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渐渐浮出水面的端倪
电话此时响了起来，小秀迅速接听。
“大师兄。”
“今天有空……好，那到时候见。”挂上电话，“师兄有事找我，我要出去一下。”
小秀再次折身上楼准备换衣服出门，蒲熙拉住他，他都风风火火来来回回那么多趟了，不累啊。
“先吃早饭。”
“可是……”
“先吃早饭。”蒲熙没好气，“吃完了再出去。”
“哦好。”又跟了下来。估计是给何泽气得脑子不转了，身体却像只小陀螺一样分不清方向。
用完早饭，蒲熙拿了件外套给小秀，“先穿着，热的时候再脱了放车上，冷的时候穿回去。”
小秀点头，就知道大神最好了！边穿衣服边与蒲熙往外走。
“我见完大师兄再给你打电话，你自己去上班没事吧？”
小秀笑，他可没忘记，自己依然是范蒲熙的保镖啊。蒲熙没好气地揉揉他的头发。
“开车小心点。”
“蒲熙啊……你来一下。”张东海本打算让小秀走后再叫住范蒲熙，不过看样子，范蒲熙是要跟小秀同时出门了，“小秀，我有事跟蒲熙说可以吗？”
“不可以。”小秀毫不掩饰地表明自己的想法，谁知道他想跟蒲熙说什么话，如果可以最好让他离蒲熙远远的，连面都不让他见。
这小子，蒲熙哭笑不得，帮他拉开车门。
“走吧，别让大师兄等久了。”
“你呢？”蒲熙笑，意思很明显，他留下来跟张东海谈话。
小秀咕哝一阵又说：“有事立刻打我电话。”
蒲熙点头，帮小秀把车门关上，目送他离开之后，他转身与张东海面对面。
“您有什么事？”
“来，我们到书房说。”张东海笑了笑。
知道张东海把蒲熙叫到书房，黎音宁立刻上去，连门也不敲推门而入。书房内，张东海坐在书桌前，蒲熙坐在他面前的座位，两人中间隔着一个桌面，话题显然没开始，两人都保持着进门前的表情。
黎音宁将门关上。
“张东海，你别把我的孩子扯进来！”事情已经全摊开了，大家的面目已经不用佯装看不见，该多丑陋本就多丑陋，“我们之间的事情，根本就跟蒲熙没任何一点关系！”
“音宁……好像叫蒲熙回来帮忙的人不是我呢。”张东海皮笑肉不笑，既然这趟浑水她都让蒲熙蹚了，那他就一锅搅乱吧，“我现在只不过跟蒲熙谈谈心，再怎么说，蒲熙也算是我的儿子啊。”
“张东海。”黎音宁深呼吸，冷酷说道，“我能让东海集团起死回生，自然也能让它永不超生。”
是啊，他知道总有一天她会拿这样的话威胁他的，所以……他要另谋出路。既然尹家族的人牵扯进来了，他何不顺着这根藤往上爬？张东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的好太太，你这么说话也太伤感情了，东海集团是咱们的血汗，看你说的。我就找蒲熙谈谈话，都不可以吗？”
“蒲熙，你出去。”黎音宁沉声说道，既然之前她做错了，那么她不会再让儿子继续她错误的人生，她的人生，她犯下的错误，就让她一个人承受，“从今天开始，蒲熙你也不用去东海集团上班了，安心把伤养好。”黎音宁看着蒲熙的时候，眼里有深重的愧疚，她错了，不该伤害蒲熙的嗓子，“你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范蒲熙看着母亲，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他很少那么看着她，匆匆一瞥或仇视一眼，再或者出其不意地打量，都无法让他看到她今天的模样，原来母亲的爱，是带着脆弱的。黎音宁对他的感情，其实是……颤抖的。
“您有话说吧。”蒲熙看向张东海。
“好吧，你们都在也无所谓，也就一起听吧。蒲熙你想做什么我都不管，不过我只有一件事必须让你做。”
