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兄弟要一个都不能少
“你不要说我还得烘焙才有面包！”嘁，大神也会有骗人的时候，一听就知道小助理被气走了，小秀掀开被子下床。
蒲熙轻笑出声：“新牙刷跟毛巾都在洗漱台，衣服你就先将就穿我的吧。”
“唔。”小秀刷地打开窗帘，阳光明媚。
“对了，晚上在张家府邸有个庆功宴，武馆的人都会来，到时候我去接你。”
“好。”
挂了电话，小秀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门铃响了。开门迎来的是一份香喷喷的牛排，送外卖的小伙子礼貌地说：“您好，这是您叫的外卖。”
他什么时候叫的外卖？不会开出来是个定时炸弹吧？哈……小秀乐滋滋地去拿钱给那小伙子，回来享受这味美的食物。人也就过得像猪一样，也算无忧无虑啦！吃完发个短信给大神，感谢盛情款待，并申请让大神以后就当他是猪圈养着。
大神回了短信，字句很简单：以后？你不一直是二师兄吗？
不带这么损的，大神……算你狠。
庆功宴上，武馆的人全都来了，真的是全都来了，因为何泽以张东海助理的身份也加入了庆功宴。师父跟师娘倒是一点也不对何泽见外，还嘘寒问暖的。就是师兄弟妹们一直让气氛很尴尬，特别是第五季跟欧阳伶俐，又是生气又是不解的全都写在脸上。
小秀倒是没之前那么郁闷了，不知为什么，他想在何泽面前表现得洒脱一点。呵，原来是这样啊，其实就是想跟何泽比比，看谁离开了谁能更潇洒而已。
“第五，伶俐。”大师兄叫了一声，“坐好了吃饭。”
座位按长幼主客之分排列，小秀坐在蒲熙旁边，几乎打一开始就定下来。可今天晚上，张硕显然是抢了蒲熙的位置，坐到了小秀的身边。
小秀纳闷了，很直接地反问张硕：“你坐我旁边做什么？”现在小秀看这家子的人都很怨念啊，坏心肠的家伙们，一看就想拍飞。
“闯关赛你立了那么大功劳，我想好好招待你啊。”
“这话说得不对。”小秀敬谢不敏，要让他招待也就见鬼了，“这是整个传承武馆的功劳。你要谢，谢我师父师娘。”
蒲熙稍后上来，看到坐在小秀旁边的张硕，大概知道怎么回事，走到小秀身边一个眼神示意，小秀立刻挪开一个位置，蒲熙坐到了小秀本来的位置上，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佣人端上来一道菜。
呼，张硕转到了小秀面前停了下来。
“小秀你尝尝看，这是我们家厨师的拿手菜。”
原本小秀还想夹菜的，可听他这么一说，用筷子点了点味碟里的酱料，放在嘴里舔了舔。霍庆华看着自己的徒弟，有点想笑，除了他师娘，还没人能拧过这小子。张硕巴结的举动太明显，他都有点看不下去，刚才他才想吃一块清蒸豆腐，筷子都快碰到了，张硕将桌子一转，害他与那块豆腐擦身而过，所以他就任由小秀目中无人下去了。
“这个你不爱吃啊？”张硕自己给自己台阶下。
小秀将桌子一转，清蒸豆腐转到师父面前，豆腐是师傅的最爱，小秀乐呵呵道：“师父，吃豆腐。”
“说话注意一点，人让听了怪别扭的。”什么叫师父吃豆腐！
小秀立即改口，讨好巴巴地说：“师父，请吃，清蒸豆腐。”
“臭小子……”霍庆华没好气地夹了一块豆腐，“你师娘会吃醋的。”
武馆的人都笑了，留下尴尬的张硕。
张东海笑着说：“霍师兄，你把徒弟们都教得很好啊。管一个小孩我都头痛，难为你跟师嫂能把孩子教得那么好。”听他这么一说，小秀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因为看清了张东海的真面目，所以听他说客套话特别难受。张东海拍拍他身旁的何泽，很感慨地说，“我知道你们舍不得何泽，虽然抱歉，不过真的很感谢你们把他教育得这么好，能得到何泽这样一个孩子，我感激不尽。”
小秀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何泽身上， 他想看看，何泽这个时候的表情。隔着一桌的饭菜，小秀觉得他特别遥远，存在感特别薄弱，像只剩下……躯壳一样。
这不是他自己的选择吗？为什么感觉他一点都不快乐？
