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一个孩子两个妈
15093700000015

第15章 我是你亲爸爸

最近谈了个女朋友,叫阿玲。阿玲是个美丽又温柔的姑娘,这样的女孩现在已不多见了,我们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已深深地爱上了她。今天她约我见面,说有重要事情要谈。我俩都不是少男少女了,早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我估计她是要谈婚论嫁,所以我对这次约会特别重视,提前半小时就来到了月牙湖公园。

我正坐月牙湖边的第六张长椅上等待心爱的姑娘,忽听身后传来一声稚嫩轻怯的呼唤:

“爸爸!”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站在我身后,正用一双天真无邪的童眸认真地看着我。我起身走过去问她是不是找不到爸爸了,谁知小女孩却指着我说:“你就是我爸爸!”

我吓了一跳,赶忙蹲下去脸对脸对她说:“小朋友,爸爸可不是乱叫的——走,我带你去找爸爸。”女孩不肯走,而且仍然一口咬定我是她爸爸。眼看阿玲就要到了,我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当下又哄又瞪眼,女孩总算跑走了。我放心不下,正要追上去,阿玲也恰巧赶到了,她问我那女孩是怎麽回事。我说她找不到爸爸了,阿玲说那咱们帮她找一找,我们刚走了几步,那边小女孩已喊着姥姥扑进了一位大妈怀里,我和阿玲这才放了心。

阿玲真是跟我商量婚事的。这天我谈得十分融洽,我们商定了结婚日期,还对未来的甜蜜生活进行了展望,正当我控制不住激情要亲吻亲爱的阿玲之时,身后突然又响起了一声呼唤:

“爸爸!”

我回头一看,又是刚才那个女孩。阿玲疑惑地望着我问:“她怎麽管你叫爸爸?”没等我回答,小女孩却抢先说:“他就是我爸爸!”

“什麽?”阿玲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我没做亏心事,可不知怎麽却心里发虚发慌,当下赶忙嘴忙舌乱地向阿玲解释,但是阿玲不听我的解释,却去追问小女孩。她甜笑着问小女孩我倒底是她什麽人,小女孩用小手指着我说真是她爸爸!

阿玲变了脸色,她什麽也没说,却用异常陌生的眼神望着我。我知道这事越描越黑,就哀求小女孩:“好孩子是不能撒谎的,撒谎要长长鼻子的——快告诉阿姨你是在说着玩呢——快说!”小女孩却摇摇头,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我没有撒谎,你就是我爸爸!”我真急了,下意识地摇晃着小女孩的身子气急败坏地叫嚷起来:“你这孩子为什麽要害我为什麽……”

小女孩吓坏了,哇地一声哭了,这下倒把我也吓得不知所措了。

“咱们的事再说吧。”阿玲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我赶忙去追,身后的小女孩却哭着向我追来,边追边喊爸爸。可小孩子怎麽能跑得过大人呢,很快小女孩就被我远远抛在后面。眼就要追上阿玲了,可后面小女孩一句哭喊却叫我心里猛然一颤:

“爸爸啊,你不要扔下我呀……”

我不由自主地刹住脚,回头只见小女孩正跌跌撞撞向我跑过来。我正不知是该继续追阿玲还是该等小女孩,那女孩却突然摔倒在地痛哭起来,这时阿玲也回过头来,我冲她说句“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然后便转身跑回去抱起小女孩,问她磕坏了没有。小女孩不回答,只是紧紧伏在我怀里委屈地哭个没完,回头,阿玲早已没影了。

小女孩终于被我哄得平静下来,并告诉我她的名字叫格格,可是一问到她的爸爸妈妈,她的眼泪有转了眼圈儿。后来格格终于告诉我,在她很小的时候爸爸就抛下了她,但她很想象别的孩子一样也有个疼她爱她的好爸爸,她说她还记得爸爸的模样,她说我就象她的爸爸,她要我做她的爸爸……听了格格的话,我早已不再怪她怨她,反倒深深地同情起这个缺少父爱的女孩来,可是我却不能做她的爸爸。格格又哭了起来,她哭着不断求我做她的爸爸。我终于被她哭软了心,最后答应她说只要她的妈妈同意,我可以给她做临时爸爸。格格终于绽开了花朵般的笑靥,她高兴地跟我又拉勾又击掌,还跟我约定明天到月牙湖边与她妈妈见面。

格格的姥姥找来了,临走时格格还要我说话算数,不许变卦。

我给阿玲打了个电话,把格格的事向她说开了。阿玲相信了我,自然也就原谅了我,可是她却不同意我给小格格做临时爸爸,她说她一个姑娘家不能找个有孩子的男人,即使只是个临时爸爸,也容易让人误以为我是个二婚头或有私生女。我说那孩子很可怜,再说我已经答应了格格。阿玲说一个孩子的话当什麽真,我说正因为她是个孩子,我才更不能言而无信。我和阿玲第一次发生了争吵,而且谁也说不服谁,最后阿玲使出杀手剑对我下了最后通牒——明天同一时间我或者陪她去情深深影楼拍摄结婚照,或者到月牙湖边去给小格格做临时爸爸,言外之意就是说我若真的做了小格格的临时爸爸,那肯定就失去了做阿玲长期老公的资格了。

我第次对一阿玲产生了反感,可仔细想想她也有她的道理,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爱情战胜了同情,我决定把那个格格抛到一边,明天和阿玲去。

第二天,打扮一新的我正要钻进出租车赶往情深深影楼,忽听有稚嫩的声音在叫爸爸,我不由自主地停下来,回头只见一个跟格格年岁差不多的小女孩正对她的爸爸说:“你说话不算数,我再也不理你了!”

