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上青云
“直上青云”比喻人的地位直线上升。
此典出自《史记·范雎蔡泽列传》:“贾不意君能自致于青云之上。”
战国时,范雎随魏中大夫须贾出使齐国。回来后,须贾在魏相魏齐面前说他的坏话:“范雎出使齐国时与齐王来往密切,不知暗地里都做了什么。”于是,范雎遭到严刑拷打,昏死过去。苏醒后,他逃到秦国,不久当了宰相,取名叫张禄。魏国的人却认为他已经死了。
过了一年,须贾出使秦国,不知是什么原因被秦国留了下来。一天,范雎穿一身破烂衣服,来到须贾的住处。须贾一见,猛吃一惊:“你不就是范雎吗?怎么在这里?”范雎叹息说:“唉,我从魏国逃出来后,就到了秦国。如今给别人当佣人。”须贾充满同情地说:“想不到你依然贫寒啊!”
说着,就取出一件绸袍赠送给他,对他说:“我听说,秦国宰相张某深受秦王信任,秦国的大事都由他决定,不知你有没有熟人认识他?”范雎说:“我家主人认识他,我们前去问问看。”于是两人来到宰相府,府中的人看见范雎来了都远远地回避,须贾觉得十分奇怪。范雎叫须贾稍等一下,他去通报主人。
须贾在外面等了很久不见有人出来,就问看门人说:“范雎为什么还不出来?”看门人说:“这里没有叫范雎的人。”须贾说:
“就是刚才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人。”看门人笑了起来:“那是我们的张宰相。”须贾一听,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跪在地上。不一会儿,范雎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须贾叩头说:“想不到你踏着白云直上青天(“贾不意君能自致青云之上。”)。我的罪过拔下头发也数不清,现在任凭发落。”(“摧贾之发以赎贾之罪尚未足。”)范雎说:“你的罪过确实不少,但先前赠我绸袍时,你表现出恋恋不舍的样子,就像老朋友一样,所以我会放你回去。”说完,范雎就离开了。
第二天,秦国果然释放须贾回国了。
逐鹿中原
“逐鹿中原”是从故事中“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一语演变而来的。人们用这个典故形容国乱无主,群雄争夺天下。
此典出自《史记·淮阴侯列传》:“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于是高材疾足者先得焉。”
公元前196年,西汉巨鹿郡郡守陈狶在大将韩信的支持下自立为代王,举兵叛乱。汉高祖刘邦亲自率兵攻打陈狶,吕后用计杀死了韩信。
刘邦从征伐陈狶的军营中归来,到洛阳后,听说韩信已死,一边为除掉韩信而高兴,一边为他以往的功绩怜惜。刘邦问道:“韩信死的时候,说过什么话吗?”
吕后回答说:“韩信死前,说他悔恨自己没有采纳蒯通的计策。”刘邦说:“蒯通是齐国有名的辩士。”他下令齐国逮捕蒯通。蒯通被抓来以后,刘邦问他说:“你叫淮阴侯韩信造反吧?”蒯通回答道:“是的,我一再要求他造反,只是他不采纳我的建议,以致落了个灭亡的下场。假如这小子采用了我的建议,您怎能杀得了他呢?”刘邦大怒,说:“来人,把蒯通烹了!”蒯通说:
“唉,如果烹了我,那真是太冤枉人了!”