张东海慢慢地观察小秀的表情，小秀对何泽有些不一样吧？
“小秀啊，你跟蒲熙这么要好，要常来家里玩。也要经常过来看看何泽，何泽这孩子不爱说话，我一大把年纪又不知道能跟他说什么，怕他会孤单啊。”
张东海确实掐到了小秀最脆弱的地带。
小秀不能回答，本来以为现在说到何泽他已经可以很洒脱，其实不然，他……仍然很在意何泽，很在意。张家的人那么势利那么坏，何泽怎么会选择来这里。他一定有什么苦衷对吧？一个人在这里……没关系吗？
佣人又端上一道菜，张硕再次将菜转到他面前。张硕说了什么小秀没听到，只是无意识般去夹那道菜，筷子就快碰到张硕推荐的菜了。
“小秀，那个太辣你吃不了。”蒲熙说着，给他夹了另一道菜。
小秀猛然回神，将筷子收回来。
张硕狠狠地瞪了范浦熙一眼，以为参与了闯关赛的事宜，立下功劳就嚣张起来了是吧。蒲熙毫不在意，这父子俩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
张东云拉了一把张硕的衣袖，冷嘲热讽道：“弟妹这次又给安东集团创造了业绩，看来东海要更加感激你才是呢。”
是气得不行了才是吧，要不是小秀及时发现张东海的阴谋，估计今晚就是他们张家开派对庆祝她黎音宁身败名裂了。气也罢，恨也罢，黎音宁现在看透了这些人的嘴脸，不……早在很久以前就看透了，只是她没想到张东海会那么阴险，想置她于死地而已。
她真的做错了呢，当年她怎么会为了这个男人，为了所谓的富足生活而放弃自己的孩子？如果当年没选择这条路，或许她现在有两个儿子陪伴在身旁，过着普通母亲的幸福生活吧。再看蒲熙，她心里的愧疚更深，想到被她抛弃的蒲优，她更是懊悔到了极点，这种心痛与懊悔没有人能明白。
蒲熙说得对，现在的她即使能给蒲优一个钻石镶嵌的家，也不配认他。因为这样的她是无法给自己的孩子幸福的。至于所谓的母爱，她要给也太晚太晚了。她有些狼狈地拿起桌上的红酒，说：“姐姐不要这么说，这杯酒我敬大家！”
她快速将酒往嘴里灌，蒲熙看到她的手轻轻颤抖着，红色的液体从透明的杯子里消失在她的唇瓣间，流入咽喉，像在哽咽。
“咳咳咳……”黎音宁轻咳起来，佣人立即送上餐巾，她接过擦了擦嘴角，“太激动，喝得有些急了。”那眼泪仿佛是被酒急了呛出来的，她笑着抹去，“抱歉。”
“张妈，去给太太倒杯温水来。”张东海依旧慈眉善目的。蒲熙的手不自觉慢慢捏成拳头，突然间他觉得母亲有些可怜，更有些可悲，他……想为母亲做些什么。
这次的庆功宴，气氛像鸿门宴。黎音宁也不大对劲，吃完了晚饭，以往还有什么饭后节目的，这次却草草道别。以往总会询问蒲熙，能不能留下来。这次她也没有挽留蒲熙，只是对蒲熙说：“早点回去吧，开车小心些。”
以前她多么希望蒲熙能跟她一起打天下，可是属于她的天下充满丑恶，把蒲熙拉进来，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而已。她没资格说张东海，因为她本身就很邪恶，为了让蒲熙回来帮她，她甚至不惜在蒲熙的润喉茶里下药，毁坏他的嗓子，让他不能再登上舞台。她以为那些药只伤害蒲熙的嗓子，其实深深伤害的是蒲熙的心。
蒲熙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吧，因为他一直知道，药是她叫人下的。上次她生日的时候，她劝蒲熙，嗓子不好不要喝那么多的酒。蒲熙说没事的，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嗓子好不好，您不是最清楚吗？”
当时她才察觉，原来她做了这世上最不可被原谅的事情，一如当年她将蒲优抛起在游乐园里一样。一直在说自己后悔了，对不起蒲优。可却继续执迷不悟伤害着蒲熙。这样的丑陋的她不配当一个母亲，更不配得到母亲该得到的尊重。
上次若是没有蒲熙跟小秀，她又酿成大错了。不仅她遭殃，连蒲熙跟传承武馆都无一幸免。想到她都后怕，张家这可怕的地方，她不能把蒲熙带进来。
她自己造酿的苦果，只能自己吞下。
蒲熙牙关咬了咬，走到小秀身旁。
“小秀……”
