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琪这才反映过来,坐起来巴掌象雨点一样扇向男人的脸上身上。男人想要夺门出去,我挡在门口,用命令地口气说把衣服穿起来,他四下转转看看,显然房间里并没有他的衣服,然后他重新向我走过来,我不想再给他机会,一脚踢向他的下身,他跪在地上翻滚,我想我这一脚足够他回味一阵子了,轻一点让他五内欲裂,重一点让他下半辈子靠伟哥过性生活。我拿过电话就拨,拨到第二个号的时候,张琪冲过来按住了电话,两个硕大但略有下垂的乳房在急促地一起一伏。我看了她一会,知道她的担忧,我说行,那我们私了。我用脚踢踢跪在地上的裸男,说你没死吧,起来把他们俩叫过来,我已经在他们头上留下记号了,想跑的话你们就等着蹲大牢吧。等折腾完这件事情,天已经快亮了,我站在窗口,透过薄雾看着虹口足球场周围来来往往晨练的人群,感慨这是一派多么恬适的景象,可恬适的外衣下又包裹着多少失落与无奈。我让他们三个人写下了事情经过、保证以后不会再犯的保证书、还有每人两千块的欠条,而他们居然自始至终象没事人一样,还互相请教不会写的字。张琪倒是哭哭啼啼,说对不起我,我说我倒无所谓,不知道那畜牲刚刚有没有把玩意伸进去。
她摇摇头一脸委屈,我甩手把条子全部给了她,说行了,这些东西基本能保证你以后不会有事,另外你马上就让他们卷铺盖滚蛋,这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以后把门锁装好。她乖乖地点点头,我爱怜地摸摸她的脖子,心想漂在外面谁都不容易,钢筋水泥混凝土,围起来就是一万多一平米,可这又能保护得了谁?处理完事情,我就独自驾车离开了,想想刚刚的事情我倒有些内疚了,人家张琪住了那么久都没事,我一来就遭此劫难,如此说来还是我连累了她,不过他们的行为倒有些怪异。越想越乱。此时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我看看表,心想此时子彤应该在边刷牙边整理领带,跟他说过很多次了,这样牙膏沫会把领带弄脏,可他就是改不了。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就下来了,还不知道他这时候到底在哪呢,我忽然很想给他打个电话,问他早饭吃了没有,平时都是我起来给他做早饭,然后等他上班了我再继续睡一会儿。于是我摸包找手机,这时我才发现我的手机已经被我摔坏了。开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我把车子开往地下停车场,在停车场门口,我豁然发现那里站着一个人,不时地向开过来的车子里张望。
他发现我的车子,迅速地向我跑过来,我一脚油门,车子冲下斜坡,我从反光镜里看着他跟在我的车子后面奔跑,心里一阵酸楚,但我还是忍住了。我找了个明显一点的车位停好,坐在里面等他,他终于追上来,气喘吁吁地趴在车窗外,我把车门推开,闪了他一个趔趄。他坐进来一把抱住我。说都是他的错,不应该答应别人的约会冷落了我。我说没事,只要你解别人的胸罩的时候还能想起我是多大罩杯就行了。他更加不能自已,自己抽自己耳光。我拉住他的手,说你个家伙还来劲了,打坏我官人的脸,你负得起责任吗你?我说行了,你赶紧回家换换衣服上班去吧。他说我今天不想去了,我要回家睡觉,我昨天晚上找不到你,打遍你所有朋友的电话都找不到你,我想你大概是呆在公司里,因为我知道你一个人不敢回家。可是等我找到这里的时候你却不在公司,我以为你出去吃夜宵了,所以我只好等在这里,一直等到现在。我说怎么着你还跟我这摇尾乞怜啊?活该,算了算了今天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原谅你,就是回家换上那件红色的T恤,打扮得精神点然后打车去上班,不准迟到,回来把出租车票给我,我拿到公司报销。