张东海靠在皮椅上，让黎音宁辛苦这么多年，得到那么多的业绩，实在也算是该感激的事情。如果这母子识相点，就挂着东海集团的名誉生活，不然的话，就不要怪他翻脸不认人。
“您说。”
无非就是关于家庭产业，无非就是金钱名利，张家的这些对于他范蒲熙而言，如一堆垃圾，他不屑一顾。
“蒲熙！”黎音宁知道没那么简单，张东海这只老狐狸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你别管这些事，回曼华盛去，我不会再逼你来这了！”
“无所谓。”张东海说什么事都无所谓，只是蒲熙仍旧不会听她的话，因为现在他已经无法留下她一个人了，因为他看到了她的颤抖。
“无所谓，那最好了。”张东海笑了笑，从皮椅靠背上离开，坐直身子他看着蒲熙说，“我让你离开尹堂秀。”
“……”蒲熙的表情有丝震动，他没想到张东海要提出这个要求，不过……“不可能。”他不会离开小秀，也不会让小秀离开他的，只是看着张东海老谋深算的笑容，他渐渐地觉得有些不安。
“年轻人你要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黎音宁没有说话，因为如果张东海只让范蒲熙做这件事情的话，她……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因为……蒲熙跟小秀的关系，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虽然，如果蒲熙坚持，她也没有反对的立场，也不会反对，但是，如果可以不支持的话……所以她无法不保持沉默。
“如果您要说的就是这一件事，那么答案我已经给你了。”
小秀离开他……不可以呢。蒲熙转身往外走，其实心里是有些害怕的，因为他感觉到张东海的意图，也感觉到自己的不安了。
“范蒲优。”
张东海玩味地念出这个名字。蒲熙的脚步戛然而止，不……不会的，不会的！
张东海轻笑着弯腰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书桌上。
“陶大宝那个单纯的孩子我见过，看我桌上那盆兰花。”他伸手摸了摸开得浅绿的兰花花瓣，笑着说，“还是陶大宝送的呢，你们知道他叫我什么吗？大叔……哼哼，其实他改叫我一声爸爸的对吧？音宁，以前你为了嫁给我丢弃的孩子，竟然长那么大了，而且……他会说了呢，也不怕生了，笑呵呵的挺可爱。”
黎音宁面色惨白，全身忍不住颤抖。而蒲熙的拳头，握得太紧也颤抖着。
张东海知道，成功近在咫尺。他说过，人类最脆弱的就是感情，会利用的人能玩弄其于股掌之间，随心所欲将它揉扁搓圆。
蒲熙知道张东海想做什么了。
可是知道了，却也……挣扎了。
在找到哥哥之前，在知道哥哥是那么幸福之前，他时常会纠结在同一个梦里。
妈妈带着他跟哥哥去游乐园，充满卡通奇幻色彩的游乐园。那里有过山车，海盗船，摩天轮等等好多好玩的东西，他一直拉着哥哥说：“哥，我们去坐海盗船吧！”
哥哥很害怕，却不懂表达，缩着脖子看着他。
“……要不，我们去坐旋转木马？那个一点也不可怕。”
他作势要拉哥哥一起走，哥却突然躲开他的手，躲到妈妈的身后。
妈妈说：“蒲熙，哥哥会害怕，你自己去玩。妈妈跟哥哥在这里等你回来。”
于是——
他坐了七彩的摩天轮，坐了惊险刺激的过山车，还坐了海盗船及旋转的木马……要是哥哥也能跟他一起坐旋转木马该多好！坐在旋转的木马上，他低头寻找哥哥。
可是哥哥不见了。
游乐场里，等他的只剩下妈妈。他疯狂地寻找哥哥，可是找不到，他怎么找也找不到。
直到天黑了。他看见哥哥一个人坐着旋转木马。旋转木马，转呀转呀。哥哥也在木马上孤单地转呀转。他想上前去把哥哥拉下来。
旋转木马越转越快。
哥哥此时抬头看着他，目光充满了惊恐。