正在跟钟允浩说话的小秀回头看了蒲熙一眼，然后又转头询问他的大师兄。允浩微笑着说：“去吧，到武馆的时候我再跟你说。”
“哦好。”小秀往蒲熙这边走过来。
蒲熙看着他，其实他也不知道把小秀拉入他这个生活圈子是好是坏，安静了好一会儿，他说：“你跟大家先回去。”
“你呢？”小秀问，“不一起走吗？要不跟我们一起回武馆，你房间还留着呢。”
“我留下。”蒲熙轻声说。
小秀一愣，诧异地看着蒲熙，蒲熙对他微微笑，“回去吧。”
“明白了，那我也留下。”小秀说完询问师父师娘，“师父……”
霍庆华上前一步，看着蒲熙眼中有些欣慰，孩子毕竟长大了，董事了啊。
“好，你陪蒲熙留下吧。”霍庆华转头看向黎音宁，她早已经热泪盈眶。
“不用了，你们都回去吧，回去吧。”是没错，这个时候正是她最脆弱的时候，可她没想过蒲熙会留下来。心中高兴是毋庸置疑的，只是更多的是惭愧啊。
蒲熙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跟霍庆华与袁梦成道别后，折身进入屋子内。袁梦成用力推了推小秀，示意他快点跟过去。小秀回头看了看了蒲熙的背影，呵呵笑了笑。
“没事，我跟师兄说说话。”刚才师兄说，回武馆有事情跟他说，现在他不回武馆，就先听师兄把话说完，“师兄咱们把刚才的话说完。”
钟允浩叹了口气，这小子就是这样，他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从小就这样。小秀跟师父师娘叫板，跟他家人叫板，可就跟他这个大师兄亲，他说什么他都听，都去做。曾经让他以为在小秀的眼中他这个大师兄是……特别的。
后来才慢慢懂了，小秀向来心机单纯，他的感情更像海绵一样，外在的感情就如液体，注入的是什么，他吸收的就是什么，因此挤出来的东西也会一样。
也许从小秀身上，可以看到允浩对小秀的感情吧，绵长得犹如一湾不会干涸的河流，温柔地一直流淌着。如果小秀再细腻一点，就会发现，这么长时间的水流早就积流成海了。
“没关系，以后再说。”
“啊？”小秀看了他一眼，“那……我进去了？”
“……”
允浩笑，如果他此刻不让小秀进去，小秀也会留下来的吧。可是他不忍心叫住他，他希望小秀自自由由的。也许开始的时候，他没给小秀那么多自由，那么他跟小秀之间会有些不同。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吧。小秀从范蒲熙身上找到了跟手足一样又不一样的感情，他现在再禁锢小秀的自由，只会为难了那傻小秀。
“嗯，进去吧。”
小秀跟大家道别后转入屋内。
秦穆阳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住他：“二师兄！”说着她追上小秀，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但是不知怎么开口。
“没事，直接说。”小秀微笑着鼓励，很少见穆阳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着小秀坦然的目光，穆阳平静下来，直视小秀的眼睛，她问：“二师兄不会放任何泽不管吧？”
小秀的微笑敛在嘴角，穆阳知道，其实小秀一直都放不下何泽的，也在为何泽纠结着。但是今天她看到那样的何泽，仿佛没有存在感的何泽，让她很担心，不得不开口拜托二师兄。
“何泽一直就只有二师兄，二师兄是知道的。”
是，知道。何泽对他感情深而且沉。他何尝不是呢？如果他能对何泽不那么情深意重，那么……他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何泽是怎样的人，我们都知道。他今天会做这样的决定，必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再怎么说，何泽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二师兄的啊。”