我知道他想问我为什么但是他嘴唇动了两下还是没说话,我说你不认真上班赚钱,怎么养我?别说你想尥蹶子不干了!他还在看着我,我猛的瞪大了眼睛,他哇的一声冲了出去,因为他知道,我瞪完眼睛就要发作了。从后视镜里看着他夸张地手舞足蹈着奔向停车场出口,我的泪就下来了,我不知道是心疼他还是心疼我自己。上班的时候张琪的眼睛还有点肿,我偷偷问她没事了吧,她点点头,我心想这么天真的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还能保持这样的状态,也挺不简单。我说你帮我好好盯着总部老财的工作进程,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报告,另外把手机快点给我。张琪转身出去,不久就回来了,拿了个新手机给我,是金属外壳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我看了看她,她也正在看我,两秒钟后我的办公室里爆出一阵笑声。她说我本来想找个钻石外壳的,可人家最结实的就是不锈钢的,想想就它吧,你一个月摔三次的话估计还扛得住。我说行啊你,学会挫领导了,去,把希尔顿的片子考给我。她应了一声就往外走,我说回来!你还当真了,上班时候在同事之间传播淫秽视频,当心我治你个危害公共安全罪。她说那是名人视频,不是淫秽视频,我说穿上衣服是不是名人我不管,脱了衣服都一样。她伸了伸舌头。
我说总部今天来多少人?她说有六七个,据说全来了,正在财务那听报告呢。我笑了笑说知道了。我松了口气,心想朱宜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因为总部这帮老财做事有个习惯,人多动静大的时候,反倒掀不起什么浪了,相反要真想治谁,肯定是神不知鬼不觉,手起刀落,兵不血刃。所以我想这次估计还是做做形式,最多算个敲山震虎。电脑也不在,我觉得百无聊赖,忽然想起来要给悠悠打个电话,问问老中医的事。悠悠说替你问过了,老中医说你妇科可能有问题,我说他这不是废话嘛?要我是男科大夫,他来找我看,我还知道他鸡巴有问题呢。她说人家没长那玩意,人家是女中医。我说好了好了我管她男女,能治病就行,那我现在过去?她说你下午过来吧,人家是专家,上午只伺候达官显贵,下午才能轮到我们佃户长工。挂上电话有点不爽,不过想想她说的还真有道理,我混了这么多年,退回一百年我还真只是个长工,就算背着地主婆跟地主有一腿,我仍然是个长工,顶多算个高级长工,我咂摸着长工这俩字,觉着挺有意思,长工长工,常拿工资,总比现在的白领强,白领白领,工资白领。
就在这时陶子打过电话来,说白领你在干吗?有没有想我?我说长工在劳动,长工要是老想财主,那准出事,非抢即盗。她说什么长工财主的,人要活在当下,活在当前,不要复辟封建思想。我说活在裆下是传教士式,活在裆前是老汉推车,两者体位不同,快感迥异,你到底要哪种?她在那边愣了半天,说你个港督脑子被门挤了,你就站在裆后看着我在裆前高潮迭起吧。行了,赶紧下来吧,我用奔驰载你兜风去。我说兜完了奔驰归我?她说我呢帮你找了个大师,正好我在拜他为师学习法术,见你整天鬼魅缠身,特地想带你前去占上一挂,你再贫我可真走了,就算我不走,警察也要赶我走了,两分钟倒计时……陶子的新车确实漂亮,紫红色,既小巧又大气。她炫耀说,怎么样?像不像一团凝固的火焰?我说像一撮裸奔的鬼火。她在我坐进去的一瞬在我屁股上狠捏了一把,说最近性生活不错嘛,臀部蛮紧。我说要这样说,那你的臀部不紧得皮包骨头了?风在耳边呼呼地刮,马路上羡慕的目光被我们照单全收,那感觉,还真不错。
陶子说童童我最近特别想移民国外,你有没有这个打算?我笑了笑说,除了日本,我哪都不去。她说毕竟是青梅竹马啊,我也是呀。她说你什么时候去?我说过个四十年吧,估计那时候我已经过了更年期了,不然去日本那种地方,我还不得被变态色情狂勾引了?她摇摇头说,你这家伙,除了贪财就是贪色,我想救你于水火,都无能为力啊。我说你省省吧,我就这点念想了,你给我留着吧。停在常德路的红灯处,我说这个灯特长,你给我掐掐,算算最近运气怎么样,也好检阅一下你的水平。她果真闭上眼睛,把左手拇指在食指中指无名指上掐来掐去,嘴里念念有词,我强忍着笑,拿手机拍她的样子。忽然她脸色大变,口中大叫不好,我心一沉,心想不会真的出事吧。我说怎么了?她还是不说话,左手掐得抖了起来,右手握住左手腕,整个人都抽了起来。我说你到底怎么了?我不就包了几个二爷嘛?至于这么邪乎吗?她说快,快快快送我去医院,我手手手指抽筋了。
