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为疏远他而垂死挣扎
直至宴席结束。
还是霍庆华指挥：“小秀你开车载蒲熙回武馆。”
小秀立刻戴罪立功般跑去开车门。
“穆阳，麻烦你帮我开车。”蒲熙虽然喝了不少，可是还清醒着。
小秀拉开车门的手停了下来，来的时候师父让他跟蒲熙在一起，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何泽。回去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想帮助蒲熙，可蒲熙毅然叫了穆阳。
这叫风水轮流转？
小秀眨眼睛想了想，最后咔嚓将车门打开。
“穆阳你载蒲熙回去吧。”他不敢这个时候得罪大神啊！
“好。”
穆阳稍微扶了蒲熙的手臂，小秀眯起眼睛，范浦熙竟然让人轻易碰触了呢。他退到一旁，看蒲熙没看他一眼钻入车内皱起眉，当时他跟何泽离去的时候，蒲熙是否也是这样……复杂的心情。
“小秀，上车了。”钟允浩拍拍他的肩膀，将他一拉带着上车，“小脑袋瓜胡思乱想什么？”
“大师兄我好像犯错误了。”
钟允浩眉一挑，“并不意外，要是哪天你不犯错了，我反而比较担心。”
小秀瞥了钟允浩一眼，“好吧，我承认。”大师兄光为他扛罪都扛麻木了呢，“大师兄，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从不计较我犯了多少错，一直一直都对我那么好。”
钟允浩把他往车里按，没好气地笑道：“上辈子欠你的。”说完他对着不远处还在打闹的另外几个人喊道，“伶俐师妹，第五别闹了快上车。”
“何泽呢？”师父跟师娘坐韩上风的车回去他知道，可何泽呢。
“说有事，今晚不回武馆。”
“何泽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小秀叹了口气。
“五师兄什么时候不神秘了？”最后一个上车的伶俐将车门关上，“大师兄二师兄，出发吧，我们回武馆，这地方不是人呆的！”
钟允浩笑道：“坐好，我们回去了。”
大师兄的车速开得很平稳，所以他们的车是最后一个进的武馆。师娘见他们安全回来，说了一句“早点休息明天早起练功”也就安心回房休息了。
小秀心情有些忐忑，一面想快点进房间见范浦熙，另一方面又害怕见到蒲熙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他还是快速跑过落院上了回廊，一时没注意，被从柱子后突然走出来的韩上风吓了一跳。
“干吗？”
韩上风一语不发地将他拉到一边，走了回廊的一角，韩上风拧着眉头问：“你是从哪里将何泽带回来的？”
小秀挣脱他的手，“忘了。”
“你将他捡回来的时候怎么不问清楚？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就这么把他带回来，万一他还有父母兄弟姐妹之类的怎么办？”
韩上风似乎十分生气，穷追问题之下涌动着愤怒。小秀看了他半晌，想到今天何泽跟韩上风在车上发生口角的内容，他耐着性子解释说：“师父去寒桥镇询问过，没有人认识何泽，也找不到他的亲人。”
“你是在寒桥将他带回来的？”韩上风眉头拧得更深了。
“哦，寒桥火车站。”小秀说完就要离开，韩上风再次拉住他。小秀的耐性没有了，今天他心情本来就不是很爽，而且他急切要回房……跟范浦熙道歉。所以……“你要问问题就快点，我赶时间。”
“具体是什么时候把何泽带回来的，他有没跟你说过他的妈妈？”
何泽的妈妈？以前何泽从来没有说过，但上次何泽背着他的时候，他从何泽口袋里拿到了一张相片，何泽说那是他的妈妈。
“没说过。”说实在话，小秀不喜欢韩上风凶巴巴地问他关于何泽的事情，如果何泽不愿意说，那么他就完全有理由为何泽保守秘密。而且，何泽的事情，为什么要跟韩上风交代？“韩上风你放手了，我要回房间。”
韩上风却倔强地不放开，他的心情比起小秀更不好，因为何泽今天狠狠扯痛了他心里的伤口，那是他很不愿意被人提起的事情。而且他不明白，何泽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何泽似乎对他的事情很了解，可是他对何泽却一无所知。
“放手你听到没？”小秀有点急了。
“尹堂秀，你认为在今天的事情上，就只有何泽受伤了吗？”韩上风突然很大声地说，“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你就只关心何泽！”
