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命运，在此相交
季晓对纪筱的训练非常严格。除了日常的练声、形体训练，还有体能、舞蹈课程。在旁人看来，季晓命纪筱短期接受超强度训练，根本就是拔苗助长，然而令众人大跌眼镜的是，纪筱就像一块海绵，将季晓强压给她的知识统统吸收了。
软软的，却蕴藏无穷的潜力。
“以后我们就是一体，如果你敢害我丢脸，我就吃了你！”
这是这段时间，季晓最常说的一句话。每次说话时，她都摆出凶恶无比的表情，就像灰姑娘恶毒的后母。
而纪筱就像逆来顺受的灰姑娘一样，乖巧地点头。
她们两个，大概是演艺圈最有趣的组合。一个冰冷如雪，一个温软如云，背道而驰的气质，背道而驰的性格，一点共通之处都没有。
组合名为“惑”。
以两人相斥的矛盾为卖点。季晓为暗，纪筱为明，使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融合……从而成“惑”。
当组合的名字敲定，第一首单曲也定下来。
纪筱从没经历过这么忙碌的工作。唱歌、唱歌、训练、训练，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件事，却让她累得一着枕头便起不来。
季晓是个完美主义者，对音乐的要求近乎苛求。每个音符，每个发音，只要稍稍偏离，便会大发脾气。不过，在季晓的指导下，纪筱的演唱风格渐渐成形，进步只能以神速来形容。
在紧锣密鼓的训练中，“惑”迎来了第一个通告。
使用银灰色钢筋架起的大型舞台，背景以无数探灯组成，此时，只选择地亮着其中几盏用来照明。两侧悬挂的液晶屏滚动播放绚丽的色彩，宽广的舞台铺着肃然的黑色地毯，黑与灰的搭配，充斥着男性的刚猛狂野之气。
夜幕下，露天的广场中心，正在举办“DEV”的新歌发布会。狂热的歌迷早早来到广场，将周围的路堵得水泄不通。
差十分八点，乐队首先上台。
如海如潮的歌迷立刻沸腾起来。
“DEV……”
“江绪……”
季晓皱眉。她讨厌歌迷疯狂呼喊的那个名字。
“我好紧张哦。”纪筱坐在保姆车里，手心直冒汗。
季晓瞥了她一眼，“有什么好紧张的，把练习时的水平展现出来就是。”
“可是，可是……”纪筱好佩服她可以这么镇定。
“听着。”季晓眼神一厉，恶声恶气地对她说：“待会儿别给我掉链子，敢害我丢脸……”
“你会吃了我。”纪筱抢先说出她的口头禅。这句话，从她们认识以来，已经听她说过上万遍了。
“哼，知道就好。”季晓坐回去，双手抱胸。
也不知公司发什么神经，居然让她给“DEV”热场？！“DEV”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个主唱不就是靠卖弄色相，迷惑小女生吗？
季晓瞪向还在背歌词的女孩。纪筱发现前辈看她，冲她甜甜地一笑。
季晓气不打一处来。每次看到纪筱的笑容，她总产生一种无力的感觉。明明对她有气，却怎么也发作不起来。
助理打开车门，赔着笑脸说：“该上场了。”
“哦哦。”纪筱连忙站起来，一不小心撞到头，“唔……”
“当心点，撞坏头不要紧，别把歌词撞丢。”季晓恶毒地说。
纪筱憨憨地笑着摆手，“不会不会，我背得很熟。”
这么迟钝，讽刺她都听不出来！季晓生着闷气，走下车。
今夜的风，有丝丝凉意。
季晓穿着短襟皮夹克，一条晶晶亮的低腰短裤，即使是中性的打扮，依然散发出属于女性的致命魅惑。高挑的身段，丰盈有致，纤腰不经一握，任谁也看不出这是一个十八岁少女。她懂得如何展现自己过人的魅力，举手投足带着一股高贵的妩媚，骄傲而迷人。
纪筱跟在她后面跳下车。她穿着一件简洁的白色连衣裙，腰后绑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与季晓的风格迥然不同。纪筱额前绑着一根可爱的麻花辫，圆润的大眼睛盈满纯真的热情，在化妆师的手下，整个人张扬着青春的气息，可爱不失娇柔。
这是“惑”初次登台。
纪筱紧张地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麦克风，跟着季晓走上舞台。
液晶屏打出她们组合的LOGO。狂热的歌迷因看到一个陌生的名字，产生迟疑，在下面骚动起来。
“惑是什么？”
“你听说过吗？”
“两个女孩子……有没有搞错，我们是来看江绪的！”
漆黑的舞台，两名少女背对而立。
纪筱紧张地握紧季晓的手。舞台的灯光使她看不清下面人的表情，更听不到他们在议论什么，只觉得乌泱泱的人群很可怕。
如果她唱得不好……
