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第七情报处处长勒霍瓦·芬维尔少校,是一位“窃听专家”。他曾策划对美国副国务卿乔治·鲍尔进行窃听以及窃取情报。以下是在他回忆录里的一段自白:
“我选择了第七处最优秀的成员雅克·凡安去执行这次不同寻常的任务。雅克来到嘉纳进行现场侦察,住进了美国代表、副国务卿乔治·鲍尔准备入住的房间里。他在这房间里待了整整两天。他对哪块地板发出声音,哪扇橱门‘吱吱’作响都一一作了记录,并把声音的频率也都记了下来。他复制了所有的钥匙,并选定了安装窃听器的位置。
一般我们总是把窃听器巧妙地安装在窗帘拉杆的尽端,然后用厚实的墙布把它盖住,使探测仪分辨不出是窃听器还是金属挂钩。为小心起见,窃听器只在美国副国务卿抵达嘉纳,在他们的保卫人员检查了房间之后才被秘密安装。这种定向窃听器是我们情报研究所自己设计制造的,安装时它面对天花板。发射波就直接被楼上工作房里的情报人员接收下来。
我们安放窃听器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偷听鲍尔的私人谈话,因为他在电话里是不会谈论重要事情的。我们只是要摸清他的作息时间,掌握他在什么时候、多长时间不在房间里,那样我们就可以潜入他的房内进行秘密搜查。有些文件直接就可以用米诺克斯照相机在房间里拍摄,也有一些必须偷偷地带出房间,拿到秘密情报站进行微缩摄影,然后在国务卿返回房间之前放回原处。
通常,为配合这一类行动,我们有一个设在一辆被伪装成为白色洗染车上的流动情报站。但是这一次,我必须配备最优越的条件来保证行动的顺利进行。我决定利用旅馆的一个房间来作为临时情报站。在那里,我们必须尽快地把胶卷冲洗出来,以便当场检验底片是否合乎理想,是否需要重拍,然后把照片翻印出来,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巴黎。
我们的行动小组,包括技术人员在内共有15人左右。都住在国务卿的楼上。一套房间用来作为监听中心站,一位精通各国语言的谍报员守候在窃听器的扩音器旁。
在美国副国务卿乔治·鲍尔到达前的24小时,美国保安人员仔细地检查了他的房间。等他们检查完毕,离开房子,一个化装成服务员的情报人员走进屋里在窗帘的拉杆上安放了微型定向窃听器。
第一天晚上,鲍尔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去参加开幕宴会。其他国家的部长们,也一个接一个地相继离开了他们的房间,在保驾人员的护送下走出了饭店。我感到欣慰的是,没有一个国家认为有必要留人在旅馆值班,他们以为把房门关牢、锁上就行了。这样,当代表们离房去参加‘肯尼迪回合’的漫长会议时,当他们在夜晚去海滩散步、品尝野味或去市长邸宅做客时,我们就潜入他们的房间进行秘密活动,直到守候在门外的侦察人员发出信号说代表们已踏上回来的路程,我们马上离开房间,锁好门,回到自己的工作室。
雅克是专门负责鲍尔的房间的。雅克发觉粗枝大叶的美国人把信件都随意摊在桌子上。他又在房角里看到一个上了锁的文件包。开锁对他来说是不存在什么问题的,当他打开包一看,里面装着各类文件以及华盛顿拍给鲍尔的电报译文,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一叠厚厚的稿件。20分钟以后,他离开了房间,把胶卷迅速交到楼上的情报站。不到一个小时,文件被冲洗放大出来,我检查了文件是否清晰,是否需要重拍,然后将原件送往巴黎,送到戴高乐将军那里……
开始,固执的戴高乐将军只认为自己已经把欧洲人全部联合起来了,对任何动摇这个信念的消息,他都不相信。不过,当他听了我的汇报,知道这份情报来自美国副国务卿鲍尔那里,再也不能有丝毫的怀疑了。使我感到欣慰的是,戴高乐将军已经快速赶往嘉纳,参加会议……”
法国情报处处长的这一段自白,清楚地说明他们如何进行窃听,窃取机要情报,以至于改变了法国首脑对重要国际问题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