小秀原本要挣脱的手软了下来。韩上风跟灰暗的何泽不一样，他眼神张扬，充满了不服输的霸劲，只是此刻他的眼睛里有着挣扎与不安，那层倔强的水色，是想要被安慰的脆弱吗？
尹堂秀你就是太心软的人，每个人你都想管，你管得了多少？没事找事，自找麻烦，不要管他！
“放手啦我要回房间。”显然他的语气已经那么强硬，多少还是被韩上风影响了的。
“为什么何泽可以靠在你的肩膀？为什么范浦熙可以站在你的身旁？为什么钟允浩可以自然地拥抱你？为什么你就不能把你的友谊分给我一点？”韩上风本来单手拉小秀的肩膀，激动时变成了双手捏着他的双臂，情绪突然爆发得让人难以接受，“小秀，对我再好一点吧对我再好一点！”
他慌乱地将小秀往怀里带，小秀完全吃不消韩上风突然疯狂的举动，曲臂抗拒着。
“喂韩上风！韩上风你别这样！”
砰！
无奈之下，小秀只能给韩上风一记重拳。毫无防备的韩上风被挥打得后退了几步。小秀脸热热的，彻底给韩上风惹急了。
“你给我站好了说话！”
韩上风抬手抹去嘴角的血丝，小秀这拳下得不轻，把他的惊惶失措也给打散了。他瞪着小秀好一会儿，转头便走。无法奢求，就不要求！反正他一无所有，也不在乎得不得到什么了！
“……”
小秀有一点想叫住他的冲动，可看到那怒意腾腾的背影，只能作罢了。心里是无法接受韩上风突然抽风，可也有些后悔着，他刚才是不是应该问问韩上风，他为什么突然那么反常？
韩上风说今天的事情不只是何泽受伤，何泽在车上也就是问到了韩上风妈妈的事情……难道跟韩上风的妈妈有关？
又是一个家庭不幸的人？
所以说，父母与家庭对孩子的影响有多大啊，看看像伶俐跟第五季就是因为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把这两个孩子养得多天真活泼！
小秀烦躁地抓抓自己的头发，最近怎么什么都不顺利了呢？不行，无论如何得一桩一桩事情给解决掉，首先就是范浦熙了。
哐当一声推开门。
“大神……”
看到房里的情景，他的话硬是给压了下去。穆阳正在他们房里照顾蒲熙，见他进来，她缓声解释道：“蒲熙喝了不少酒，我给他熬了醒酒汤。”
“哦好。”
小秀进门飞快转身关门，他转身的速度很快，关门的速度却很慢，他需要点时间来消化一下心中的怪异感觉。大神什么时候是能容忍别人伺候的人了？刚跟他认识的那段时间，他连他的身边都不能靠近呢。只是不知不觉当中，穆阳竟然能那么熟稔地念出大神的名字，还不费吹灰之力让大神喝她熬的醒酒汤。太意外了，小秀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关紧门，回头看了厅里的两个人好一会儿之后，他笑道：“成，那你们坐着，我先……进房间。”
说着，他试探地看范浦熙的表情，蒲熙低头喝醒酒汤，完全当他是透明人。
小秀后悔了，早知道他就不说进房间了，至少还有理由跟他们坐一会儿。小秀搔搔头说：“那穆阳，麻烦你了。”
“没事，应该的。”
应该的哦，呵呵，小秀抱着怪异的心情进了房间。在房间转了好几圈，他想不明白啊……于是他拿了换洗的衣服，故意弄出很大的噪音从房里走出来。
“哈，我没有洗澡，我要先洗澡，我去洗澡了啊！”没人理他，于是他抱着衣服走了两步，“这么冷的天还要洗澡，真是折磨，不过也必须得洗的哈！”
依旧没人理他。
但试探出结果了，范浦熙又生气了。
于是小秀延续之前连哄带骗的伎俩讨好范浦熙，范浦熙无动于衷。他将伎俩升级，添加了无赖的技能，逮着机会就出现在他面前，范浦熙无动于衷。好吧，老老实实做人，乖乖巧巧去承认错误，低头道歉请求原谅，范浦熙依旧……无动于衷。
范浦熙这次摆明了软硬不吃！
好奇怪啊，大神的脾气越来越大了。相对之下，对小秀造成的影响也越来越大了。要说因为让他回家吃饭的事情生气，那也是他自愿答应的啊，生气也不能生那么久的对吧？
“小秀，集中精神！”
钟允浩忘了是第几次提醒，小秀总是心不在焉，训练的效果微乎其微。
“是，大师兄！”小秀大喊一声，希望自己能集中精神！
只是……他真的以为，他跟范浦熙经历了玻璃樽的事情后，会顺顺利利和和美美地过下去，可是怎么范浦熙就像是跨不过去的山脉一样？过了一个山头，还有更高的山头在等候。
霍庆华看在一旁经他提点后就埋头苦练的韩上风，心中哀叹，要是尹堂秀有上风一半的努力，他就不用这么恨铁不成钢。短短不到两个月，韩上风在传承武馆得到的进步快得让人吃惊。加上韩上风强烈求胜的欲望，那势头叫人看了都忍不住想叫好。
再看一直走神的小秀，霍庆华叫了一声：“小秀，上风，你们来一下。”两个人走了过去，他继续说，“比划一下！”