哎呀，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季晓那么信任她，她绝不可以演砸！像训练一样……只要认真唱歌就好！
相较于她的紧张，季晓冷静如千年冰川，精致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然而，手上传来的颤抖，那样无助……
季晓反握住她的手，转头，贴着她的耳畔，柔声轻问：“准备好了吗？”
纪筱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回答：“嗯。”
“记住，当音乐响起，你就是舞台的主宰。”
话音一落，舞台的灯光全部熄灭。
然后，一串轻轻悠扬的灵幻之音拉开歌曲神秘的帷幕。
灯墙最顶端的白炽灯陡然亮起，照出黑色舞台中央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一个性感，一个清纯，强烈的对比，对立的冲击。
舞台下，一排冰蓝色的灯光射向天空。
季晓和纪筱背靠着背，仰望天空，轻轻吟唱。
髪を抚でる夜风 道を照らす星座
眠る窓に屋根に 注ぐ実りの雨
君を包む景色の一部になりたい
いつでもそばにいたいから
……
季晓和纪筱的歌声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配合悠扬的音乐，美丽的灯光，似真似幻……
随着乐队的变奏，曲风陡然一转。
灯墙齐射出明亮灯光，如突然明亮的世界，照耀着季晓和纪筱。两个人面对歌迷各自走到舞台的一边。
……
I WILL NEVER SAY I LOVE YOU
愿い事がひとつだけ叶うなら
想いを隠しても 同じ梦 追いかけたい
I‘M GONNA STAY BY YOUR SIDE
でも気づいて 谁よりも见つめてる
绮丽なままでいて 胸に咲いた 硝子の花
……
充满爆发力的声线与乐队演奏配合，撼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好棒……”
“我的心跳加快了，你呢？”
“刚才突变的曲风，像给我打了一针兴奋剂……”
“太令人……吃惊了……”
一段激烈的SOLO过渡，强烈灯光熄灭，歌曲再度变回初始的悠扬。轻轻悠悠的旋律，平复方才突然造成的激动。
……
涙色のインク 宛名のない手纸
长い夜も过去も 千切れ云の彼方
君と同じ时代に生まれてよかった
こうしてめぐり逢えたから
……
季晓和纪筱重新走到一起，幽蓝的光芒笼罩住她们，冲击感如此强烈的两个人竟然意外的适合，并立的两人仿佛天使与恶魔同时降临。
“她们的声音好和谐……”
“谁知道这两个女孩是谁？惑……你以前听说过吗？”
“那个……黑衣少女……是季晓！”
有的歌迷认出季晓，发出尖叫声，然后更大的声浪涌来。
“真的是季晓！”
“季晓……”
冷若冰霜的美丽面庞露出浅淡的微笑，季晓单臂高举手中麦克。纪筱独自一人唱着，声音无限的热力丝毫不比季晓差。
……
I WILL NEVER SAY I LOVE YOU
この世界が明日终わるとしても
変わらない强さで 君を护れるだろうか
I’M GONNA STAY BY YOUR SIDE
でもいつかは 叶うと信じさせて
永远に枯れない でも儚い 硝子の花
……
最后的部分两人合唱，两侧的液晶屏分别打出两人的特写镜头……一个清傲如霜雪，一个温柔如白云。
此时的歌迷已经完全沸腾，和着节拍挥动双手，从开始单独呐喊着季晓的名字，到最后呼唤着“惑”……
……
I WILL NEVER SAY I LOVE YOU
愿い事がひとつだけ叶うなら
想いを隠しても 同じ梦 追いかけたい
I‘M GONNA STAY BY YOUR SIDE
でも気づいて 谁よりも见つめてる
绮丽なままでいて 胸に咲いた 硝子の花
……
激昂的乐曲抚摸着每一个听者的心跳，带领她们冲上快乐的至高点。
最后，急速收尾。
落幕。
高昂的情绪仍在沸腾，歌迷意犹未尽地齐声呐喊……
“ENCORE……ENCORE……”
季晓牵起纪筱的手，向台下鞠躬。
歌迷狂叫着，掌声此起彼伏。
纪筱感动，丢脸地哭出来。而季晓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将纪筱搂至身前……冰凉的手指滑过她的泪痕，沉封的坚冰，好似在一瞬间融化，化作一池湖水。
纪筱茫然无措地望着她，脸颊红润的樱色，将那张本不算漂亮的脸蛋衬得娇艳动人。
季晓微微一笑，犹如夏日盛开的艳色蔷薇，温柔似水的瞳眸仿若蕴藏深邃的感情。
