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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

“你怎么不问问宫里的情形啊?”李图坐直身子,圈莲成在怀,一只手捏着她肉肉的耳垂。

“你要是肯说,不用我问也要说的;要是不肯说,随便我怎么问,也是不说的。”

李图笑笑,“宫里是你那个好姐妹在主事,她嘛,还成,不会惹事。”

莲成觉得他不该查不出来自己是用阿螺的门路出来的,怎么还会让她在后宫主事呢?

看出她的疑惑,李图依然笑着给她解惑:“朕跟她约定,等你回宫后由你亲自处理她。那两个朕已经清除了,剩下的就交给你吧。”

莲成怔怔的坐了一会,抬头把他望着,“真的全部都任由我处理?”

“嗯,等北边的事完结咱们就回宫,你放手去做就是。不过不能操之过急,反正真要出了什么乱子我来替你收拾就是。”

莲成靠进他怀里,伸手圈住他的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

李图伸手推她,“哎,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莲成抬起头,眸子里有一种从未出现过的神采飞扬,“过去的事我一直在尽量让它过去,那以后,就让我们向前看吧。”

虽然不是想听的话,不过好歹肯表示一下了。至少证明这一路不是他一个人在走。李图合上眼养神。

莲成坐了会儿,发现他睡着了,拿过一旁的毛毯给他搭上,托腮坐在一旁。

从第一次跟着他出宫,居然已经六年了。

到了下榻的地方,李图说他要沐浴。沐浴就沐浴呗,叫萧泉就行了嘛。莲成拒绝给他洗澡。

“朕受伤了。”

“叫萧泉。”

“不行,就要你。”顿了下,“在栖梧宫又不是没给朕洗过。”

那会儿想着就要逃开了,当然什么都顺着。可心里终归还是有阴影的。

“你刚说了要向前看的,来嘛。”

今日下榻的是处小行宫,比昨日的驿馆条件好赏许多,有一个汉白玉的大水池,一股股温度适宜的热水从四周的龙嘴里冒出来。

莲成咬咬牙,跟着进了浴室,先替他宽衣解带,伤处在离心口不远的地方,果然层层纱布包着,什么都看不出来。

李图靠坐在池边,一手搁在边上,这样才能保证伤处不沾水。

莲成正在给他涂抹香膏,然后轻轻的搓抹。

李图舒服的哼了一声,微微睁开眼看着正在忙活的莲成,一张俏脸上满是严肃,对眼前的美男入浴图视若无睹。

李图拿那只闲着的手从她肩上滑到背上,被小妮子伸手打开,“不要动手动脚的。”说到最后两个字带上些颤音。李图是个中老手,岂有不知道的。手更是放肆,四处游走。

“你自己洗吧。”莲成把毛巾往他身上一丢,拿脚在池边一个使力,滑到水池的另一边去搓洗自己。

“好,等你洗好了,我们一起上去。”慢慢来,总有小狐狸在水里软化,肯和他鸳鸯戏水的一天。

去年,宗宁来朝觐。得知阿螺把一颗埋在宫中几十年的棋子启用了,而且是用来送莲成出宫,差点没直接气倒。

当时应帝携阿螺出席招待宗宁的宫宴,看到宗宁明明气到要冒烟了,还得忍着说那些外交辞令,心头暗爽,面上也不露声色的和他客气着。

这回宗宁再来,身份已不比从前,应帝以上宾之礼,率满朝文武,列队迎接。后宫则只带了阿螺一人出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南越之君,好久不见。”

“得以再来觐见陛下,实是南越之幸,宗宁之幸。”

当日的宫宴,应帝温和清雅,尽显上邦皇帝的风范;宗宁狂放豪迈,有后起之秀的气概。

上一回来,因有公主同行,所以应帝嗣后以家宴相待,后宫也都出来接待远客。这一次...宗宁想起听到的传闻,应帝的后宫正急剧凋零中。能上得了台面的也只剩下莲妃与昭仪。而莲妃正在皇家寺庙中吃斋念佛,为国泰民安祈福。

谁信呀,徐姑娘此时还不知道在何处逍遥呢。宗宁暗恼阿螺事先不不和他通气。不然,在路上把人截住也好哇。如今,却是又一次失之交臂。

下头的臣子也有在担忧的,宫中后妃俱无,只昭仪为尊,如今又主理后宫。这炎夏的后位可不能让南越女人坐了去。众人再去毓王府撞木钟,毓王一概不见。有人上折子请求提前选秀,充盈后宫,又被应帝留中不发。

当于氏把这些传闻说给毓王听,毓王只说了句无稽之谈。

“哎,那你看栖梧宫那位这回能上去么?”