刘邦觉得很奇怪,问道:“你叫韩信造反,罪不容诛,有什么冤枉的呢?”蒯通回答说:“秦朝政权解体,东部各地大乱,各色人等同时起义,豪杰之士像乌鸦那样聚到一起。秦王丢掉了帝位,天下的人都起来追求它,本领大而脚又快的人先得到了。人们常说,‘盗跖的狗向贤明君主尧狂吠,并不因为尧不仁德,而是由于他不是狗的主人。’当我为韩信出谋划策的时候,我心里只为韩信着想,并没有为你着想。况且,天下许多人都磨快了刀想像你这样去争夺政权,只是力量薄弱罢了。难道你可以把他们全部烹杀了吗!”刘邦听了,理屈词穷,只好对部下说:“算了,放了他吧!”为此,饶恕了蒯通的罪过。
邹缨齐紫
“邹缨齐紫”表示上行下效之意。
此典出自《韩非子·外诸说左上》:“邹君好穿长缨,左右也都穿长紫。当是时也,五素不得一紫,桓公患之。”
邹君喜欢服长缨,左右侍从皆服长缨,缨非常昂贵。邹君为此十分担忧,于是问他左右的人该怎么办,左右的人回答说:“你喜欢穿长缨,百姓也喜欢穿长缨,他们认为这样穿着才显得高贵。”邹君听了之后,先自断其缨而出,百姓见了,也都不再穿长缨了。
齐桓公喜欢穿紫色的衣服,全国的人就都爱穿紫色的服装。齐桓公担忧紫贵,便对管仲说:“我喜欢穿紫色的衣服,全国人都爱穿紫色的衣服,我担忧紫贵,用什么办法可以制止呢?”管仲说:
“你要制止,那也不难,你为何不试试你不穿紫色的衣服,看有什么反应。以后你可对左右的人说:‘我非常讨厌紫色的臭气。’对那些穿紫服来朝见你的人,你就对他说:
‘请退两步,我厌恶紫色的臭味。’”
齐桓公按照管钟的建议去做,几天之后,国内就没有人再穿紫色的衣服了。
曹操割发
“曹操割发”这个典故比喻执法者应该严守其法。
有一次曹操行军,从麦田旁边经过,下令说:
“士兵不得践踏麦子,违犯的要处死。”
骑士都下马走在靠近麦田的一边,护着麦子。这时,曹操骑的马忽然跑进了麦地里,他就让军中的军法官给自己定罪。军法官的回答是:“刑法不能施加在尊者身上。”
曹操说:“我自己制定了军法却自己违反了,以后拿什么来号令部下呢?我是全军的统帅,我自己处刑吧!”
于是他就拔剑割下头发放在了地上。
大义灭亲
“大义灭亲”本指为君臣大义而灭父子的私亲,后泛指为正义而不顾私亲的行为。
此典出自《左传·隐公四年》:“石碏纯臣也,恶州吁而厚与焉。大义灭亲,其是之谓乎?”
战国时代,卫国百姓因为州吁杀了卫桓公自立为王,并且任意驱使他们去打仗,对此十分不满,要派人到洛阳告诉周王。州吁非常着急,便和他的同谋者石厚商量如何稳定人心,石厚说:“我父亲在朝廷德高望重,如果把他老人家请出来,事情就好解决了。”
石厚父亲石碏本是卫桓公重臣,因不满卫州吁的所作所为,告老还乡。今见石厚来问,便说:“诸侯即位应得周王的同意,如果周王答应了,还有什么说的。”石厚问:“怎样才能得到周王同意呢?”石碏答道:“陈桓公得宠于周王,又和我们相处得很好,如果你们能够得到陈桓公帮助,在周王面前说几句好话,周王一定会答应的。”石厚把他父亲的话转告州吁,两人大喜,立即带些礼物到陈国去。
石碏也写了一封信,暗地里派人送给陈桓公,大意说:卫国不幸,出了祸国殃民的乱臣,这都应由州吁和石厚两人负责。我年老了,无力处治他们,只好想办法让他们上贵国,请你本着正义,惩治他们,为卫国除害。
州吁和石厚一到陈国,就被陈桓公逮捕了。陈桓公派人到卫国问如何处置这两个人,卫国派右宰丑赴陈国杀了州吁。对于石厚,大家为了讨好石碏,都主张从轻处治。但石碏说:“小子不忠不义,留下他又有什么用。”立即派管家孺羊肩到陈国把石厚杀了。石碏以国家之大义灭父子之私亲的做法,得到后世人的称赞。
多行不义必自毙
“多行不义必自毙”意思是说,一个人坏事干多了,一定会自取灭亡。
此典出自《左传·隐公元年》:“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春秋时期,郑国君主郑庄公有个弟弟,名叫共叔段,他深得母亲姜氏的宠爱。
姜氏为他向庄公讨封京地,庄公答应了,为此共叔段就在京地修起都城,自己住在那里,人们称他为京城太叔。
共叔段与母亲姜氏一起密谋,想除掉庄公,自立君主。为了积蓄力量,共叔段把京地的都城修筑得很大,并且招来许多人。
郑国的大夫祭仲看到这种情况,便告诉了庄公说:“依照先王的制度,大的都城不能超过国城的三分之一,中的都城不能超过国城的五分之一,小的都城不能超过国城的九分之一。因为都城超过了三百方丈,便是国家的隐患。如今京城的都城修筑已经不合法度了,我觉得这对你非常不利。”
庄公很为难地说:“这是母亲姜氏的意愿,我怎样才能避免这种祸害呢?”