在歌迷的呐喊声中，季晓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一阵死寂……
娇羞的少女瞠大眼睛，完全呆掉了。
季晓悠悠一笑，冷傲的目光，徐徐扫视下方的人潮。
接着……
爆发更大的狂潮。
“季晓……”
“惑……”
“我永远爱你……”
纪筱低着头，如同掉入火炉里去，烧得脑袋通红。而季晓的眼中……尽是傲然的寒光。
“惑”的暖场非常成功，不仅成功，甚至有些喧宾夺主的味道。
深谙歌迷心理的季晓，用一个至纯的吻，便掳获众少女的芳心，根本是存心拆“DEV”的台。
歌迷们疯狂地大喊“ENCORE”，似乎已经忘记来到这里的初衷。歌迷热情的挽留，使她们无法下台。
要再唱一首歌吗？可是，她都没有准备……她现在浑身发抖，声音一定也是抖的，要是再唱……一定不行的……
纪筱不安地看着季晓。从侧面看去，她虽在笑，却透着疏离的冰冷。那双融化成柔静湖水的眼瞳，再次凝固，像一面镜子，将所有光芒折射出去。
她的心，还是不肯让其他人走近吗？刚才的她，明明那么温柔，就像从前那位被称作天使的她……
纪筱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又看看季晓的。代表天使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季晓明明有主动权，却不肯选择白色……
纪筱安静下来，不再激动，不再紧张，沉浸在忧伤的思绪中。
世界仿佛也安静下来。
什么听不到，静到，仿佛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咦？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
纪筱抬起头，发现现场真的寂静下来，所有人都望着天空，包括季晓。纪筱转头，望向大家关注的方向……
无数探照灯聚焦在百货公司楼顶。繁复的白炽灯光，将半片天空照明。仿佛另一轮明月。
正中，是一抹颀长的身影。
由于距离太远，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是凭感觉……联想到了狼。
漆黑的天幕中，白炽的灯光如月，高耸的大楼如同断崖，所有人屏息以望，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月圆夜，化身为人的狼。
纪筱眨眨眼睛，努力地看。隐约，身影周围有羽毛似的东西在飘动。那人一身黑衣，衣上银亮的搭扣散发清凛的光泽。
忽然间，从某个方向，袭来一阵强风。
微卷的发丝飘起，挡住了视线。
模糊中，她仿佛看到高处的人影生出一对黑色羽翼……
他跳了下来！
纪筱倒抽一口气，心脏挤到嗓子眼。那可是十几层的高楼！这样跳下来会……
他飞了起来！
纪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太离奇了，那个人竟然真的飞了起来！那么说，她刚刚看到的……真是一对翅膀？！
在纪筱的惊叹中，更加震撼的一幕出现了！
百货大楼的顶端燃起银色的火光，银白的光如一条动作迅猛的蛇，划过空中向舞台这边延伸。随着火光的推进，刚才在飞的人，抓住某件东西，悬挂在半空，随着火光一同飞向这边！
天空被这根银色光线切割开来，诡异的气氛更浓，时间、空间同时凝住，仿佛为迎接什么人的驾临……
舞台的灯光突然熄灭。只一秒，便乍然灿亮。
灯墙所有的灯都亮起，整个舞台如同烟火一般燃烧起来。
刺眼的光芒中，落下一人。
黑色。
男人。
他稳稳落在黑色的地毯上面，半蹲的姿势优美如王子，但那一身纯黑的装束却散发出鬼魅的气息。
纪筱害怕地躲到季晓后面。他的周围弥漫开一团白色烟雾……好像恶魔，恶魔降临了！快跑吧，现在逃跑……还来得及！
男人缓缓起身，弓着腰，腿先站直，而后……
慢慢，慢慢地直身……
露出带着獠牙的……
“江绪……”
“绪……”
“啊啊……”
寂静的世界，猛然沸腾起来。
杂乱无章的尖叫声很快统一，像有人指挥一般，有节奏地齐声呐喊……
“DEV……江绪……DEV……江绪……”
纪筱从恐惧中回神，这才注意到那个人既没有獠牙，也没有黑色翅膀，只是一个普通的……
或许并不普通。
一出场便令全场疯狂的人，绝不会是普通人！
声浪，没有一丝消退的迹象。
江绪傲然而立，噙着一抹冷淡的笑。
舞台顶端的灯全数投射在他身边……金灿的短发恣意飞扬，他缓步向前，优雅若一头猎豹……
江绪淡淡的，如同在看空气一般，扫过季晓精致冰冷的脸庞。