我的心里又是猛然一颤,稍一犹豫便对司机说:“去月牙湖公园,快!”不管怎麽样,我都要对那个叫格格的小女孩兑现我的承诺,否则即使将来我自己有了孩子,我也无法面对那一双天真无邪的童眸。

我怎麽也没想到,当我赶到月牙湖边时,在那里等待我的不光有可爱的小格格,还有亲爱的阿玲,而且小格格还被阿玲紧紧抱在怀里。

“我真担心你不会来呢……”阿玲似乎松了一口气。

“怎麽回事?”我迷茫地看着她们俩。

“格格、格格是我的孩子!”

阿玲的声音并不高,可不啻于在我耳边响了个惊雷!

阿玲说,她以前处过一个男朋友,那家伙是个骗子,而她那时年龄还小,稀里糊涂就有了孩子,那骗子答应娶她,可是待她把孩子生下后,他却不见了踪影……

“你为身麽要骗我?”我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冲阿玲吼道。

阿玲说:“我是骗了你,我不是为我,我是怕格格受委屈——我要找一个爱孩子胜过爱我的人,所以我让格格配合我演出了这场戏,现在我找到了我想找的人……你是个难得的好人,这回错过了我也许就再也碰不到了……不过我不会勉强你,跟我在一起要承受很多压力……”

我心里很乱,我要好好想想。

这天晚上我正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阿玲突然来电话说格格不见了。我听她已慌做一团,而且正在街上乱找,知道她已急昏了头,连忙赶出去找到了她。阿玲已哭成了泪人,我一边安慰一边带她到派出所报案。想不到一进派出所我们就看见格格正好好地坐在那,一个女民警正在给她喂饭。民警说这孩子一个人在街上哭,是一个好心人把她送到这来的,怎麽问她都不肯说出自己叫什麽、爸爸妈妈叫什麽、家住那里……阿玲扑上前把格格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孩子再被人抢走似的。她那深深的母爱深深地感动了我,那一刻我暗暗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我已经想好了——咱们结婚吧——我喜欢小格格,真的!”把阿玲她们娘儿俩送到家门口时我郑重地说。

阿玲却摇摇头说:“我不想结婚了。”

“为什麽?”我又一次深感意外。

“格格虽小,可她也会想好多事,她一定是怕我结了婚就不爱她了,我宁愿不结婚也不能叫孩子受伤害……”

“不,妈妈你说的不对!”这时好象一直睡在阿玲怀里的格格忽然叫起来,“我知道是因为有我妈妈才找不到爸爸的,我走了妈妈就会找到爸爸了……”孩子说着又哭了起来。

“不不,孩子你为妈妈着想妈妈感激你,可你完全想错了,妈妈爱你,妈妈什麽都可以失去,可就是不能失去你!”阿玲说着又深深地亲吻起孩子来。

我的眼睛也湿润了,我抑制不住地张开双臂,把她们娘儿俩紧紧地、紧紧地楼进怀中。

我和阿玲结婚了。花烛之夜,阿玲羞涩而又郑重地告诉新任老公——她还是一个处女!

“什麽?”我的眼睛瞪得赛过灯泡,“那孩子是……”

“是我捡来的!”

原来格格真是阿玲捡来的。那孩子因为有先天性心脏病而被父母抛弃,阿玲不顾亲人反对抱养了她,并借钱为她治病,为了这个孩子,相恋一年多的男友和阿玲分了手;为了这个孩子,阿玲受到过种种非议和猜疑;为了这个孩子,阿玲不买时尚新装,化妆品也是最便宜的;为了这个孩子,阿玲曾想过今生独身,但她又知道孩子要健康成长,父爱也是不能缺少的……阿玲一直不告诉我真相自然是为了考验我的真情。

“也许我不该骗你,我……”阿玲话未说完,她的双唇便被我滚烫的双唇封住了。

一阵热吻之后,我和阿玲来到了小格格的床前。小格格睡得很香甜,阿玲小心仔细地给她掖掖被子,小格格在睡梦里说了一句话:

“妈妈,我有爸爸了……”

我轻轻地吻了吻她那可爱的脸蛋儿,心里在对她反复说着一句话:孩子,我是你爸爸——我是你亲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