我哇的一声就笑了出来,两个人在车子里前仰后合,忽然一个少年从我们车子旁闪过,迅速扔了一张名片进来。我拿起名片说,你看看这就是敞篷车的好处,幸亏是名片,要是炸弹我们早就变成五花肉和排骨下水了。她还在笑,我看了看名片把它装进了包里。她说刚刚逗你玩,我算过了,你的感情最近会出问题,八成是你老公要出轨。我不觉心头一抖。来到大师家,陶子给我介绍说这是我师傅,金茂大厦就是我师傅……的师傅看的风水。我很有礼貌地伸手过去说我叫舒童,大师惊叫,哦?真天人也,你忘了我们曾经有过接触?我一听声音知道了,这不就是那个周易朋友给我介绍的大师吗?他说有什么我可以为你效劳的,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就是觉得哪都不对劲。当然我是想试试他的道行,看看他能不能算出来我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他仔细看着我的脸,又用手反复摸我的手,并且顺着我的手往上走,我下意识地抽了一下,他停住说,你身体虚弱,是被恶鬼缠身,而且不只一只,你阴精流泄严重。
你有没有经常在晚上感觉到脚心有异样的感觉?我说没有啊。他说那你是不是经常感觉到房间里有人,但是你到处看过之后又确实没有人?我说对。他说你是不是还经常闭着眼睛会感觉到眼前有黑影闪过,但是你又看不到是什么东西?我说嗯,在我家洗手间里经常这样,同时我看了陶子一眼,发现她脸色很难看。他又问我有没有经常觉得睡熟之后与人交合但就是睁不开眼,我说过去有过,最近没有。他说这就是鬼交啊。所谓鬼交,就是鬼都仰慕你的美色,半夜来与你交合,采你阴精,但实际上你并不能感觉到他实实在在进入你的身体。我感觉脊背一阵阵发凉。我说您的意思是说我的男朋友真的是鬼?他说还不敢就此断定,需要现场勘察一下。问我要不要现在去?我说暂且不必,等需要的时候我再来请您。临出门的时候我问他鬼会吃人吗?他说不会的,但是你会慢慢被吸干,血髓尽失而亡。我颤颤巍巍地掏出一千块钱,被陶子挡了回来,她说钱的事就不劳烦你长工了,还是让财主来搞定吧。从大师家出来陶子直接送我去了悠悠所在的医院,说反正没事,一起去看看吧。
老中医脸上一派慈祥的表情,跟刚刚的大师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令我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无论从外表还是从声音,我都实在辨别不出她(他)的性别,反正悠悠说她是女的就是女的吧,可是女的有不长乳房长胡子的吗?老中医把了半天脉,脸上时而乌云密布,时而晴空万里,然后又让我舌头伸出来给他看,最后她说,小姐,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我想现在时尚无处不在,连这么老的老中医都能说出这么拉风的话,我说先听坏消息。她说你肾阴虚,虚的比较严重。她的说法似乎跟大师不谋而合,我跟陶子面面相觑。她接着说,你的月经其实不是真的,我断定你的子宫有问题。我说那好消息呢?她说你有喜了!这话对我来说有如当头一棒,比坏消息还坏。因为我这个孩子不是子彤给我的,但是我又不知道这是谁的。其实我非常喜欢孩子,上次去朱宜家,我差点把成成偷走。有个自己的孩子,把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让她跟在身后叫你娘,那应该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情。悠悠在旁边手舞足蹈起来,说好啊好啊,我们不是早就指腹为婚了吗?正好一起生啊。
我说医生我能留下这个孩子吗?她说最好不要,因为我刚说过了,你的子宫可能有病变,一会你需要去西医查一下,这样的话对孩子对你自己都有影响,如果有其他并发症,很有可能你连子宫甚至卵巢都保不住。我说那又怎样?她说那就成性冷淡了,而且,会渐渐没有了女性性征,就像我。我脑子一震,心想还是留住子宫卵巢比较重要,我可不能让人辨不出男女、每天早上起来跟子彤抢剃须刀用。其实即使身体没问题,我也不能留下她,毕竟我不能让子彤一辈子替别人养孩子,这太残忍。从医院出来,陶子抱歉地说有事就不送我回家了,车子下次跟我换。我一个人坐在出租车上,看着诊断报告,泪如泉涌,诊断报告上写着子宫肌瘤,妊娠6周,建议人流。建议人流,建议我亲手杀死我的孩子,用刀片伸进我的子宫,在她认为最安全的地方把她绞成一滩血水……我脑子乱成一团,上到十八楼,电梯打开,我迈出来,忽然发现角落最黑暗处有一团影子在动,我全身的汗毛一下就竖了起来,难道这是一只鬼?可是她看上去更像一个人,我抱着头尖叫,黑影迅速冲出来,赫然站到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