哥不会说话，所以害怕地向他伸出手。他用尽全力地想抓住哥求救的手。
可梦里，他从来没能抓住过哥的手。
直到遇见了陶小宝，知道陶大宝的存在，知道了那年被他跟妈妈弄丢的哥哥如今正无比幸福地生活着，那个梦才渐渐离他远去。他知道，哥哥适合住在仁山那个纯净的地方，那个朴实没有钩心斗角争权夺利的地方。哥哥更适合做陶家的孩子，因为陶家给哥哥的温暖，他跟妈妈都给不了。
偶尔他还曾庆幸，如果不是当年妈妈丢下哥哥，或许现在的哥哥还是个只能封闭在孤独世界里，对任何事物都害怕，不敢说话不敢笑的哥哥。
所以，谁都不能打破哥哥这样平静的生活，谁都不可能动哥哥的幸福，包括他范蒲熙也一样不能。
所以……尹堂秀……也不可以……对吗？
蒲熙推开书房的门，木然往楼下走去。
小秀没关系的，他有个美满的家庭，有个待他情深意重的传承武官，有数不清的朋友，有打不折的斗志。
他突然想到那次他说不想当小秀朋友的时候，小秀急得跳起来，在他面前前后左右摆架势说：“为什么不想当我朋友？我哪里不好了？看清楚了！我长得那么好看，身材那么好……你为什么不想做我的朋友？我不仅人长得好，我还心肠好，脾气好，我……”找不到适当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的好，他突然气鼓鼓地又说，“我……我身体好！我人缘好！我身边的人都挺好的……我真挺好的，我妈给我算过命，都说我旺夫。”
突然蹦出来的画面，让蒲熙疼痛地喘息。
那小子，真的很好，他都看到了，所以完全没问题的对吧！
对吧小秀，即使我离开你，即使你会难过，但是会很快又变得好好的，好好的。
蒲熙的车，消失在某个失落的街口。
那个街口，有个叫“风铃湾”的咖啡店，从门口看更像花店，即使是满街堆雪的冬天，门口依然堆满花儿，各式各样的将外墙都布满了，只留下一个白色的窗口。那些花……小秀也叫不出名字，不过看着很漂亮就是了，加上四周扫到路边的积雪，让小秀觉得这间屋子就是冰淇淋圣代上的草莓酱一样。
穿着大神的那件外套，他推门而入。
丁当丁当丁当……
门上的风铃被摇得丁当响。
室内的香浓咖啡味伴随着妙曼的音乐让小秀精神一振，扫视了一遍，立即看到钟允浩笑着朝他招手。大师兄今天穿了米色的外套，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外边没出太阳，可是积雪留下的亮光让大师兄显得格外耀眼。
小秀心一暖和，疾步走过去。
“大师兄！”
“身上的伤还疼吗？”
“不疼啦！”小秀对一旁的侍者说，“加纳雪飞。”
允浩看着小秀微笑，看着他神采奕奕的，他就安心了。
“大师兄今天真帅啊！”
“呵……”允浩端起咖啡喝一口，顺着他的话笑道，“我特意打扮了一下。”
“那侍者一直在看你！”小秀手拢在嘴边，“嫉妒！”
允浩被他逗笑了，“我以为她在看你。”
两人相互调侃了一阵，允浩将一直搁置在桌子右上角的文件袋往小秀面前退。小秀放下咖啡费，拾起袋子。
“是什么？”看到允浩的眼神，他将文件袋打开，是一摞资料，小秀阅读之后惊声道，“不会吧，何泽是张东海的儿子？大师兄你从哪里得到的资料？”
允浩说道：“前段时间看到何泽不大对劲，我跟踪了他几次，后来也去做了调查，现在得到的资料暂且那么多。”
小秀面色凝重地再往下翻阅，一张相片从资料中掉下来，小秀一看，相片里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子，不就是上次何泽背他时他从何泽口袋里拿到的相片吗？小秀说：“这是何泽的妈妈。”