祭仲说道:“姜氏哪里会有满足的时候?不如趁早设法不让他滋长蔓延。蔓草尚难除掉,况且是你所宠爱的弟弟呢?”
“他既然多做不义的事情,就一定会自取灭亡。你就等着瞧吧!”庄公没有听祭仲的话。
不久,共叔段把京地西边与北边的百姓,都召过来归他管理。接着又占据了那里的土地。大臣们看到这种形势,都劝庄公早点除掉共叔段,不然就很危险了。庄公还是那句老话:“他的行为很不义,一定没有人与他亲近,地方越多越有失败的危险,将来他必定会吃苦头的。”
共叔段胆子越来越大,他修好了城墙以后,又扩大了军队,制造了兵器,准备进攻郑国的都城。姜氏也秘密与他策划,作为内应,企图一举获胜。
可是共叔段与姜氏的计谋,庄公都看在眼里了。他得到了共叔段叛乱的消息以后,便下令攻打京地,他派二百乘兵车包围了京城,京城内部的士兵也反叛过来,袭击共叔段。共叔段遭到惨败,只得逃之夭夭。
罚不当罪
“罚不当罪”这个典故比喻处罚和所犯的罪行不相称。
此典出自《荀子·正论》:“夫德不称位,能不称官,赏不当功,罚不当罪。不祥莫大焉。”
《正论》,是战国末期的思想家荀况批驳当时社会上流行的种种论调,为巩固地主阶级专政制造舆论的政治论文。
在文章中,荀况批判了孟轲的“仁政”思想,反驳了“教化万能”和“治古无肉刑”的谬论,认为“治则刑重,乱则刑轻”。荀况指出:世俗(指社会上一般习俗)者说,古代太平的时代,废除了肉刑,只用象征性的刑罚。难道太平的时代就应该是这样的吗?不,如果人们本来就没有犯罪,不但不用肉刑,并且象征性的刑罚也可以不用。如果人们犯了罪,却用很轻的刑来处罚,就会使杀人的不偿命,伤人的不受刑。用刑罚处治犯人的目的,就在于禁止暴行,反对作恶,同时警戒以后发生类似的罪行。杀人的人不被处死,伤人的人不被判刑,这叫纵容暴行。如果宽容犯罪的人,就无法反对罪恶了。因此象征性的用刑,并不产生于古代安定的时代,而是产生于当今混乱的时代。如果赏罚的事情有一件处理得不恰当,就会引起混乱。
奉公守法
“奉公守法”这个典故比喻遵守国家规定的法令制度。
此典出自《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以君之贵,奉公如法则上下平,上下平则国疆(强),国疆则赵固。”
战国时,赵国有一个叫赵奢的人,做过田部吏(主管土地、租税等的官)。因为他善于用兵,后来当了赵国的大将。在秦赵交战时,他曾率军大破秦军。因功被封为马服君。
在赵奢当田部吏的时候,有一次征收租税,平原君赵胜(赵国的贵族,赵惠文王的弟弟)家不愿意交租税,赵奢依法杀了在平原君手下为虎作伥的九个打手。
平原君大怒,要杀掉赵奢。赵奢毫不畏惧,他对平原君说:“你身为赵国的贵公子,纵容家人抗租不交,这是无视国家法律的行为。国家的法律削弱了,国家就要衰败,国家衰败了,各国诸侯就会出兵攻赵,各国诸侯出兵攻赵,我们赵国就要灭亡了。
到那时,你还能有现在的荣华富贵吗?以你这样的权势和地位,如果能够奉公守法,那么上上下下都会敬佩你,从而使国家强盛,人民安定,希望你能以国家的利益为重。”平原君听了赵奢的这番话,觉得非常有道理,就禀报了赵王说赵奢是一个很贤明的大臣,赵奢也因此得到了赵王的进一步重用。