韩上风看了小秀一眼，眼睛精芒毕露。原本小秀还挺担心他伤了韩上风的心，可看他比平时更专注地练习，他总算放心了。韩上风一直想要赢，而他不同，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赢比赛并不是他追求的结果。如果现在一定要问他想要什么，那么他想要……大神消气啦！
同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大神怎么能一直当他是透明人呢。
啪！
小秀不知自己中了韩上风多少脚，只是这脚最痛。估计他应急用来抵挡的手臂没一会儿都会淤青。
小秀换了一个躲避的角度，见到穆阳师妹正静静地看着他。穆阳师妹确实很讨人喜欢啊，沉着冷静，还董事会照顾人，他也很喜欢穆阳师妹啊，所以说范浦熙喜欢穆阳一点都不奇怪。
等一下！
刚才他想什么来着？蒲熙……喜欢穆阳师妹？
感觉一阵急剧的杀气来袭，可小秀完全动弹不得，脑袋空空一片，直到周边传来大声而急切的叫喊声：“二师兄！”
小秀这才回过神，吱——好痛！他已经被韩上风踢倒在地板上，师弟师妹们发出担心的叫喊。
“二师兄你没事吧？”
有事啊！
小秀以为韩上风没被他影响的，只是现在看来不是，韩上风几乎是化悲痛为力量，不对，他的悲愤不止转化为力量，还转化了仇恨，毫不留情地施加在他拳打脚踢里。
被揍得很痛，可是心更痛，这里应外合的痛，让小秀难以适应。
“韩上风，你是想把二师兄打残了啊？”成大业怒吼，“是切磋又不是报仇，你看他心不在焉也往死里打啊！”
韩上风眉头拧得死死的，握着的拳头始终没有松开。他恨尹堂秀的冷淡与偏爱，只是打在小秀身上的每一拳，踢在小秀身上的每一脚，他都心痛着。他就挣扎着一步一步将不知为谁精神恍惚的小秀逼到绝境。
“大业！”霍庆华怒斥，“本就技不如人，还如此心力不集中，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尹堂秀要继续这样下去，别说参加闯关赛拿名次，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问题！这孩子本就没定性，但是向来乐观活跃，倒也没让他担心。只是最近不知遇到什么事情，连连出状况。
“穆阳，范浦熙从今天开始交给你接手！”
“师父！”
“师父……”
小秀跟穆阳异口同声道。
“尹堂秀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霍庆华这次真的发火了，闯关赛又不是普通的小赛事，半点马虎不得，除非除去小秀的参赛资格，但是……他舍不得这棵苗子，“从今天开始，练习过后到忠孝堂禁闭！”
“师父，小秀只是……”
“允浩，你作为大师兄督促不勤，小秀禁闭的时间，你就在门外监督，不允许任何人探访，不是训练时间不得私自踏出房门。从今天开始到闯关赛初赛结束的时间里，我会盯好你们每一个人！”
“师父……”其余的弟子刚想开口，霍庆华厉声道：“你们好不到哪里去，统统给我绕着武馆跑二十圈，跑不完地就都别休息了！”
袁梦成闻声跑过来，“老霍这是干吗……”
“这事你不要插嘴！”看来霍庆华果真暴怒了，连袁梦成都无法左右他。他再姑息这些小王八蛋那就都毁了，他精心挑选的苗啊，长这么大也该来点风吹雨打什么的。一看门口，从昨晚出去到现在才回来的何泽，他就不只想来点风吹雨打那么简单了，简直想用狂风暴雨来伺候这些小的们，“什么时候你还四处晃荡，今晚把你浪费的时间都加回来，现在跟着跑圈去。”
又回到那个时候了呢，全部师兄弟妹都因为他连累跟着受罚。
尹堂秀，你的日子又过回去了啊。
忠孝堂林立着传承武馆的祖牌，几代继承人的牌位都在这里，庄严而肃穆。
小秀在牌位前站得笔直。
穆阳那么细心，不会给大神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吧？大神不会让穆阳为难吧？应该不会……毕竟他见过他们相处融洽，大神也不会对穆阳挑剔。大神喜欢安静，穆阳话不多不会聒噪。大神不喜欢别人亲近，穆阳行为得体尺度拿捏到位。这样一对比……他还真的是每件事都跟大神对着干，从性格到为人处世他们就是百分之百的对立面。
格格不入。
就指他跟大神吧！
虽然因为大神的存在，他总会觉得喜悦，即使大神很少给他好脸色，可是只要看到他，就会很愉快。惟一不足的是，大神总会生他的气，大神一生气他就难受，就千方百计消大神的气。
现在再想想，他消大神气的方法，都触犯了大神的禁忌。什么哄骗啦，威逼利诱啦，耍赖啦，总之除了动粗他已经把大神讨厌的任何行为都做尽了，甚至有时候他还想打大神一顿，可是……下不去手。