“她叫何羽雪，三十年前韩家武会最小的徒弟，也就是韩巍年的小师妹。听说她是韩巍年的父亲韩家侬最得意的弟子。韩家侬去世后，韩巍年接管了韩家武会，为了提高韩家武会的知名度，韩巍年与张东海签约进行历年一次的武林大会事宜，为张东海赢了很多擂台赛，韩家武会也因此风光多年。在此期间，韩巍年曾把自己的师妹推荐给张东海，张东海当时的前任妻子尚在人世。几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现在还无法查出。但是半年前，何泽救了险些被绑架的张东海，之后两人的关系也慢慢清晰，你现在翻到的资料是亲子鉴定报告，如果资料是何泽的的话，那么他跟张东海确定为父子关系。”
何泽是因为这个才进的张家？张东海因此那么信任何泽？可是总有些不对劲，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只是小秀心里不舒服，他们传承武官的何泽怎么可能是张东海那只老狐狸的孩子？
当是张东海的前任妻子还在世，如果何泽是何羽雪与他的孩子，也就是说，何泽是……私生子。
小秀拧着眉头继续看资料。
韩巍年将师妹介绍给张东海过后没多久，就被张东海的太太发现了，何羽雪被迫离开韩家武会，里面提供的资料是何羽雪的出境证明，七个月后她在韩国产下一名男婴，两年后她离开韩国从此下落不明。
十一年后，何泽在寒桥镇被尹堂秀带回传承武官，根据资料显示，寒桥镇并没有何羽雪这个名字的留住记录。何泽被确认为孤儿，被传承武官收养，监护人为韩巍年与袁梦成，同时成为传承武官第九代弟子，排行第五位。
还是大师兄心思细腻，察觉到了何泽的异常而去调查，所以那日大师兄才让他无论如何要打败何泽。小秀忍不住再次自责起来，他怎么就不能再细心一点，什么都是后知后觉？
一看就知道他想什么，钟允浩说道：“其实，那个时候何泽也想让你打败他的，所以才倾尽所有地想让你更优秀。”
小秀点头，是啊是啊，何泽任何时候都为他好，好到没话说。
“我还能为何泽做些什么？”
钟允浩笑着拿出一张名片，这张名片很别致，像张银片一样的外形，左上角一个“司”字浮雕，显得格外尊贵。小秀赶紧将那名片拿在手里：
“大师兄这可是‘司’的白银令啊！”
这世上存在着一个叫“司”的集团，大体是一个信息服务公司，是五年前注入京首市的新企业血液，集团负责人司剑南。相传，IT这只是司面对世人的模式，它的内部其实卧虎藏龙，存在着各个行业的精英。具体有多少神一级的人物不得而知，但是司令是近年来最神秘的令牌。
传说司令由低到高分为青铜令、白银令、黄金令、钻石令、神秘令与性命令。作为尹家的孩子，小秀也就只见过一枚钻石令而已。那是司集团新进驻京首时，司剑南作为见面礼给了尹家、李家与金家三大企业各一枚。
尹家的那枚钻石令已经兑现了，当年夏之树为了左七夕不辞而别，尹家动用力量寻而不见，尹川夏突然想到有一枚司的钻石令，因为没与司有过太多交往，尹川夏也没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尹家族在人脉关系上也是不弱的，他只说希望能尽快找到夏之树。
半个月后，尹川夏与尹堂橘一个信息：夏之树（天籁树）于两天前与曼华盛音乐制作人罗华回到京首，二月十一号将在京首市天音馆开首场演唱会。
那时候，尹川夏才知道，司的内部存在着多么惊人的力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司令”几乎成了名门望族极度渴望得到的令牌，令牌在手，那表示可以让司为他们完成一个连他们都无法完成的愿望。只是这么珍贵的令，要是能轻易到手，那也就不珍贵了。
“嗯，是白银令。”钟允浩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解释，“去年的武术比赛颁奖之前，有个陌生人给了我这个，他说随时可以去见司剑南，报风行的名字就可以了。”