奉令承教
“奉令承教”指遵从命令。
此典出自《史记·乐毅列传》:“臣窃不自如,自以为奉令承教,可幸无罪,故受命而不辞。”
战国时,燕国有一个大将叫乐毅,中山国灵寿(今属河北)人,是燕国着名的大将乐羊的后代,祖上世代为将。燕昭王二十八年(公元前284年),乐毅率军打败齐国,先后攻下七十多座城池,因为有功被封于昌国(今山东淄博东南),号昌国君。
乐毅率军攻破齐国以后,将齐军孤守的莒城和即墨两座城整整围困了三年,并想以收服人心的办法,攻占这两座城。公元前279年,燕昭王死了,燕惠王即位。
齐将田单施用了反间计,导致燕惠王用大将骑劫代替了乐毅,乐毅担心回国后会被燕惠王杀掉,便逃到赵国。
骑劫取代了乐毅以后,完全改变了乐毅的战略方针,准备一举攻下即墨。但事与愿违,反而被田单用“火牛阵”打败,齐军一举收复了七十多座城池。骑劫大败以后,燕惠王又想起了乐毅,便写了一封信,请乐毅回来。乐毅给燕惠王回了一封信,说明他不能回来。信中写道:
贤圣之君不以爵禄私自赏给亲信的人,而是有功者赏。能胜任某种职务的,就使他担任某种官职。先王(指燕昭王)待我恩情很深,重用封为亚卿。我也认为,只要遵从命令,尽心尽职,便可报答先王了,因此欣然接受了先王的重托并已完成了。
我和先王的交情已是有始有终了,还是不回燕国为好。
燕惠王见请不回乐毅,非常后悔自己当初的草率行为,就把乐毅的儿子乐闲封为昌国君。后来,乐毅死在了赵国。
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指在捉人的时候,由于被捕者抗拒而引起搏斗,捕人者打死了抗拒者可以不按杀人论罪。
也指把行凶或违反禁令的人当场打死,而不以杀人论罪。
此典出自《后汉书·董宣传》:“叱奴下车,因格杀之。”
东汉初年,洛阳令董宣刚直不阿,不畏权贵。有一次,汉光武帝刘秀的姐姐湖阳公主的家奴杀了人,但这个家奴却依仗着湖阳公主的势力,逍遥法外。董宣决定对这个家奴依法惩处。一天,这个家奴跟随湖阳公主外出,董宣知道后,立即带人前去捉拿。赶到公主的车驾旁边,董宣上前勒住马缰绳,当面指出公主窝藏杀人罪犯是不正确的,同时大声斥骂那个杀人凶手,并让衙役把他拉下车来,当场杀死了。
董宣杀了公主的家奴,公主在皇帝面前告了他。刘秀立即召董宣进宫,并让内侍拿着鞭子要当着公主的面责打他。董宣说:“没必要打,让我把话说完,我情愿一死。陛下是中兴之王,一向注重德行。如今纵容公主的奴仆乱杀无辜,还能够治理天下吗?没必要打我,我自杀就行了。”说着,董宣挺着脑袋向柱子上撞去,头都撞破了。汉光武帝叫内侍把董宣拉住,说:“你向公主磕个头,道个歉吧!”谁知董宣宁肯杀头,不肯低头。光武帝非常佩服董宣的刚直不阿,笑着把他送出宫去,并赏了他三十万钱。从此,董宣不怕豪门贵族的举动震动了洛阳,人们都称他为“强项令”。
画地为牢
“画地为牢”比喻只能在规定的范围内活动。
此典出自司马迁《报任少卿书》:“故土有画地为牢,势不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