毓王笑了下,她不上去谁上去。皇兄这回可真是耐心十足啊。看这架势,是要慢慢造势了。

当日宫宴过后,应帝特许昭仪与兄长私下见面,以补偿她独嫁异国的思乡之情。

宗宁斥退了众人,恨不得指着阿螺的鼻子臭骂一通。可是不行,她现在的身份先是炎夏宫妃,才是南越出嫁的公主。

“四哥,我知道你怪我把莲妃送走了,我也是没办法。”

“早叫你了断了断,你偏不听。”

阿螺委屈的说:“这种事又不是想了断就了断的,你自己还不是断不了对莲妃的心思。不然,我用了个人你这么光火做什么。”

“你给我闭嘴。”

阿螺嘟嘟嘴,“本来嘛。我知道你想要莲妃,可她你要不起啊。我当然只有把她往外送罗。”

宗宁收敛心神,“应帝那么轻易就放过你?”

阿螺摊摊手,“他说后宫的女子等莲妃回来发落,要我在这之前保证后宫不出乱子就成。四哥,你来是想把如姬母子弄回去么?”

宗宁点点头,“他们在哪里查清楚了么?”

“查倒是查出来了,但看守很严。”

宗宁瞪她,“我又不是要暗地下手,看守严不严有什么关系。我是想应帝答应让我带他们回南越。你能不能出上力?”

“他根本不进我的房,我哪出的上什么力。这事还得你自己出马。其实我觉得就算我像莲妃那么得宠,这种事他也不会听枕头风的。”

“好,你自己小心点,别再出纰漏了。这事我自己去想法子。”

最终,宗宁还是通过外交途径把如姬母子弄了回去,这当中当然少不了炎夏和南越的利益交换在里头。

在炎夏的日子里,宗宁收到了长子出世的消息。应帝还特特的恭贺了他,送了份厚礼。

那天,宗宁见到了应帝手里牵着的小男孩。就是那次被徐姑娘带着的孩子,又大了不少。原来不是徐家后人,是皇长孙。

小玺挠挠下巴,看着宗宁,“皇爷爷,我见过这个哥哥的。”

应帝扑哧一声笑出来,拍拍他的头,“别乱叫,这是南越之君,依着昭仪,你也得叫舅爷爷的。”

“可是姑婆说叫叔叔或者哥哥都可以的。”

应帝瞪他一眼,“别听你姑婆的,她乱说的。”心头却笑开,原来小狐狸也在辈数上占宗宁的便宜。

宗宁看着小玺,又一次被他搞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应帝正想得出神,不提防莲成弹了滴水到他脸上,“想什么呢,又在那里笑得阴阴的。”

“没什么,洗好了?”

“嗯。”

到了第六日晚上,莲成看着李图,“你明早要换药吧?”

“嗯。”

“我不会逮着日子又睡过头吧?”

“同起同卧,行了吧?”

早晨,楚偭抱着药箱进来,向应帝与莲妃行过礼,就拿出全套的银针。其实,应帝中的蛊虫已经想法子吸出来了,可毒素还残留在体内。虽然不影响行动,但百日之内若不除尽,中者便要开始忍受无止境的苦楚,很多中过这种蛊的人都受不了痛苦自己结束了生命。这种蛊有个名字就叫做‘不死之门’。

这种蛊在书上的记载是无解。但楚偭曾听师傅说过,北戎境内的子归泉可解此蛊。那日问萧神医,他也这样说。只是到底要怎样解还不知悉,只好日夜兼程先找到子归泉再说。

楚偭解开绷带,莲成凑上去看,只看得到一个红点,周围一圈都是青黑青黑的。看楚偭一脸的严肃,半天才下一针,莲成一阵紧张。这是什么伤啊?

李图看她紧张,笑笑说:“就是一点余毒未清,你别瞎紧张,耽误楚太医下针。”

莲成看看楚偭,额头上一层薄汗。她从前见楚偭,整日都是嘻嘻哈哈的,哪像那个林寻梡眉毛鼻子总皱成一团。

好容易等到下完了针,说是要一刻钟才能拔。莲成赶紧抓住机会问:“楚太医,这伤怎么回事啊?”

楚偭哪敢说实话,只含糊说:“娘娘放心,就是余毒未清。臣扎针可保毒素不会扩散,到时找到解药服下就没事了。”

“解药在哪里啊?到时又是什么时候?”

“在北戎境内,百日之内解了就行。无事的话,请容臣告退。”时辰到了,楚偭把针取下。应帝点点头,让他先出去了。

莲成眨眨眼,北戎境内,百日。今天已经是第十四日了,“还有多久可以到地方啊?”

“还有四五日就到边界了。过来,给朕把衣服扣上。”有莲成在身边,这几日,萧泉倒是不知躲懒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人影都不见。

莲成走回来,替他把扣子一个个扣好。

“李图,我可不要做寡妇。你要是死了,我也不要殉葬。我立马找人改嫁去。”

“你敢!”李图恨恨的瞪她。

“那你就一定得给我活着。”

李图的眼睛闪了几下,“你在海外见过北戎那个小子没有?”

“没有。”她在海外是没见过袁遵。看来他们在长江上遇到的时候,还没人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