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悲壮的挽歌——“11·24”特大海滩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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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烟救13”号轮竭尽全力

“烟救13”号轮是交通部烟台海上救助打捞局(简称烟台救捞局)所属的一艘救助拖轮。该轮自1981年出厂服役以来,从事救捞18年,多次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受到了上级领导的嘉奖和国内外客户的赞扬,被誉为“海上安全保护神”。11月27日,海难发生时最早赶到出事现场的“烟救13”号救捞船在靠近“大舜”号轮沉船旁抛锚。十多年来,“烟救13”号轮出没海上,战风斗浪,赴汤蹈火,功绩赫赫。“烟救13”号轮12次被评为局级先进,2次被交通部评为先进船舶,6次荣立集体三等功。

24日16时50分,烟台救捞局接到烟台海监局值班室电话通知,要求派船救助失火的烟大轮渡公司所属客滚船“大舜”号轮。烟台救捞局立即命令“烟救13号”轮出动救助,同时成立了以吴廷久局长为组长,部救捞局副局长孙富民、副局长王振亮为副组长的救助指挥小组。

17时,“烟救13”号轮起锚,顶着8~9级大风,劈波斩浪赶往出事现场。航行中做好了消防、救生和拖带索具的一切准备工作。

18时48分,“烟救13”号轮抵达现场,发现“大舜”号轮左倾15度左右,随风浪漂移,大火仍然在燃烧。

按照救助指挥部门的意见,“烟救13”号轮要强靠难船实施带缆,将难船拖至避风锚地后接卸旅客,扑灭大火。与“大舜”号轮商定了带缆方案后,“烟救13”号轮政委、大副、水手长带领全体非值班人员集中到后甲板,准备抓住时机实施带缆。

夜色正浓。漆黑的海面狂风巨浪,寒气逼人。只有66米长的“烟救13”号轮时而被掀出水面,时而被抛人浪谷,船体单边横摇达30~40度。船舱中一片狼藉,所有不固定的物品四处乱滚。人也如同置身于一个大筛子里被摇来荡去,常年在海上搏风斗浪的壮汉们也禁不住开始呕吐。

在如此险恶的海况下,强靠难船带缆困难重重。螺旋桨频繁离开水面,造成车舵时常失去控制。“烟救13”号轮像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在风浪的驱使下横冲直撞。距离难船近了会发生碰撞,两船俱损,离得远了缆绳又够不到。

船长徐振德凭着20多年闯海的经验,指挥驾驶人员艰难地将船绕到“大舜”号轮的下风,于19时21分第一次强靠。在后甲板,政委林治秀一手把着船舱门框,一手抱住三副腰部,就在两船相距约20米的一刹那,三副瞄准“大舜”号轮发射了撇缆枪。平时他们手工撇缆百发百中,可是现在因两船剧烈摇晃,难船高,风力大,使用撇缆枪也未能将缆绳送上难船。

19时42分,“烟救13”号轮第二次接近“大舜”号轮,最近时相距约30米,又一次向“大舜”号轮打撇缆枪,仍未成功。“大舜”号轮向“烟救13”号轮打撇缆枪,也失败了。

20时9分,“烟救13”号轮第三次向“大舜”号轮靠近,自身的安全也受到了极大威胁!救生救难是救捞职工的神圣职责,面对岌岌可危的难船,“烟救13”号轮全体船员把命都豁出去了。

20时32分,“烟救13”号轮第四次接近“大舜”号轮,最近处约30米,先后又两次打撇缆枪均未成功。在这次强靠中,“烟救13”号轮厚达10毫米的舷窗钢化玻璃被海浪击碎,涌进舱内的海水浸没到人们的小腿。二层甲板上7米多高的消防炮亦被打得变形,炮衣已无影无踪……

21时13分,“烟救13”号轮第5次靠近“大舜”号轮,船员向“大舜”号轮撇缆,但因风浪太大,撇缆绳被吹回到船上。“烟救13”号轮试图再次撇缆,因“大舜”号轮甲板太热,已无法站人接缆。

在五次带缆尝试未成功后,“烟救13”号轮继续在“大舜”号轮周围观察,寻找机会实施救助。至23时,“烟救13”号轮曾几次靠近“大舜”号轮,但“大舜”号轮始终无人出来。此时“烟救13”号轮距离岸边1.7海里左右,测深仪报警,显示富余水深只有1.5米左右。“烟救13”号轮只好转向到“大舜”号轮上风深水处。23时37分,“大舜”号轮开始下沉,呼叫“烟救13”号轮救人。接到呼叫后,“烟救13”号轮立即实施救人,但“大舜”号轮下沉速度很快,23时45分“大舜”号轮从雷达上完全消失。

得到“大舜”号轮沉没的消息后,指挥小组命令“烟救13”号轮打开探照灯及所有照明设备全力搜救落水人员。“烟救13”号轮尝试放救生艇救人,但因风浪大没法放下。23时52分,“烟救13”号轮接近第一个救生筏,成功地救上1名落水者。25日零时13分接近第二个救生筏,但筏内无人。零时33分接近第三个救生筏,政委林治秀刚赶到甲板中部,就被一个大浪击倒,还没等爬起,又一个紧随而来的大浪将他高高卷起并向船舷冲去,幸亏他在下落的过程中紧紧抓住了船上的缆绳,才未被冲出舷外,但身上的安全帽和脚上的皮鞋已被大浪冲走。然而更危险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由于急于接近第三个救生筏,“烟救13”号轮距离岸边太近,只有约0.5海里,造成船舶搁浅,搁浅造成舵机舱水线以下部分两处钢板焊缝开裂,舵机舱进水。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烟救13”号轮全体船员临危不惧,团结奋斗,经过努力终于在零时49分自行脱浅,并继续投入搜救。1时3分“烟救13”号轮右推进器又被散布在周围的海水养殖物缠死,只好单船运行坚持在“大舜”号轮附近搜索。由于风浪大,落水人员很快被冲向岸边,“烟救13”号轮没有发现新的落水者。8时,经烟台海监局同意,“烟救13”号轮离开救助现场,回烟台救捞局码头清理被缠的推进器,清理完毕后又立即赶赴“大舜”号轮沉没现场继续进行搜救。

此次“烟救13”号轮对“大舜”号轮的救助是在恶劣的气象条件下、在其他船舶都无法到达现场的情况下,始终坚持在现场并竭尽全力实施救助的,它再一次展示了救捞职工“把生的希望让给别人,把死的危险留给自己”的良好精神风貌,他们在救助中表现出的慷慨赴命、舍生忘死、不屈不挠、勇往直前的英雄气概,得到了国家有关部门的充分肯定……