“该不会是他觉得你功夫好想拉你入司吧？”小秀来了兴致。
钟允浩没有否定，端起咖啡喝一口。不管风行的意思是什么，他都没办法离开传承武馆，师傅师娘没有小孩，在师傅找到继承人之前，他有责任留在武馆。
“你拿着白银令让司再查一下何泽的资料。”
“大师兄也觉得奇怪？”小秀再次拿起那张亲子鉴定表，武馆例行体检的时候，小秀似乎记得何泽并不是这个血型，“要是这张鉴定表出问题的话，那么何泽……他想做什么？”
“那何泽的事情，就拜托小秀你了。”钟允浩右手掀开衣袖看看时间，对小秀说道，“师娘让我下午带穆阳他们去学校，筹资成功了，需要添加些师资教练。”
小秀狠狠地惋惜了一把，要不是他有事在身，也能跟师兄他们一起去学校当教练了！
跟允浩道别后，小秀立即去了一趟司集团大厦，司剑南正在开会，等了半个小时后，他终于看到了司剑南。
呼，司剑南比小秀想象中的更年轻，他身材十分修硕，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因为长相斯文留一头长发还戴着一副眼镜，增添了他很……漫画的特质。
两人礼貌地问候之后，他很绅士地对小秀说道：“坐吧。”
“不坐了，事情挺急的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
小秀将白银令给他。司剑南微微挑眉，镜片滑动一道光芒之后，他嘴角起了一丝笑意，接过小秀手里的白银令。
“钟允浩是你什么人？”
“大师兄。”
“你是尹家的那个孩子？”
“啊，我叫尹堂秀。”
是我叫尹堂秀，而不是我是尹堂秀呢。再看他淤青未消干净的脸以及坦然的目光，尹家族的孩子，果然有些特别。
“我看过你几天前的闯关赛视频，身手不错。”
“哈，可我揍的是我师弟啊。”小秀说完，将资料往桌上摆，“这个是我师弟何泽。”
“已经不是你师弟了吧？”司剑南笑着点破事实。
小秀立刻激动了。
“开什么玩笑，当兄弟是一辈子的事情！”小秀说完，想到他跟何泽这么说一辈子的时候，何泽理都不理他，心里还有些气。可何尝他不知道何泽的想法呢，只是他……给不了别的答案而已。他气势弱了下去，“我答应了我师兄弟们，所有人一个都不能少。”小秀甩甩头，指着资料解释，“我想让司帮忙把这些补齐了。”
“好。”司剑南点头的同时，突然朝小秀掷出一直拿捏在手上的那枚白银令。
尖锐的攻击感让小秀反射性地伸手截住，这时速可比平时师兄弟们开玩笑丢的小石子迅猛多了，感觉令牌在掌间还余力未歇。
“剑南先生，我靠脸吃饭的。”小秀不解他为何突然出手。司剑南失笑，站了起来拍拍小秀的肩头，笑容变得有些欣赏之意。
“我大概知道风行把白银给钟允浩的原因了。”他都忍不住想顺走尹堂秀呢！师弟如此，师兄亦不远矣，“不过大家对司令有些误解，不是所有的令都能启动司的力量。”
小秀被他的话打击了一下，“这白银令不足以能让司行动？”小秀敛眉问，“可我刚才好像听到你说答应。”
司剑南轻点一下头，“但不是因为白银，是因为你说一个都不能少。”手足情深，在司深有体会，“你拿白银令回去给钟允浩，告诉他来不来，什么时候来没关系，不过风行会一直恭候。”
“啊？”小秀显然是受宠若惊了，白银令回到他手上了，司剑南也承诺启动司了，这算不算是……天上掉馅饼了？“我这也太幸运了吧！”
“呵……”司剑南轻笑，有点迟钝却很可爱身手还很不错的尹家的这孩子，是有那么一点招人喜欢的，“需要一些时间，你回去等消息吧。”
“哦好！”小秀还踩着不真实的浮云，游到门口，挠挠头他回过头说，“那改天我请你吃饭。”
“我等着。”
有些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