痴，当时很爱我娘，只是最后被伤透了心，可是，我能感觉的出来，他依然爱着我娘，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厌恶我呢？”
流云笑着分析道：“傻丫头，许是你忘了要不是因为有你的存在，或许他们就可以白首偕老了，他能不恨你？”
她的眼神微微黯然：“可是，他给我的感觉没有恨，只有厌恶。”
流云沉思着道：“会不会他又想起了当年的事？”
她道：“你的意思是，连他也觉得我是振轩的女儿？”
流云道：“这也是不无可能的，如若不是这样，那要怎么解释你娘的离去？如果当真如天枢那几个老头所说，他是个情痴，如若他真的那么爱你娘，为何不能接受你娘的所有，就因为你娘不是清白之身，还怀了别人的孩子，他就这么放手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会看不起他？他根本不算是个男人？”
流云说着说着开始愤慨起来：“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欺负了，他身为男人不去替她讨回公道，不在她身边安慰她，守护着她，反而一脚把她踹了。就算圣城规矩多，宫规严，大不了不要这个圣子位置好了，有必要为了所谓的名利，深深伤害所爱的人吗？”
她欣然笑着阻断他的絮絮叨叨：“流云，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是振轩的亲生女儿？”
流云笑着道：“是教主的女儿，有什么不好吗？”
她笑着摇头：其实是不是都由不得她选。“他有那么好吗？”
流云沉思着道：“在我看来，教主反而更像情痴，至少这么多年教主身边从没一个女人，就算有，也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这么说你明白吗？”
她含笑点头：“我明白了！”转而又问他：“那你呢？你希望我是谁的女儿？”
流云神情款款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丫头，我希望你是教主的女儿，这样教主就可以给你更多的父爱，教主是个好人，他一定会好好待你的，而且这样，你就成了屠圣教教主的独女，江湖中人谁不要给教主几分薄面，你也不至于再东躲西藏，害怕遥无止尽的追杀了。”
转而，神情微微黯淡：“可是，我又希望丫头只是丫头，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那么多复杂的身世，这样，我就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守护着你，陪伴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