穆阳说着，已经有些哽咽。如果可以，如果何泽需要，那么她秦穆阳为他做什么都可以。可是……何泽要的，从来就不是她啊。
小秀眉头拧了起来，心也是。迟疑了好一会儿，小秀轻轻抬起手，轻揉穆阳的头发。嘴角微微弯起来，浅浅的笑意带着些无奈与坚持。
“穆阳，我可也只有一个何泽呢。”
“呵……”穆阳笑着眼泪却掉了下来。
成大业、欧阳伶俐还有第五季也都靠了过来。欧阳伶俐一把扑进小秀的怀里，哭哭啼啼地说：“二师兄，我们也很想念五师兄。”
“好我知道。”真是的，突然弄得这么矫情，小秀也想哭了。
第五季红着眼睛，一把拉开外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一直指着那件白色运动衫上的签名，眼泪哗啦啦掉下来。
“二师兄，一个也不能少，呜呜……一个也不能少！”
那件白色的运动衫上的名字有霍庆华、袁梦成、钟允浩、尹堂秀、成大业、秦穆阳、欧阳伶俐、第五季、范蒲熙还有……何泽。
小秀吸吸鼻子，大声道：“好，一个都能少！”
“臭小子……”成大业看第五季又露出那件让他丢尽颜面的衣服，此刻却再也无法将第五夹在臂弯里打，只是将哽咽的第五抱住，“矫情，回去了！”
真拿这些小王八蛋们没办法，霍庆华跟袁梦成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宽慰。是啊，谁看到自己家的小孩相亲相爱不欣慰啊。霍庆华佯装怒道：“干吗？哭哭啼啼像什么样？”说着他宽和一笑，“好了，我们回去吧孩子们。”他又看着小秀说，“小秀，这边你多照应着。”
“是，师父！”
目送师父跟师兄弟妹们离开，小秀站在黎音宁的身旁，寒风迎面吹来，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其实黎音宁根本就没有了平日“女强人”的形象，小秀脑中闪过一句话——将军老矣。女将军，累了吧。自己的妈妈也是吧，唉唉，以后不跟妈妈叫板了。
小秀伸手揽住黎音宁的肩头。
“师姑，进屋吧，外面好冷。”
“谢谢你，小秀。”
“您别客气，蒲熙的事就是我的事。”看，人家能把爱情说得这么豪迈义气，“其实蒲熙心里早就原谅您了，就是嘴硬，您不觉得他性格很别扭啊？像女孩子一样。”
“性格别扭？”像女孩子？黎音宁看了小秀一眼，脸上有了笑容，“是吧。”其实她不懂，蒲熙不愿意跟她交流，即使是公众人物，他也极少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性格。也就跟小秀在一起的时候，喜怒哀乐才会那么明显。
“嗯，他可喜欢生气了。”小秀点头，郑重其事地说，“有时候怎么哄都哄不好！”
“哦？”平时都是母亲给外人讲述自己孩子，现在反倒是外人跟她说她孩子的事，可是，她是多么高兴能听到这些，“他都会因为什么生气？”
小秀想了想，确实是啊，大神为什么生气她都不大明白，反正不管他为什么生气，他条件反射地立马去哄，好像真的哎，大神的气生得毫无理由。
“我也不大懂，无缘无故的。”
站在二楼镂空护栏旁的蒲熙一听，忍不住白了那家伙一眼。他当然不懂啊，他怎么会懂，二愣子嘛。见小秀跟母亲进屋后，他也走进屋去。
“无缘无故？”黎音宁破涕为笑。
看她笑了，小秀也就松了口气，聊天的兴致也来了。
“嗯。”小秀这么细细一想，还真的是啊，“我去跟朋友见面他也生气，之前还跟我好好的，我见了朋友回来他就不高兴了。”
像之前去见涧汐哥啊，见雅蒂啊，他就生气了。
“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他生气，女的他也生气。”这才纳闷啊。
黎音宁眼神怪异地看着小秀，该不会……该不会蒲熙喜欢小秀吧？不能吧，虽然小秀很好，但是……他是男的啊。
“小秀你跟蒲熙……”
“小秀，你还不上来？”蒲熙在二楼叫道。
“哦马上来。”小秀跟黎音宁道别，“我得快点过去，不然……”他的手拢在嘴边，“他又生气。”说完他笑呵呵地往楼上跑，黎音宁望了二楼的范蒲熙好一会儿，蒲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与小秀并肩离开。