可恶！
大神是所有人当中最难伺候的，比伶俐师妹更难伺候，比师娘更难伺候，比妈妈更难伺候，比外公更难伺候！他根本就没必要把他这尊难伺候的神拿回来供着！想想……他也没必要那么在意大神的啊，他只是他的任务，现在师父还把他移交给了穆阳师妹，他完全可以落得轻松自在，孑然一身！
只是……小秀胸口一紧，如果大神真喜欢上穆阳的话……
“祖师爷，小秀的心变得难以琢磨了，放不下……放不下对那个人的记挂。害怕被他讨厌，害怕不被他喜欢，因为他能全力以赴，也能因为他使不上一丝力气。想给他很多很多的快乐，可好像总适得其反，弄得大家都很疲惫。不想再这样患得患失的，祖师爷在上，保佑让我讨厌他让我讨厌他！”
估计看出他的口是心非，一阵寒风吹进来。
好冷啊，小秀打了一个寒战。
大师兄还在门外站着呢。瓦片上听到细微的响声，小秀跑到门口想打开门。听到门后传来动静，钟允浩说道：“小秀不要开门。”
“师兄，外面下大雪了是吗？”
“……嗯。”钟允浩看着屋檐外飘洒的雪花，“下大雪了。”
小秀又难受了。
钟允浩那么优秀的人，每次都因为他受罚。每次受到的惩罚，都比他这个肇事者更重。小秀吸吸鼻子，“大师兄外面很冷吧？”
“有一点。”钟允浩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只隔着门板显得有些悠远，“不过我穿得很厚实啊，是我生日时你送给我的厚外套，真暖和呢，小秀。”
小秀更难受，头顶着门背轻声说：“大师兄我又犯错误了。”
“是呢。”
雪花在院中飘落，树木的顶端染上白白的雪霜，钟允浩说话的时候，嘴里的白雾一团一团的，嘴角的笑容跟覆盖着雪的远山一样优美。
“大师兄，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一阵风吹来，吹乱落雪。有些飞入屋檐下，落在钟允浩的肩膀上。钟允浩低头看着肩上白白的雪好一会儿，举手轻轻拍了拍。指尖留下一抹冰冷，他将双手收进外套里的口袋里。这是小秀送给他的外套，穿上身就很暖和的外套。
“啊，就这么一转眼，小秀已经长大了呢。”
不再是那个被师父师娘追着满武馆跑的毛头小子了。不再是那个会偷偷把手放进他外套口袋里无忧无虑的孩子了。也不再是那个总仰望着他说“大师兄等我打败了你我就离家出走”的跟屁虫了。
“大师兄有喜欢过别人吗？”
“有啊。”
“现在她呢？”
“……”钟允浩呵呵一笑，身体站得笔直，抵挡突然直逼而来的寒意，“好像喜欢上了别人。”
“啊？”小秀挫败地靠在门背，“为什么我们这么优秀的人，会不被喜欢的人喜欢呢？”
本来还有些让人惆怅的气氛，被他这么一说，反而变得不伦不类。钟允浩哭笑不得，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今晚不睡觉的人还真多。”他看着大院里在雪中打拳的何泽，远远地只看见他的招式与隐约的力量，“何泽在打霍家拳，他打得不比我们差。”说着钟允浩面色有些严肃，他总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是来自何泽的，“小秀你答应我一件事。”
“好。”只要是大师兄说的，不管什么是事情，他都会答应。
“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打败何泽。”
“大师兄！”为什么打败何泽？何泽是他们情同手足的师弟啊。
钟允浩望着落雪之下，何泽充满力量的套路，比起小秀只有过而无不及。从来就懒于跟大家武艺交流的何泽，最近频频跟小秀交手，频频在大家面前展示他所有的力量。
他在暗示什么信息呢？
“如果你连何泽都打不过，那我就没办法当你的大师兄了呢。”钟允浩说完，悄悄吐了一口气，那抹暖和很快在风雪中散尽，深呼吸感觉一丝一丝的冰冷盘旋在心底，他继而说道，“如果你打不过何泽，我就不喜欢小秀了。”
“……”
为什么听大师兄这么说，小秀觉得比任何时候都难受？这种难受强烈存在却无法说出口。他对大师兄有着无法言语的信赖与依赖，只要大师兄说的话，他必然会去做的。只是为什么是何泽？其实是何泽也没什么的，他曾打败过大业，打败过韩上风，所以即使是身手比他更好的何泽，也没什么的。
好，听大师兄的话，把何泽作为目标吧，惟一的目标，不去想任何人，不去想任何事，心无旁骛……心无旁骛做好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