纪筱第一时刻感受到季晓紧绷的怒气。她没有看江绪……大概是现场唯一移开视线的人……她只想知道季晓生气的原因。
灯光下，一身肃黑的少女，美丽性感如夜之女神……却是一只机械娃娃。江绪的唇角向上一扬。
那是只有她看得懂的嘲弄！季晓握紧拳头，冰瞳聚起晶莹冰花，似乎随时会引发一场凶猛的暴风雪。
回应她的，只是更深的嘲笑。
到底……怎么回事？纪筱一头雾水。季晓和他认识吗？他叫江绪，可是江绪是谁？DEV……很有名吗？
带着满腹疑问，纪筱看向江绪。
随着他一步步走近，容貌渐渐清晰……
天呐！紫色的眼睛！
纪筱呼吸微窒。
好漂亮的颜色……清莹的紫，却不似水晶那般透明，华丽得刚好，漂亮得刚好，有丝妖异，却无损那份男性的刚猛。
好像夜幕中降临大地的闪电！
被夜空映紫的闪电！
柠檬色的头发，紫色眼睛……他是外国人吗？可是，他叫江绪，应该中国人吧。
他的五官很深，像刀刻一般，眉宇间张扬着狂野的气息……真的很像一头凶猛的猎豹……
“DEV……江绪……DEV……江绪……”
难怪……这么劲帅的男人，当然会引起不正常的骚动。不经意的，纪筱的视线与他相触。宛如闪电的紫色瞳眸仿佛带着万伏电流，震得她心弦轻颤……
纪筱微微发愣，心脏不受控制地失速。她并没有迷上他啊，只是感觉被电到……为什么身体会变得奇怪？
季晓的新玩具？江绪眸中凝起一抹沉思。看起来很呆的女孩嘛。那个可笑辫子是什么？把自己当成幼儿园小朋友？
江绪在季晓面前站定，嘲弄地扬扬眉，“好样的啊，季晓，不愧是在演艺圈打滚的老手，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拿来炒作的卖点。”
亲吻少女……她当自己是王子吗？
可笑！
季晓以同样嘲讽的目光打量他。
江绪穿一件透明质地的黑衬衫，没有系扣，束在低腰裤内，露出结实的胸肌，将那份狂野气息渲染到极点。
樱粉的唇，冰冷透明，轻轻扬起轻蔑的弧度，“你也不错，能露的地方都露了，真不吝啬。”
“你也很大方啊。天才少女给DEV暖场，我荣幸之至。”江绪恶意地笑，“这就是当红与过气的差别吧。”
季晓冷冷地盯着他，唇畔的笑，一点一滴散去。
江绪非常满意她的表情，笑得更加狂妄。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季晓手中的麦克风，轻轻地，轻轻地……抢走。
那支银色的麦克风，在季晓面前挑衅似的晃了晃，后面，是一朵颠倒众生的恶魔微笑。
“啊……江绪……”
“唱吧……爱我吧……”
江绪侧首，望着为他疯狂的歌迷，低沉性感的声音挟着诱人的叹息徐徐响起：“天使们，晚上好。”
“绪……”
有人捂着胸口，昏眩过去。
季晓最看不惯他卖弄风骚的样子，恨恨地扭头下台。
“啊……”纪筱被季晓拉走，回头看江绪，忽然有种替季晓抱不平的冲动，“等一下！”
柔顺的小白兔挣脱女王的手，跑到江绪身后。
季晓不高兴地盯着她。丑小鸭该不会也被江绪迷住了吧？她要是敢跟那个臭小子要什么签名、香吻，她一定……
“这个也给你。”纪筱把她的麦克风塞给江绪。
江绪愣了愣，空着的那只手不自觉将麦克风抱在怀里。
一位歌手拿着两支麦克……纪筱柔柔一笑，转身跑掉。这下，他帅不起来了吧！
季晓也愣住。望着向她跑来，吐着可爱小舌的棉花糖女孩……那么幼稚的举动……
莞尔。
江绪的示威，似乎已不重要。她的身边……有了支持者。季晓微笑地抬起手，透明的唇瓣，鲜艳了许多。
纪筱挽起她的胳膊，快乐地格格笑。
被趋离舞台的尴尬，在她的笑容中，似乎变为主动的、退让的、华丽的退场……季晓浅笑，胸口渐渐温暖起来。
走下最后一级台阶，身后响起震天的旋律。
两人同时转身望向那个男人。
江绪手抚腰臀，肢体随着音乐摆动起来，轻浅的笑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性感魅惑。
那双凌厉的紫色瞳眸中流转着丝丝电流，像天空降下的闪电，更像拥有无限吸力的强大磁场。
开唱的瞬间，所有的灯光爆闪。他的每个动作充满力度，伴随音乐恰到好处地伸展着。灯光照射在江绪身上，健康的肤色泛着水泽，整个人散发光芒。
歌棒，舞绝。
季晓必须承认，江绪有实力。
这个认知，再度引发心底的不快。季晓皱起眉。
“什么时候……也请他帮我们暖场……”
纪筱天真的话语令她一怔。
季晓看着她，纪筱也看着她。
“好不好？”柔软的女孩天真地笑问。
眉心，舒展开来。心底的不愉快，也随风散去。
季晓扬起绝傲的笑，轻轻一哼。
当然，这一天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