两人往房间走的时候，迎面走来的是张硕。见范浦熙还在这里，他立刻拧起眉头问：“你还不走？”
范浦熙微笑，“今天我住下来。”
张硕本还想发火，但一看蒲熙身边的小秀，眼睛亮了起来。
“小秀也住下吗？欢迎欢迎。”
“哦。”小秀冷淡地回应后又说，“你去叫人给我准备房间，最好是向阳的那间，先把房间的门窗打开，我不大喜欢客房的味道。如果可以，请在房间放一盆新开的香雪兰，我喜欢那个味道。”
张硕脸部微微抽搐，尹堂秀对下人都还彬彬有礼的，怎么对他连下人都不如，目中无人的家伙，别以为是尹家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好，我立刻吩咐人给你准备。”
看，这就是权势与金钱对势利的人的作用，即使他再看不爽，也只能心里想想而已。小秀连谢都不说一声，当张硕是奴才使唤。当然啊，如果张硕不是这么想巴结尹家，那他一定不能利用这点来指使他对吧？
小秀跟蒲熙进房间，关上门之后——
蒲熙笑着问：“你在家也这样？”
小秀好一会儿才会意，大神是指使唤张硕的事情？他笑道：“尹家人不能那样。”
小秀一改之前的骄纵模样，兴奋地四处打量起来。房间的摆设还是大神的风格，简洁干净。因为他长期不在这里住，房间里并没有他的味道。不过，还是可以在房间里找到属于他曾经的影子。房间内有个大架子，架子上有迷你模型车，有一套组好的变形金刚，有些奖杯。小秀拿起奖杯，底座上写着“京首市少儿钢琴比赛第一名”，小秀嘴里发出赞叹：“大神原来你是神童啊？”
“并不是，小时候就只弹琴，哪里都不去，还曾在琴室晕倒了。”
“……”小秀回头看大神，他的童年就是那么过来的？他可以想象到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倔强地守在钢琴边，拧着眉头一直弹琴，直到倒在钢琴边。原来这奖品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小秀放下奖杯，走回大神旁边，想了想他说：“我小时候语文很不好。”
然后他等着大神问话，果然大神说：“为什么？”他不是很有语言天赋，怎么连自家的语言都学不好？
“我觉得咱们语言文化里漏洞太多，因此常跟语文老师吵架。”
“……”这话题说得深沉了吧？不过，小秀可不是会说深沉话题的人。
“老师说到‘亡羊补牢未为迟也’。我一听急了，嚷嚷着昨天不刚说‘亡羊补牢为时晚矣’吗？老师说，那是看情况而言的。我不干了硬说语文教材不严谨，说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又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说了‘一寸光阴一寸金’，又说‘寸金难买寸光阴’，这有冲突……”
小秀说着说着，蒲熙微笑凝视小秀。总是想方设法让他高兴的，是尹堂秀啊。小秀看他那么看着他，脸红了起来，真是的大神每次看他的时候他都会脸红，连笑话都讲不下去。蒲熙抬手轻抚他红红的脸颊。
每对恋人都是这样吗？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又甜蜜又紧张。
“跟我在一起，你后悔吗？”
“当然不后悔！”小秀大声说完，发现自己反应太强烈，不好意思又小声重复说，“才不后悔。”
蒲熙笑，认识小秀后，他笑的次数比曾经的二十多年累计还要多。他的目光看起来柔柔的暖暖的，小秀猜想他要做什么，于是闭上眼睛微微噘起嘴儿等待神的亲吻。
蒲熙好笑地捏捏他的下巴，“做什么呢？”
小秀张开眼睛，虽然脸红红的，可还是不知为不知，不耻下问：“不是要亲亲吗？我以为你会想亲我。”
“呵……”真是直接的家伙，蒲熙欲罢不能地将他抱入怀里，怎么抱也抱不够一样，“小秀，小秀……”
被他这样抱着，小秀就很幸福啦。
“最喜欢大神了！”小秀毫不吝啬地表达自己的喜欢，“我最喜欢……蒲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